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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你是最沒有資格嘲笑我的人,我愛你愛得失去自尊,你還要我怎樣?」她忍不住低吼。

  往床沿一坐,管玉坦用冷如沒有溫度的手箝住她的下顎,「你給我聽好,我最厭惡你的惺惺作態,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的存在,甚至希望你不曾出世過?

  「你讓我的日子非常難過,眼看著心愛的女孩就在身邊卻不能伸手擁抱她,你瞭解那種得不到的渴望嗎?她分明在我的手邊呀!卻宛如遠在天邊,全是你從中作梗,我、好、恨、你。」他用力的一掐。

  是的,恨她。

  每每,只要虹兒一出現在他面前,她總是千方百計地介入兩人之間,有意無意的製造機會接近他,故作姿態地調開虹兒,半羞半做作的偎在他肩旁。

  以前礙於虹兒心智尚未成熟,他暫時不能和她撕破臉,因此只能消極虛偽的挪挪身子避開她蛇般的糾纏,有時得藉口上廁所才能擺脫她硬攀上來的身子。

  為了維持向家二老對他的好印象,他不得不微笑地忍受她宣稱為愛的行為,一再視而不見她急於獻身的暗示。

  有一回,她真的爬上他的床,若不是那時他正好和山藥一同入內,面對床上赤裸裸的她,他恐怕是百口莫辯,非在二老的怒氣之下娶了她,錯過今生最愛的女人。

  然後,一起痛苦到老。

  他拉起她割腕的那隻手,極其輕柔地撫著繃帶,然而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憐惜。

  向百合驚悚不已,身子直抖著,「你不要……傷害……我。」

  他變得好可怕,臉上雖然帶著淺淺的笑,可是眼底卻滿是殘忍地拆開她的繃帶,一圈一圈慢慢地纏上他自個的手臂,似乎打算用它來勒住她的脖子。

  「好淺的傷口呀!你怎麼不割深一點?腕動脈都沒斷得徹底,是不是刀子磨得不夠利,下回先通知我,我幫你帶磨刀石來。」助她早日得到解脫。

  第一次,她有了恐懼,比她一時意氣用事拿起刀子往自個手腕上劃時還要覺得更接近死亡。

  他什麼都沒做,可卻已讓她有害怕的感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動作,喉嚨乾澀得像脖子已纏上一條沾血的繃帶,連呼吸都會覺得痛。

  這是她所愛的人嗎?他幾時化身為修羅,口口聲聲說著她所陌生的語言?他不該是這樣,不該……

  「怎麼?你也怕死,你不是很勇敢地想用死來表達對我的愛意,我給你機會呀。」他冷血的按上那道稍微癒合的傷口。

  「啊!痛……你……你放手。」她痛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縮成一團。

  「當我看到虹兒聽見你自殺時驚恐而刷白的臉色,我才是心痛,我不會任由你以我為藉口去傷害她。」不可饒恕。

  「她真值得你為她傷我,我愛得比她還深。」不甘心哪!她好怨。

  管玉坦挑開她的傷口任其血流一地,「乖乖的別叫,讓我看著你死,想證明你的愛就安靜的死去,別再像背後靈似地阻礙我。」

  「不,我……」她拚命的抽回手,心裡喊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來不及了,你不是很愛我,愛得義無反顧?那麼就為我而死吧!至少我會感謝你的犧牲為你上柱香。」她不配讓他掉一滴淚。

  哀莫大於心死,她感覺生命力正一點一滴的流失,昏昏沉沉的望著他逐漸模糊的面孔,她忽然好想活下去,好活著揭露他惡魔般的真面目。

  遽然,門猛地被撞開,她看到一張怒氣沖沖的臉孔,那是在他還沒出現前,她打小呵寵有加的小妹呀!

  她的天使妹妹。

  「我就知道你心存不軌,腸黑心毒沒人性,十足的邪神妖魔,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激憤萬分的向虹兒手忙腳亂地忙為大姊止血包紮。

  因為沒什麼經驗,只能約略的依照她曾看過的醫護書籍的印象進行急救。

  「反正她活著也是礙手礙腳,不如乾脆點成全她,省得我們得南北兩地來來回回地奔波。」他袖手旁觀,心中直呼可惜,再晚個兩分鐘就成功了。

  他太邪惡了,毫無愧疚之意。「她是我大姊,你怎能狠心的置她於死地?!」

  「我看她不順眼,想做做好事送她上路。」一個想死的人何必去救,他是在做順水人情。

  「你……你讓我非常非常的生氣,上帝也不會原諒你醜陋的行為。」她氣得兩手直抖,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

  他大驚失色地摟住她,「你哭了?」他從來沒見過她落淚,當場心慌意亂地失了頭緒。

  「你滾開啦!我不要你了,你是壞人,大壞人。」她憤怒地捶打他胸膛。

  「虹兒,你誤會了,我沒真要她的命啦!你看山藥在一旁候著。」他急中生智地扯她二哥下水。

  剛走進來的向山藥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是聽到爭吵聲才過來看看。

  「真的嗎?二哥。」

  「嘎?什麼?」他見管玉坦暗示他點頭,因此不假思索的說:「對。」完全不曉得自己成了謀殺妹妹的幫兇。

  她仍然有些惱意,「你知不知道他差點害死大姊?」

  「不會吧!玉坦做事有分寸,我相信他沒有惡意。」眉一抬,他用眼神問:怎麼了,你做了什麼事?

  管玉坦怕自個的壞心眼東窗事發,連忙要帶走老婆。「你好好看看百合,她情緒有些激動昏過去了。」

  「分明是你……」向虹兒說出不話來,嘴被摀住了。

  「我們先走了,改天上台北玩。」呼!好險。

  他匆匆的道別,不讓向家人有太多質疑的空間,直說他的幕僚在趕一件大案子,他不回去坐鎮不成。

  於是,所有人都當他是溫柔的及時雨,為他及時挽回百合尋死的決心,並積極地投入公益活動而欣慰不已,只有向家兩姊妹知曉他的手段有多狠絕。

  所以,他的報應來了。

  ☆☆☆

  「什麼叫婚姻不算數,我們結婚都快三個月了。」管玉坦像頭暴躁的熊揉扁這封法院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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