看到他突生的笑意,楊正齊以為他口是心非。「別裝了,你早猜出是誰了,對吧?」楊正齊一臉心照不宣的樣子。
「我真的不用新秘書,你的好意我心領即是。」周恩傑接著低頭批閱公文,表示話題到此為止。
楊正齊伸手蓋住他正批閱的文件。「人我已經帶來了,正大我面的辦公室。」
「請問一下,到底誰才是這家公司的老闆?」周恩傑有動氣的跡象。
「我是為你著想耶!也不想想……」楊正齊比手劃腳的急於表達,卻被怒吼截斷。
「夠了,立刻把外面的女人帶走,念在你我交情上,這次我不與你計較。」周恩態心想,他簡直是得寸進遲,像極了干預朝政的宦官。
楊正齊大了嘴,掉了下巴,瞠目地說:「你……吼我……天呀!」咱們算是穿開襠褲一起長大大的朋友,你居然為隱幫你一個忙吼我。」真是反了。
什麼時代還穿開襠?維絲娜挖挖耳朵,有股衝動想踹楊正齊屁股一腳,但她還是忍下那份慾望,看他究竟在上演哪出肥皂導電劇。
「我沒有你,只是聲音大了點。」周恩傑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好想吃顆阿斯匹靈。
「哈!騙鬼呀!我可不是今天才認識你。」楊正齊知道他平常生氣時,頂多臉色冷峻些,從不提高聲量。「好,算我不對,算我不知好歹。可不可以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不要找個阿貓阿狗來煩我。」他沒好氣的道著歉
人家既然低頭道歉,楊正齊也不好意思板著張臭臉。「我找的絕對是一流人才,不信我叫她進來讓你瞧瞧。」
周恩傑來不及阻止,楊正齊已自個兒把人帶出來。
「怎麼樣,感動吧!」他得意洋洋的介紹楊音庭。
周恩傑第一個反應不是歡迎,而是錯愕。「你來幹什麼?這裡沒有你能做的空缺。」
「我知道最近你遇上一些問題不能回家,所以我才想來幫忙,和你一起並肩作戰。」楊音庭體貼地說。
「你不是已有一個高薪的工作?這個職務不適合你。」他憂心地偷瞄維絲娜,怕惹起無謂的紛爭。
「我已經辭掉了,現在可以專心的為你分勞。」楊音庭希望借由工作中的接觸讓他感動,進而真心接納她。
「辭職?!你太兒戲了。我不需要你高深的能力,太浪費了。」這不知分寸的女人讓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你說哪話,我妹妹肯來幫忙是你的福氣,不知惜福還挑剔,你算什麼未婚夫。」楊正齊火氣一升很難控制。
「大哥,你不要衝動,恩傑只是怕我學非所用,有點可惜而已。」她勉強擠出一絲苦澀的笑。
周恩傑心想,問題遲早要解決,如今心愛的女人已回到他身邊,他就不容她再糾纏不清,早日解開束縛還自己自由之身,才不會又氣走那只可愛的小狐狸。「音庭、正齊,趁著你們在這裡的時候,有一件事我要向兩位挑明,關於婚事……」
「你不用說了,我尊重你的決定,我會安於現狀不強求名份。」楊音庭害怕他會說出自己不願接受的事實。
「你胡說些什麼,你們早該結婚了。恩傑,你是不是已經決定了日期?」楊正齊是這麼想著。
「很抱歉。」周恩傑看到楊音庭欲開口,連忙截斷,「你不要阻止,我想說的是解除婚約。」一個他從未想要過的婚約。
「解除婚的?!你在發暈不成,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楊正齊氣憤地怒擊桌面。
楊音庭強忍著淚水,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這一天來得太快,快到她來不及防備就被一箭穿心。
「當初和音庭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早已有口頭承諾,沒有婚禮、沒有約束,是她違反承諾在先。」周恩傑其實是說給維絲娜聽的。
「我不管什麼口頭承諾,婚訂了就不准退,我相信楊、周兩大家族都丟不起這個臉。」楊正齊想用長輩的權威來壓他。
「我跟音庭真的有訂婚嗎?你看過我們舉行訂婚儀式嗎?一切都是她在報上杜撰的,我只是不反駁而已。」周恩傑冷冷地回了他的話。
一切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慧兒應該不會再誤解了吧?周恩傑暗自想著,他討好似地朝角落一笑,可是佳人連頭都懶得抬,硬生生地送他一個釘子碰。
「這……你們沒……訂婚?!」楊正齊遲疑了,他們的確是沒有正式的儀式。「音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想愛他而已,這樣也不行嗎?」楊音庭轉而問周恩傑,「我連身子都給了你,為什麼你不愛我?」
「你知道原因,何必多此一問。」他厭煩地漠視她這般荒謬的問話,心想她又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女子。
「還是她?!為什麼你就不能忘情於她,論家世、論學識,甚至外貌,我有哪一點比她差?」十年前輸給她沒話說,可是十年後的今日,連她人影都不知藏在哪個角落,自己卻依然落敗,教楊音庭如何不捶胸頓足,飲恨唾罵。
「她?!她是誰?」難道兩人之間有個第三者出現,所以周恩傑才要解除婚約。楊正齊不解地問。
「一個你也認識的女人,坦子慧。」那三個字,楊音庭幾乎是用怨恨的口氣說。
「坦於慧?她不是早就離開周家了。」提起這個女孩,楊正齊的記憶回到學生時代,不可否認他也曾深深被她吸引過,尤其是那張好勝的臉及倨傲的清轍眼神,和隨時可以蠱惑男人的意志。
當他知道她和周恩傑相愛時,他只好心痛的祝福,獨自在一旁暗自飲泣。後來她離開周家,他曾失落了好一段時間。
「人是離開了,可是連他的心也帶走。我恨她,她簡直是一隻害人不淺的狐狸精。」楊音庭氣得咒罵。
狐狸精?!不錯的形容詞,她喜歡。維絲娜在一旁詭笑,不過有人顯然不認同這個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