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臉兒一紅的急忙放開他的手,「呃,那個,我們就從今天開始好了,我迫不及待想工作,腦袋已經放空好幾天了。」
「那好,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看的建築物?」
「有,你家。」
他先是一愣,但隨即笑了笑,「那我們走吧。」
他拿了賬單到櫃檯,她就跟在他身邊,看著女服務員看他的傾慕眼神,這男人應該關起來才是,他的存在根本是存心傷女人的心!
兩人走在熙來攘往的人行道上,她看著他,「不問我為什麼去看你家?」
「從一個建築師的住家品味就可以看出他在設計上的偏好跟風格,我們要合作,這是你瞭解我的第一步,可以理解。」
真是的,這種男人像先知,什麼事都已有見解,怎麼獨獨對朱怡的事卻看不透呢?
*** *** ***
獨棟的豪宅品位與時尚感,戶外種植了一排綠竹,在陽光投射下更有一種幽靜的氛圍。
崔英達帶她上上下下的走了一圈,她忍不住說:「我挺訝異米跟朱怡居然沒住在一起。」因為屋裡完全嗅不到一點點女性的氣味,也沒有半件女性用品。
正在吧檯後方為她煮咖啡的崔英達停頓了一會,「你知道我媽媽不喜歡她,她住的上城區離這裡又近,三天兩頭兩個女人在這裡吵吵鬧鬧的,引來警察關注,所以我替她另外安排住處,雇個人照顧她。」
所以朱怡曾經住在這裡……一想到這裡,她就有點兒不舒服。
但她得調整自己對他的態度,所以強壓下心頭的酸澀。
他走了過來,手上有兩杯咖啡,已被交給她。
「謝謝。」她接過手,喝了一口香醇的黑咖啡,看著他在對面坐下。
崔英達喝了一口咖啡後,將被子放到桌上,定視著她,「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協議,現在我們是工作夥伴了,你要搬過來住嗎?這裡空房間很多,你也看到了。」
她搖搖頭,「你是正人君子,沒有邪念,我有。」
他一愣,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他。
瞧他難得的呆愣狀,她法爾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開玩笑的,我還沒有飢不擇食到應巴著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
他面露尷尬,「我沒有不喜歡你,事實上,我一直把你當成——」
「朋友!」她直接給他接上話,她知道他當她是妹妹,但潛意識裡,她就是不願意湯彼此是兄妹關係,那像是直接把她曾有的幸福想望判決死刑。
他點頭,仍不免以一個兄長的身份關心她,「接下來若是遇見好的對象,別錯過了。」
「嘮嘮叨叨的,像個老男人,」她出言打趣,但心是酸的,擺在心裡的人鼓勵自己去和別的男人交往,多麼可悲。「不過我現在還不想交男朋友,不是你的關係了,而是一個人很隨興,不必為愛傷風,我也是一隻嚮往自己的飛鳥,不想被幫助的。」
「你是刺鳥,你是刺鳥,傳說刺鳥一生只愛一次——」
「崔英達先生,我們別討論鳥了好不好?這在挖我心中的傷口耶,我想我們都想以成熟的態度來處理感情的事,所以,」她聳個肩,笑了笑,「也許時間到了,我累了,不想飛時,我會找個地方停泊,屆時我會找你提供意見,這樣可以嗎?」
他只能點頭,她是個好女孩,只是等待她的愛情的事另一個男人。
「我想接下來你想看的應該是我的辦公室。」
她笑著點頭,明白他們達成共識。
喝完咖啡,她堅持清洗咖啡壺跟杯子,看著兩隻杯子排列在一起,她的心有著不該有的騷動,但她硬是壓下那股騷動,擦乾手後,她轉身看著靜靜的站在她後方的崔英達。
「謝謝。」他微笑。
心弦一動,她真的想高唱「不只是朋友」,但她只是笑著回答,「不客氣。」
接著他們驅車前往摩天大樓林立,位於洛克菲勒大樓附近的一棟由石灰石和花崗岩所造成的大樓,這便是「崔氏國際集團」在美國的辦公大樓。
此時他們就位於第十八層的副總裁辦公室,辦公室依然走的是簡約時尚風,但最吸引她的是陳列在玻璃帷幕錢一角的迷你建築模型。
仔細看,原來是紐約的縮影,他把幾個重要建築物做的惟妙惟肖、連人跟車子都做得相當細膩,在表情及服裝上都相當考究,令人看了不又得讚歎不已。
但還來不及開口,就見他走到另一邊去接手機。
她邊看模型便忍不住的豎直耳朵偷聽他講電話。
「她又去胡鬧了,沒關係,她喝的酒還有破壞的物品我會付賬,讓她到房間去睡一下,我會派人去照顧她。」他臉色凝重的又撥了一通電話,「杜媽,請你到第五大道的荷莉酒吧,朱怡在那邊鬧事,荷莉會幫你把她帶到TheSt.RegisSheraton飯店,你陪她在那邊睡一覺再帶她回去。」
掛斷手機,他爬爬頭髮,一時之間像是忘了辦公室裡還有人,他凝睇著窗外的藍天久久,一股沉重的低氣壓瀰漫。
童靜丹暗暗地吐了口長氣,她被這股低氣壓壓得都胸悶了,「朱怡常常這樣,對嗎?」
他一愣,飛快的回頭,對上的是她瞭然的眼神,「你知道?」
她點頭承認,「這幾年崔伯母一直跟我保持聯絡,說朱怡私生活一團糟,煙酒幾乎不離手,在家喝不夠,常往飯店或者酒吧跑,你總是不停地替她收拾殘局。」
他靜默不語,濃眉中有著糾結不開的抑鬱。
她不懂,他為什麼可以給朱怡那麼大的包容?一切真的只是因為愛嗎?!崔伯母會跟朱怡水火不容,也是因為朱怡多次到地下舞廳吸大麻被逮,也到同性酒吧、甚至是脫衣舞秀場上表演,生活相當糜爛。
崔英達走到辦公椅上坐下,將擋在桌角的PDA拿起,靜靜地看著這幾天的行事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