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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老婆,你理理我別盡顧著看書,你有沒有發現我這幾天瘦了不少?」忙死你們吧!

  好用的一招,屢試不爽。

  休假?

  想都別想。

  「我快看完了,再等一會兒,五分鐘就好。」保羅和西拉在帖撒羅尼迦講道。

  「五、四、三、二、一,時間到。」他使詐的闔上書,不讓她夾入書卡作記號。

  「玉坦,你……」此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她豎直耳朵忘了要跟他說些什麼。

  「怎麼了?」他的心思全放在老婆不關心他,全然無視其他雜音。

  「門外有人。」她指指外面。

  「我們家哪天門外面沒人,八成又是些窮極無聊的人在閒逛。」準是那些好事的記者在徘徊。

  「可是敲門聲……」很大。

  「別去理會,久了他們就會自討無趣的走開。」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地把電鈴拆了,否則準會被吵死。

  果真,敲門聲持續了一會就不再響起,只是,隨即傳來有人翻牆而入卻踢到花盆的慘叫聲。

  「該死的,做賊也不打聽打聽人家在不在家……解離大哥?小葵?」

  內門一拉,裡外站立的人面面相覷,各自目瞪口呆地發不出聲音,眼與眼互望。

  外面的人是火大。

  裡面的人則是——糗大了。

  第十章

  自殺?!

  這個可怕的字眼讓人聽得心驚膽戰,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割下那一刀,將死亡看得淡如無物,拿著刀子對準跳動的腕動脈一劃。

  生命何其珍貴,有多少人渴求著活下去,天天祈禱著上蒼多給一天的壽命,可是走到了終點仍得不到眷顧,抱憾的離開人世。

  有人珍惜,也有人浪費,輕賤生命拿來當愛情籌碼,苦苦追求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愛。

  望著生長了十九年的家,向虹兒竟近鄉情怯地不敢前進,一臉猶豫的望著家門伸不出手,無形的壓力像轉動的馬達轟轟轟,雙肩倍感沉重。

  當修女多好,用不著面對眼前的難題,進退都顯得尷尬,她寧可回修道院翻翻老舊的聖經,不問塵事的躺在榆樹下看書。

  瑪麗亞和瑪麗安曾經告誡過她,當人家的妻子不如當人家的情人,不需要背負太重的責任,還能享受被追求的樂趣,偶爾還能拿拿喬刁難情人一下。

  是她太傻沒想清楚,錯在先無法挽救,現在嘗到惡果了。

  「怎麼了?手指冰冰涼涼的,臉色還發白。」管玉坦擔心地一探她額頭溫度。

  「你進去就好,我在車上等你。」對,這樣最好,讓他去送死……呃,去處理。

  他好笑的取出鑰匙開了門,「你在怕什麼,自己的家又不是龍潭虎穴。」

  「我怕見大姊,她一定怨死我了。」一路上只要她一闔上眼假寐,大姊那雙佈滿血絲的紅眼就會出現哀怨地瞪著她,害她不敢睡。

  「由我先和她說明白,絕不會牽扯上你。」他半拉半擁地帶著她入門。

  向家的客廳坐著二老,見了兩人無奈的瞟瞟樓上,苦笑的搖搖頭問他們過得好不好。

  「爸,我們很好,外面風大雨大,虹兒照常像沒事人般看著書。」她是最不受影響的,完全在狀況外。

  「哪有,是你不准我到外面去的。」連她想到修道院逛逛都不成。

  「我是為了你著想,誰曉得你的聰明腦袋有沒有漿化,一出去肯定讓人騙。」他是在保護她,媒體狠如狼。

  她嘟嚷的一睇,「只有你最會騙人,我跟人家說你很可怕都沒人相信。」

  「虹兒,你想三天看不到書就繼續埋怨,我樂得不用幫你搬書。」他的情敵是聖經,痛心疾首呀,

  「我……」眼一瑟,她靠近母親,「媽,你看他欺負我,我不要嫁他好不好?」

  「虹兒——」聲音很淡,但卻極具震撼力,顯示他非常不高興。

  向家二老欣慰的一笑,有個女兒幸福就好,樓上那個就隨她去,再也管不動了。

  「別再任性了,成為人妻就要學著長大,玉坦這孩子人品不錯,是你撿到的福氣。」

  「媽,他是雙面人……」她忽地噤聲,心臟抽緊。

  管玉坦滿意地收起眼底陰厲的鷙光,「媽,我上去看看百合,順便開導開導她。」

  「好、好,等你叫一聲媽等了好久了。」不管是娶哪個女兒,他都是丈母娘眼中最好的女婿。

  「謝謝媽。」他笑了笑看向岳父大人,「爸,我上去了。」

  「嗯!和她好好說,別太順著她,她如果太過份就別理她自個下來。」總不能為了一個人的私心而害了三個人。

  「是,我會盡量用和緩的口氣穩住她的情緒。」他隨即走上樓,背後隱約聽見一句小小聲的「才怪」。

  還是老婆瞭解他,吃多了他的口水變得和他一樣精。

  向家老大和老四待在台北逛美食展,因為不想回家看見這團烏煙瘴氣,索性眼不見為淨的避得遠遠的,等家裡的空氣「乾淨」些再回來。

  一路南下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他已經很累,所以不要指望他有好臉色看,他肯來是看在兩位長輩的面子上,不然誰理她死不死。

  簡直是千年樹妖,盤根錯節地纏人死不放手,她不知道他對她已經非常不耐煩了嗎?

  一上樓由敞開的房門和向山藥打了照面,他點了點頭,「你來了。」然後就把空間留給他們。

  「玉坦,你終於來看我了。」向百合乍見來人,臉上露出光彩的粲笑著。

  但,誰知——

  管玉坦不復昔日的溫和,神情很冷的道:「你做戲給誰看,找座大樓往下跳不是更省事,活著只會拖累人。」

  「你……你說什麼?你怎麼像變了一個人?」她驚駭地猛抽口氣,笑臉當場僵住。

  「看清楚,這才是我的本性,你以為你是誰敢來愛我,我允許你愛了嗎?」他順手關上房門,神色更陰冷了。

  她眉峰一攏地捂著胸,下意識在意起手上的傷。「我不能愛你嗎?愛是不需要批准的。」

  「憑你也配!你照鏡子從來不看看自己的心嗎?邪惡且充滿令人掩鼻的惡臭,你的愛讓我反胃。」他走近床頭,不屑的眄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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