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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一瞬間,她彷彿隨著他的吻墜入在迷濛柔美的夜色裡,聽不見賓客喧擾的交談聲,也聽不見舞台輕快的樂音,所有的知覺全被他攫去,只剩下他帶著淡淡酒味的男性氣息充斥在她的唇齒間。

  紀行顥原本只想輕吻她的唇,但她甜美的氣息卻瞬間撩撥起他的渴望,貪婪地吸吮著她的味道,由試探性地淺吻進展到欲罷不能的深吻。

  她的唇比他想像中還要柔軟,她的吻和她的外表一樣甜美誘人,她的每一個舉動和微笑都挑動了他男性本能的慾望。

  良久,紀行顥依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調勻氣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低聲地說:」妳的吻值得我說出所有的秘密。」

  她的心跳得好快,神情恍惚地凝視著他。

  「最好你的秘密值得這一切,要不然你就完蛋了。」她斜睨了他一眼,軟軟地威脅他。

  「罰我讓妳吻回來嗎?」紀行顥看著她因害羞而緋紅的臉蛋,更覺得她清新可愛。

  「你少無賴了。」她柔斥道,心裡漾起一絲甜意。

  她原本就對紀行顥有感覺,更因為剛才的吻而意亂情迷,感覺臉頰燙得像在發燒,她猜自己現在的臉一定超紅的。

  她很努力地移開視線,企圖要緩和曖昧緊張的氣氛,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說:」紀行顥,你欠我一個秘密。」

  他的眼底浮現一抹笑意,佯裝無奈地說:」妳想知道我什麼事都可以問。」

  「真的?」她輕輕一愣。」什麼事都可以問?」

  「當然我也有選擇性回答的權利。」他啜飲著紅酒。

  「真沒誠意。」她柔柔地數落他。

  他聽著她軟軟帶點童音的聲音,靜睇著她美麗的臉龐,兩扇濃密的眼睫輕輕顫動,恍若搧翅的蝴蝶,悄悄地誘動了他的心。

  「那你的初吻發生在什麼時候?」她故意鬧他。

  「要不要順便把地點告訴妳?」他失笑地說道。

  「也可以。」她一臉認真。

  「老天!」他輕拍額頭,叫苦道:」妳非得這樣為難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不可嗎?誰會記得十幾年前的瑣事?」

  「記憶力不好的話可以多吃點銀杏。」她繼續鬧他。

  「我會考慮妳的建議。」她慧黠的語言再次逗笑他。

  「上一段感情結束是在什麼時候?」語畢,她馬上警告他。」不要說你又忘記了。」

  「三年多前。」他坦白地說。

  「你該不會是為了她才一直單身吧?」像紀行顥外形這麼出色的男人,事業又成功,居然會單身這麼久,該不會是因為對前女友的餘情未了,念念不忘吧?

  「也不是故意為了她才單身的,只是沒有遇到適合的對象。」他慵懶地靠向椅背,凝睇著她那雙像是會說話的瑩亮大眼,覺得很吸引人。

  「那一定是你太挑了。」

  「要遇上一個彼此喜歡、價值觀相近,又談得來的人本來就沒有那麼容易。」

  「是嗎?」她一臉疑惑。

  「女人身材太好的,就不夠聰明。」他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那就挑選聰明的。」

  「太過聰明的又太難駕馭。」他笑了笑。

  「那挑美麗的怎麼樣?」

  「太過美麗的女人野心又很大。」

  「我看根本是你選擇女朋友的條件太過嚴苛,所以才會一直單身到現在。」她下了最後的結論。

  他低笑不語,又各自為兩人倒了一點紅酒。

  「依照你嚴格的擇偶標準,我猜你的前女友一定很漂亮。」她啜口紅酒,發覺話題談到他的前女友時,她的心情就跟這杯紅酒一樣,帶著微酸的澀感。

  她想起他為她搽藥時溫柔的舉措,忽然之間,她羨慕起被他愛過的女人,他那麼體貼,個性溫柔又健談,能夠當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他沒有否認她的話,就算周嫚莎再美麗、再聰明,都無法抹去她曾經狠狠背叛他的事實。

  「你有試過再和她復合嗎?」她好奇地追問。

  紀行顥啜飲著紅酒,隔著杯緣覷看著她天真純美的模樣,猶豫著自己對過去情事該坦白得多徹底。

  他並不是因為還愛著周嫚莎而一直保持單身,而是對愛情失去信心,不願意輕易地再讓一個女人進入他心底最深處。

  「妳知道這個世界上每樣東西都有保存期限嗎?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會過期,包括妳現在喝的紅酒,也有最佳的賞味期。」他唇邊逸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繼續說:」而我和她的愛情就像一個過了保存期限的罐頭,根本不可能再復合……」

  她很喜歡他比喻愛情的論調,低沈緩慢的聲調像是在念電影旁白,慧黠又有深度的話語,柔柔地誘動了她的心。

  她用手支著下顎,看著他姿態優雅地啜飲著紅酒,寬闊的肩膀透出一種沈穩的感覺,令她回想到下午在博物館突然發生的擁抱,他的胸膛是那樣的厚實溫暖,讓她忍不住想偎向他。

  從他體貼的舉措,主動邀約她一起吃晚餐,以及方纔那個熾熱的吻,她猜想他多少也有一點喜歡她吧?

  「你的每一段愛情保存期限是多久呢?」她看著他,試探性地問。

  紀行顥放下酒杯,性感的嘴唇勾著一抹微笑,繼續說:」不一定,但這幾年工作太忙了,連要排出時間度假都有點困難,遑論用心經營一段感情了。」

  她淺淺地微笑著,面對他專注的眼神,她的心熾熱地怦動著。

  原本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已經夠曖昧了,經過方纔的一吻,流竄在彼此間的電流所激起的火花,比煙火還要絢爛。

  「那妳呢?為什麼一個人來大溪地,該不會被男朋友拋棄了,所以來療情傷?」紀行顥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看她整天笑咪咪的,心情很好,一路上對任何事都充滿好奇,一看就不是失戀的樣子,所以他才敢開這種玩笑。

  「才不是。」她嬌睨了他一眼,語氣有點哀怨地說:」我在台灣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談戀愛對我而言太過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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