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麼?在本人未洗刷『滑雪白癡』這名號之前,抵死不離什這片白雪之地,這是榮譽問題。」
佩服佩服!四人用崇拜偶像的眼光鼓掌致意,竟然有人不要臉到如此地步,教他們怎麼不佩服?逃脫責仔也能扯上榮譽,可見人類是多麼可恥。
「可是,總得回一下吧!不然……」吉蓮硬擠出一絲殘缺的責任心。
「那就你吧!」維絲娜大方地指名,說完跳上哈維的背假裝殘廢。
「我?!」吉蓮驚訝地指向自己。
「沒錯,這是命令。」誰教她回水過盛。維絲娜冷著一張股不作解釋。
歹命地看著夥伴不願正視的逃避眼神,吉蓮只有充當聯絡人,當一次老大。
「怎麼搞的,太掃興了。吉蓮,你是和總部怎麼說?」維絲娜抬頭看著越飛越近的直升機。
「休假期間,一律不接任何工作。」吉差心中哀嚎聲不斷,低頭接受夥伴們指責的眼光。她好無辜的垂下頭。
「這倒奇了,可飛機上的標幟明明是總部的,難不成咱們的『公司』垮了,非要咱們處理不成。」撇撇嘴表示總部苛待。
「我看咱們該改當機器戰警,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三餐吃油加電算了。」哈維無奈地歎氣道。
「夥伴們,認命吧!咱們的頂頭上司是沒人情可講的。」維絲娜安慰地拍拍夥伴們的肩膀,誰教她是五人之首。
「去!剝削勞力的工頭。」伊恩不屑地彈彈雪花。
銀色的新型垂直式直升機在空中盤旋了數圈,緩緩地選定較平坦的雪地降落,螺旋槳不住地顫抖,漸漸的失了動力。
一個頎長的藍色身影從飛機上躍下,他那嚴肅的冷凝面孔比冬雪更加寒冷。
五人收起嘻鬧臉色,回復平日冷峻少言的態度,狂傲地注視來者。
「稀客,平野正次,怎麼沒被波斯灣的石油淹沒?」維絲娜冷冷地對不受歡迎的平野正次說道。
平野正次不理會她的諷語,對於這傲慢的五人小組,他早已練就一身鋼骨,不然早被他們氣死。「為什麼不接受命令回總部?」
「哪個總部?紐約總部還是日內瓦總部?」維絲哪一臉譏誚的表情。
反恐怖小組成員隸屬於聯合國總部,只聽令於一個人,平日鮮少有私人空間,一律以任務為主。由於五人表現太過出色,常惹得一些正規軍眼紅而遭排擠,但是他們出人意表的功績,教人不得不寫個「服」字,連恐怖分子都對他們忌憚三分。
就是因為他們太強悍精明,所以常被指定為國家元首的影子,隱身於幕後保護,不過這一向是他們引以為恥之事。保鏢——以他們的身手而言,真是瞧不起人的卑下工作。
「以你的聰明才智,何必繞著彎子說話?我只是送口訊而已。」難纏的血狐狸,教人又愛又恨。
同是東方臉孔,平野正次對她有一種難言的情素存在,明知她對日本人有莫名的排斥感,他卻依然像撲火的飛蛾自願淪陷。
七年前在聯合國總部,第一次見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時,還以為她只是單純的內勤人員,沒想到贏弱的外表下是一顆如鐵般的硬心,不畏嚴苛訓練脫穎而出的可怕幹員。
任誰看到她小小肩頭上的清麗臉孔,都不敢相信她可以輕易扳倒十名體積大她三倍的男人。她甜美的外表容易使人放下戒心,進而踏入她預先設好的陷階之中。
這樣一個看似無害的天使女孩,其實是包裹著美麗糖衣的毒蠍子。對於敵人,她向來是無情冷血的射殺,絕不留活口。
「傳個口訊不用出動你這個大人物吧!你還是回辦公桌批批公文泡泡茶,看看新聞。」維絲娜冷然的嘲諷著。
「若非幾位置命令為無物,光明正大的關掉通訊器,何須勞煩他人親自登門傳訊。」
「難道總部連僅有的假期也不允許?請別當我們是超人。」厭惡的情緒硬壓在維絲娜蒼白的臉色之下。
平野正次無奈地吐了口白煙,拂掠耳旁的短髮,他深知正義是沒有假期的,作惡之人隨時在暗處蠢動。「別忘了當初你們是為什麼進入這行,既然選定了這行業,你們的命就不再屬於自己。」
他的話一針見血的命中要害,維絲娜微鎖眉心,眼神精光的瞅看他一眼,緊抿的雙唇有些不耐。「告訴老頭,我們明天會去日內瓦總部報到。」
平野正次搖搖頭,冷然的說著,「此屬緊急事件,主席希望你們立刻報到,請。」他半側身一揚手,交通工具正是眼前的直升機。
維絲娜以眼神詢問夥伴,回答她的是一張張憤慨的臭臉,不悅地冷哼著。
「職責所在,各位,回家吧!」
她的一句「回家吧!」為難得的假期畫下終點。不情願的數人,如老牛拖車般慢慢地走向銀色的直升機,隨著漸離地面的高度,忍著不去回想美麗的銀色世界。
「老頭找我們有什麼事?」到底有什麼要緊事,非要打斷他們的興致,維絲娜心中感到納悶。
「最高機密,我——無權得知。」各司其職是總部的規定,以防秘密外洩,所以平野正次也不知道。
「哼!日本鬼子。」她低聲咕噥著。
平野正次好笑的聽著她的小聲咒罵,臉上一貫的未表任何神色,反正他早就習慣她的漠視和俾睨,不知她為何仇視他?也許是國籍吧!
聽說是她的中國情結,使她對日本人沒啥好感,只不過不知道當她愛上一個人時,將會是如何狂烈,但是那個人永遠不會是他。平野正次落寞地想著,他有一種即將失去摯愛的感覺。
尋鼠、隱狼、藍蛇,接著是伯爵鴉,陸續從會議室走出來,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波動,但四周經過的人群都可以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的氣勢和寒意,自動的讓出一條路。
在會議室內,裊裊而升的煙草味,正從黝黑大手上的雪茄慢開,滿室煙味難聞得令人皺易,一隻藕白的小手不客氣地拿下雪茄,丟到他面前的咖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