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苗大勇笑了。「她很有膽量,竟然說動大頭人同意只帶一個隨從跟她去看銀礦,後來還迫使他當人質……」誒,那個銀礦真是救了你啊!
「小珚呢?小珚在哪裡?」他已經明白了全部的過程,現在只想見到她。
苗大勇安撫道:「別急,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了,他們在那兒。」
聽到他的話,謝志寧急忙往前望,過了一小會才看到山坡上的樹林前站著幾個人,其中最顯眼的是魁梧的峰子和大黑,而他倆中間戴白色包頭的男人,正是望蠻大頭人。可是,小珚呢?
就在他焦急的尋找她時,他看到她了,那嬌小的人兒正跑著,跳著,揮舞著雙手從樹叢草叢中向他跑來,微風撫弄著她發亮的秀髮,她的笑聲在晨風中飛揚。
「志寧……」
「小珚……」
馬還沒有完全停住,他就跳下地,微一踉蹌,但沒有跌倒,未等站穩就不顧一切地迎著她奔去。
在半山坡上,她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他緊緊抱著她,雙雙倒在地上,滾進了一個草窩裡。一對野兔被他們驚得竄逃而去,可他們什麼都顧不上,甚至忘記了不遠處,正有幾個旁觀者帶著趣味的目光看著他們擁抱著批次跌進草叢中,他們的唇在想要吞噬對方般的深吻中,捕捉住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他好不容易才與她的唇分開,又把她緊緊摟在胸前。她閉起眼睛,傾聽他那急促的心跳和呼吸,漂浮在一種滿足與喜悅的感覺之中。
他撥開她面頰上的頭髮,充滿愛的目光漸漸變得嚴厲。「小珚,我愛你,可是如果你下次再敢隨意冒險,我會狠狠揍你。」
「你不會。」她對他甜蜜的微笑,在他瞪著眼睛想說話前,仰起臉,用柔軟的唇堵住了他的嘴,將他凶狠的威脅化為一句醉人的呻吟。
「謝兄弟,上路咯……」
苗大哥帶笑的吆喝將他們從激情中喚醒,他拉起她。「你讓我瘋狂」
數日後的傍晚,他們到了熱鬧的金沙灣,這裡浪峨人居多,但也有不少西域、緬甸和身毒《印度》的商人。
在鎮子中心的騾馬店下馱時,小珚看到店前矗立著兩個石雕,很多人在那裡頂禮膜拜。她看出其中一個是小乘佛教的旗桿,另外一個則看不出來。
「這東西是什麼?」她問,學著很多人的樣子,撫摸那光滑的石面。
在她身邊的謝志寧和苗大勇沒出聲,附件好幾個男人則發出了怪異的笑聲。
「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她不滿的看著那些人。
「姑娘摸摸好,摸了子孫高,福緣長。」身邊有個女人開口,她轉身,看到一雙笑得曖昧的眼。
「什麼意思嘛?」她如墜入五里雲煙的問,可是大家不是投給她邪氣的目光,就是對她曖昧的笑容,讓她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匆忙放下手,追上將馱子送入房間的謝志寧。「志寧,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謝志寧見不遠處有人,便低聲對她說:「小傻瓜,看看就好,幹嘛總要問?」
連他的表情都怪怪的,小珚更好奇了。「什麼稀奇寶貝,這麼神秘?」
見她不弄明白不罷休,他快速轉過身,拉著她的手往下身一蹭。「就是這個寶貝,知道了嗎?」
接觸到他火熱的身體,她驀地紅了臉,縮回手往他肩膀上一錘。「該死的,連你也在戲弄我?」
他立刻抓住她的手。「我可沒有戲弄你,這寶貝是蠻族人的圖騰,你沒看到跪在它面前的人都很認真嗎?」
小珚回頭往門外看看,明白他說的是真話,想起自己剛才大膽的舉動,雙頰不由更加滾燙,她羞澀地罵了句「真丟人,你早該告訴我!」說完她便轉身跑出了騾馬店。
街上很多賣土產品的小店,小珚走走看看,倒也把「丟人」的事忘記了。
一棵大樹下,一群浪峨人在玩擲骰子。其中一個男人讓她很驚訝,因為他長得像個野人,又長又亂的頭髮和一件猩紅色的麻毯披在肩上,把篩子放在掌心搓得刷刷響,然後大吼一聲擲出,並爆發出驚人的笑聲:「哈哈,贏了!」
小珚伸長脖子看,沒看到錢物,心想,不知他贏了什麼?
而就在她看他時,那野人也剛好抬起頭看到了她,立刻瞳孔猛張。「美人!」
小珚一見他的神態,立刻轉開眼睛,掉頭就走,可是還沒走兩步就被一隻大手抓住。「美人是我的。」
「放開我!」小珚驚惶地說。
可那野人喜孜孜的笑著,拉下肩上那張紅毯子罩住了她的頭,再圍著她的身上繞一圈把她纏起來甩上肩,準備帶走。
突然失去光明的小珚在一股難以忍受的臭味裡發出尖聲叫喊,並用腳猛踢他的脛骨。長髮野人痛呼一聲,手一鬆,她落在地上,立刻掙脫毯子往外猛衝。
就在這時,尋找她的謝志寧剛好趕到,及時將她拉住。「小珚!」
「志寧,那個野人要抓我……」她驚恐的抱住她,身子因鼻息間那個男人身上的惡臭,和在他毯子下所感受的恐懼而哆嗦不已。
「走開!」那個高大的男人對著謝志寧惡狠狠的說「她是我要的女人!」
謝志寧冷冷的說:「你錯了,她是我夫人。」
「夫人?」大漢困惑的眨眨眼,浪峨人雖有搶婚的習俗,但絕對不搶已婚的婦女,因此當他看到小珚緊緊依偎在這個俊面男子懷裡,也只能咽嚥口水走開了。
「小珚,你又在冒險!」等拉著她往騾馬店走時,謝志寧申斥道。
剛受到驚嚇的小珚此刻承受不起的責罵,當即紅了眼眶「我只是想在街上看看,是那個野人欺負我。」
看到她的淚,謝志寧心軟了。握著她的手柔聲說:「我不是責怪你,是在為你擔心。這裡多是浪峨人,他們有搶親的習俗,想想看,剛才如果不是我來的及時,他會把你怎麼樣?」
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小珚心裡一顛,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情,歉疚的說:「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我不該看他的,他實在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