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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崔英達跟朱怡才回到紐約。
曾艾芸似乎已聯絡上崔英達,所以他們是直接到飯店來找她。
朱怡像只無尾熊粘著他不放,眸中透著忐忑,只有她知道這兩個星期以來,他們之間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留下也並非是因為她。
他的手受傷了,那片強化玻璃血跡斑斑,但他不說原因,她所認識的崔英達從不是一個會以傷害自己來發洩自己的人,後來她才明白了原因。
原來是童靜丹先行離開夏威夷。
但她不願意放開他,她甚至為此跟他大吵大鬧,但他只是默然以對。
接下來的日子,他對她一樣溫柔包容,但她主動抱著他時,他是僵硬的,她想吻他時,他會不自覺的別開臉,在她強要跟他上床時,他不發一語出去了,他不愛他了……不,也許在更早之前,她就察覺到這一點了,只是她不願意接受,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在朱怡思緒百轉時,崔英達的目光去無法克制的一直放在童靜丹身上。
她像是真正釋懷了,態度從容自在,對他們出現在這裡也不訝異,只是向他談及她未完成的設計圖及想表達的設計理念。
在這段時間裡,朱怡的手機連響好幾次,但她似乎都沒有聽到,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兩人的互動。
最後受不了的是童靜丹,「學姐,你不想接電話就關機好嗎?」
她一愣,這才從皮包裡拿起手機,一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臉色一變,「我出去——不,我不吵你們了,我會回杜媽那裡,英達,你一定要來找我。」
他點頭,微訝的看著她飛快離去,連門都顧不得關。
他起身,走過去將門關上,再回身時,對上童靜丹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的目光,他也凝視著她,一切都靜寂下來。
半晌。
「你——怎麼才兩個星期沒見,整個人就瘦了好多?」童靜丹終於開口了,問了再見面時她想說的第一句話。
「你不也是?是太專注在設計上,沒有好好吃,好好睡?」他的聲音裡有著不該有的憐惜與不捨。
她咬著下唇,壓抑住突然想哭的感覺,他們已經劃清界線,她的情緒就不該因他幾句話而翻湧,「你不用擔心,很快的,就會有男人來照顧我了。」
他臉色一變,「什麼意思?」
「我很快就會交男朋友了,所以你也可以跟你親愛的說,她可以放心了。」
「你很快會交男朋友?」他只聽見這句話,根本沒注意到她後面說了什麼。
「是啊,有人要替我安排相親呢,祝福我吧。」她擠出笑容,眼眶卻不爭氣的泛紅。
他直覺的伸出手想將她擁入懷中,但手停在半空中卻不敢碰觸到她。
再一次擁抱之後呢?他無法呵護她、也無法愛她到生命終點啊。
她撲克著他緩慢而僵硬的收回手,是啊,他們都要學會自制,不可以讓強壓在心湖的感情潰決,那會一發不可收拾的。
「我想,明天再到你公司談吧,你剛回來,休息一下,對今天你看到的設計圖有什麼想法再跟我說。」她想送客了。
他們適合在大庭廣眾下相處,獨處的空氣太感傷,處處嗅得到好多的莫可奈何。
崔英達點頭,但在走出房間後,他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而在跟他點個頭後,便當著他的面關上房門。希望在不久的未來,自己也能這麼勇敢的對他關上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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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廣場轉角隱密無人的一隅,何霖齊正咬牙切齒的瞪著將皮夾裡的美金全數交給他的朱怡,「我警告你,快想辦法籌五百萬美金,你看到我的臉了,如果你沒辦法在五天後給我錢,我會直接去找崔英達,我相信他對我們之間的事一定很感興趣!」
「不要!」她害怕的看著一張臉被打得幾乎扭曲變形的男人,「可是五天太短了!」
「那至少要給我一些錢好應付那些討債的人,我會再幫你多爭取一些時間。」丟下這話,他轉身就走,但突然想到什麼,又回頭黑眸半瞇地威脅她,「我再警告你,你要是敢再給我出國就不跟我聯絡,我也一樣會毀了你!」這幾年來,他全是靠她供養,崔英達根本不知道有他這一號寄生人物。
「可是,是你要我跟崔英達去夏威夷的。」她囁囁的反駁。
「你還敢說!你提前出門沒跟我說,老子口袋裡一毛錢都沒有,而且你是在搞什麼?!多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他連一次也沒碰你,這代表什麼?你再不好好利用機會挖些錢,你很快就會被拋棄!別說我沒提醒你。」他惡狠狠的再瞪她一眼,這才離開。
他走了約五分鐘,朱怡才垂頭喪氣的準備離開。
五百萬?這筆錢對崔英達是九牛一毛,可是她要怎麼開口?
她煩悶的低頭走在街上,一輛黑色轎車正在塞在車陣中,緩慢的駛過她身邊。
咦?那不是朱怡!車上的駕駛曾艾芸瞥她一眼,她回來了?那英達呢?她立即撥電話給他,「英達,你在哪裡?」
「我回紐約了,現在正在前往公司的路上。」
「那好,我過去找你。」
曾艾芸看著她擺放在一旁的牛皮紙袋一眼,她原本要直接到童靜丹的下榻飯店,但她改變主意了,她要讓她那個笨兒子看看她替童靜丹找的准男友有多麼優秀!
她來個大回轉,開車直奔崔氏的辦公大樓,一到兒子的辦公室,他已經在等著她。
她也不囉嗦,把手上的牛皮紙袋放到他的辦公桌上,「看看。」
他一愣,有些不解,但仍將紙袋裡的資料拿出,這一看,濃眉頓時一蹙,立即抬頭看他母親,「是你安排靜丹相親的?「
「你知道?你跟靜丹見過面了?」她好奇的看著他,「動作怎麼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