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貪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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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找女人?

  那麼志寧呢?他也去找女人了嗎?!

  「你是誰?我不要跟你去,我要找志寧。」她拒絕跟老婦離開。

  「我是阿十娘,苗大鍋頭是我女婿,你隨我來,可以找到他。」

  苗大哥的岳母?

  小珚大吃一驚,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知道苗大哥和馬幫其他大哥都是永昌人,他們的妻兒也在永昌,可這裡卻跑出苗大哥的「岳母」,難道他是從上河頭娶回的妻?隨即她又想起道城的阿鳳,不由猜測阿十娘的女兒也許是苗大哥的另一個「相好」。不過,不管怎麼說,阿十娘都是苗大哥的家人,她當然不能無禮,再加上這個老嫗很難纏,小珚無法拒絕,只好跟隨她往村裡走。

  可是剛走了幾步,她忽然站住,雙眼冒火地盯著右邊一條小巷,那裡謝志寧正與一個身穿綠衣的女子手拉著手站在樹下,那女子幾乎要貼到他身上了。

  雖然隔得遠,但她看得清楚,那就是謝志寧。

  壞小子,竟然敢學馬大哥到處留情!

  她怒火中燒地正想喊他,卻見那個綠衣女人拉著他消失在巷道裡。

  「謝志寧!」她用力大喊,可是這裡是磨坊,她的聲音與水車的巨響相比,無疑是蚊吟。她拔腿就往那裡跑,發誓要找到他,一定要弄明白他到底跟那個女人在幹什麼!

  跑到剛才他們站立的大樹下,她傻了。這裡是個四通八達的岔路口,一排排房屋之間,東西向是石板路,南北向是河流。站在河流與石板路的交叉點,看著那一道道緊緊挨著的院門,她根本無法確定該往哪裡去找他。

  好多人從兩邊的房屋裡伸出頭來看著她,她成力人們竊竊私議的對象,而在那一剎那間,她覺得自己彷彿是一個被遺棄的小孩。

  一種椎心的痛撕裂了她的心肺。

  去他的!誰稀罕那樣的男人!她決絕地想。

  極度的失望和憤怒中,她轉身往外走去。

  她要離開他,離開所有的男人,她早該知道男人不可信。可是,在離開前,她要給他一點教訓,讓他永遠記得,如此對待她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首先,她得先找到栗兒,沒有馬,她寸步難行。

  經過近一個月的朝夕相處,她已經克服了最初對馬的畏俱心理,現在她不僅很喜歡那匹頗通人性的馬,也知道該如何駕馭它,只要有它,她相信自己能走到步日鎮去,實在不行,她就重新找個嚮導……

  嚮導?她要去哪裡找信得過的嚮導呢?看著幕色蒼茫的四周,她的心發緊。這麼久以來,她一直依賴著謝忘寧,要想獨自去做事時,才發現四面楚歌。

  女人,永遠不要依賴男人!

  驟然而至的絕望感擊潰了她努力維護的自尊,眼淚洶湧而下,但她用力地吞嚥著,絕不讓自己因為這點「小事」而崩潰。

  留下,意味著屈辱;離開,她沒有去處。

  可是兩者相較,前者更讓人難以忍受,於是,她堅定地擦去眼淚,往水草最好的牧場走去。

  馬幫大多數的騾馬都在那裡,可是她找不到栗兒。

  太陽漸漸落山了,橙色的天空讓人心情更加沉重,她一邊喊一邊跑,希望在天黑前找到它。

  「栗兒!」終於,在暮色中她看到一匹栗色馬,就在前面不遠處,於是她用力地跑,用力地喊,可是跑到了面前才發現認錯了,那只是一匹栗色毛驢。

  「栗兒,難道你也不想要我嗎?」跑得氣喘吁吁的她沮喪地跪坐在草地上,終於大哭起來。

  她不記得最後一次傷心痛哭是什麼時候,好多年了,她以為自己早就沒有眼淚了,可是今天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有這麼多淚水。

  痛徹心扉的痛哭後,心灰意冷、精疲力盡的她趴在草叢中睡著了,渾然不覺在她入睡後不久,忠心的馬兒來到她身邊,用它栗色的大頭輕輕拱著她的背。

  她在做夢,可那夢境並不美好,那裡是一團有著黑暗和恐懼的迷霧,她孤獨地陷在迷茫中,無力掙脫它的糾纏,直到一聲熟悉的馬鳴將她喚醒。

  她張開眼,迷霧消失,她看到一彎新月懸掛在天邊,繁星在夏夜的空中對她眨動著眼睛。

  尚未完全清醒,耳邊再次傳來嘶鳴,隨即,紛亂的腳步聲後,她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眼睛。

  「小珚!」一雙溫暖的手抱住她,卻也讓她徹底清醒。

  「滾開!」她猛地揮掌,打在他臉上,隨即退離他身邊。

  謝志寧摸摸面頰,不敢相信她真的打了他,還是實實在在的一掌。

  「大哥,她那麼凶,你幹嘛還那麼喜歡她?」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小珚抬頭一看,那個穿綠衣服的女人正從另外一邊跑過來,並大膽地靠在謝志寧身上,這讓她更加怒火中燒。

  「姦夫淫婦!」她忽然從腰裡摸出「無影刀」,在怒罵聲中向她投去。

  「小心!」謝志寧看到她摸腰包,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刻將身邊的女人推開。

  綠衣女人尖叫著倒在草地上,幸運躲過這也許是致命的一刀,但她高盤在頭頂的髮髻未能倖免,在銳利的刀鋒下散了。

  「天哪,你這個女人真是強悍!」綠衣女人披頭散髮,臉都嚇白了。

  坐在草地上的謝志寧同樣被嚇壞了,一時竟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小珚在刀一脫手後,似乎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忽視他們的反應,跑過去撿起地上的刀,插回腰包後對謝志寧說「算我以前瞎了眼,你這種風流大少不合我的味,從今往後,你我各走各的道。」

  「你對我的瞭解相信任就只有這麼多嗎?」謝志寧高深莫測的目光定在她的臉上,那裡仍殘留著明顯的淚痕,可是卻驚人的美麗。

  「信任你?」她冷笑。「我不如去信任一條蛇!」

  他的目光一寒,但仍神態不變地問「那我們對彼此的承諾呢?」

  想起不久前的甜言蜜語,她的心再次被撕裂。她努力維持著自尊,保持冷漠地說「我說過的話都已隨風飄散,你說過的話……我當那是放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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