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趕她走,我會對你好……」
綠衣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即遭到小珚的痛斥「閉嘴!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再敢插話我就割斷你的舌頭!」
被她一激,綠衣女人也不示弱,站起來,將散發往腦袋後一甩,厲聲道「你凶什麼凶?別以為我怕你,要不是大哥心裡只有你,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來呀,殺我呀。」小珚的手再次探向腰包。
謝志寧見狀立刻跳起來阻止她。「小珚,不可誤傷好人!」
小珚立刻轉向他。「帶她滾開,我跟你們沒話說。」
說完,她提腿想走,但被謝志寧一把抱住,壓倒在草地上,在她耳邊說「小珚,她是頭人的女兒,苗大哥的小姨子,你不能傷害她!」
「滾開,背叛者,滿口謊話的小人,我不要你碰我!」她不聽,在他身下又踢又叫,但他不肯鬆手,還將她的雙臂也禁錮在他的鐵臂中,讓她動彈不得。
嚴重的挫敗感令她淚流滿面,但仍用力反抗他。
「你誤會了,我沒有背叛你,我愛你!」怕她繼續掙扎會傷到自己,又怕放開她,她會做出傻事,他只能緊壓著她,又急又痛地向她解釋。
「我親眼看見你跟她手拉手跑掉,你還敢騙我?!」她指責道,聲音裡充滿的傷痛和眼裡滾動的淚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是她拉著我,我沒有拉她,你要相信我。」他輕輕擦拭她的淚。
她用力搖頭想甩開他的碰觸。「我不相信!不相信!」
「她對大哥這麼壞,大哥為何就是喜歡她?」又是那個綠衣女人的聲音,可是這次,她說的話進入了小珚的耳朵。
「就是喜歡她?」是說我嗎?小珚的心跳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著他。
見她不再激烈反抗,謝志寧對綠衣女子說「布魯格,請你先回去,告訴苗大哥不要再找了,我們一會兒就回去。」
那女子似乎不太樂意,噘著嘴看了看地上淚痕斑斑、一身狼狽的小珚,再對謝志寧說「你真的很喜歡她,是嗎?」
謝志寧的雙眼注視著小珚,溫柔地說「是的,我告訴過你,我只喜歡她。」
女人失望地嘀咕著走了,小珚沒有理睬她的離去,只是緊閉雙眼,想鎖住不受控制的眼淚,可氾濫的淚水仍從緊閉的眼簾中滲出,滑下面頰。
那晶瑩的淚水點點滴滴都落在謝志寧的心上,他後悔自己給她帶來的痛苦,恨自己沒有早早告訴她這個地方的風土人情,讓她早有心理準備,當然,他最遺憾的還是自己沒能讓她對他更有信心。
錯誤已經犯下,幸好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不過他敢肯定,她的身上一定會有醜陋的淤青。
想到這兒,他抱著她翻身坐起,仍將她緊緊地抱在胸前,一邊為她擦拭著流不完的眼淚,一邊說著自己和那個叫布魯格的女孩扯上關係的原因。
「以前何大叔曾經告訴過我,上河頭有個風俗,女孩出嫁前都要先找一個外人「試婚」,然後才能嫁得好,而她選擇的男人通常不得拒絕,否則會被當作侮辱了發出邀請的姑娘而受到處罰。今天進村前,我忘記了這件事。」
他遺憾地歎了口氣,回頭看看在附近吃草的栗兒。剛才如果不是這匹好馬兒的指引,他不可能這麼快找到被豐草履蓋住的她。
再低頭看看懷裡的女孩,她的淚水已漸漸止住。想起發現她不見了的那一刻他所承受的痛苦,他抱緊她,欣慰地想幸好及時找到了她。
可他也明白,要讓此類誤會永遠消除,他必須讓她真正明白事情的經過,明白他的心。於是他繼續告訴她「我將馱子放到磨坊時,布魯格正好在那裡,一看到我就抓住我,說喜歡我,要我跟她走,我當然不願意。我告訴她你在等我,但她不放開我。後來她媽媽來了,說我只要陪布魯格在村裡走一趟就可以了,還說她會去帶你來找我。你見過阿十娘,她是個很難對付的女人,我知道不聽她的她不會放我走,只好同意陪布魯格走一趟,但要她保證帶你來,她答應後,我才離開的。」
「她沒有告訴我這個。」她帶著濃濃的鼻音說。
他憐惜地親吻她盈滿淚水的眼睛。「我知道,否則你不會誤會我這麼深。」
「可是,我親眼看到你跟她手拉手站在巷子裡。」雖然開始明白是自己誤會了他,可想起那讓她傷心的一幕,她的雙眼仍盈滿了淚水。
他趕緊吮去那些淚珠,又親吻她的嘴,直到她僵硬的唇辦軟化。「是她一直拉著我,我根本甩不掉。她硬要拉我去她家,我不肯,站在門口跟她吵,最後是苗大哥和她姊姊出來幫我解了圍。」
「你是說,她姊姊真是苗大哥的妻子嗎?」她驚訝地忘記了生氣。
「不完全是。」見她恢復了好奇心,他十分高興。「她是另一個阿鳳。」
「呃,果真如此。」小珚感到失望,又問道「她家就在大樹那兒?」
「沒錯,就是岔路口。」
難怪她跑過去時找不到他們,原來他們已經進了其中的某一間房屋。
小珚心裡明白了,不由遺憾地想,如果那時她膽子再大點,去闖那些民房,不知是否能避免這場傷人的誤會?
想起自己不久前的表現,她感到羞愧,將臉埋進他懷裡,悶聲道「對不起,當我找不到你時,我好害怕,後來又看到你們……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傻姑娘,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她主動道歉讓他十分欣慰,但也沒忽略她的莽撞。「可是如果你的「無影刀」傷了布魯格的話,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聽他提到剛才的事,小珚的臉藏得更深了,低聲咕噥道「我本來只是想嚇嚇她,誰知道會那麼準,連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想到她竟然嚇到自己,謝志寧很想笑,可是考慮到她的自尊,他克制住沒笑。
「我真的很丟人,是嗎?」見他不說話,她繼續悶在他懷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