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你應該感謝遇上我,雖然你對不起我,但我心底軟,不管多氣你,也不睡威脅你的生命,但是封樓之仇還是得報,不然太便宜你了,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所以!」她收起防身的匕首,改而拿出一枝毛筆,一雙精靈的美眸閃著頑皮,一字一字的對他宣告。「我不殺你,但我要在你臉上寫字。」
他睜大眼,不敢置信的怒瞪她!
在他臉上寫字?她敢!
項少懷被塞住的嘴巴,發不出警告的命令,除了瞪她,什麼都做不了。
事實證明,她真的敢!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還真的拿出文房四寶,就在他旁邊蘸起墨來。
蘸好了墨,她有模有樣的拿起毛筆,撩起衣袖,讓筆尖在黑色的墨汁上蘸了蘸,然後轉過神來,他越是憤怒,她的笑容越加狐媚。
那筆尖,在快要碰到他的臉時,頓住了。
「哎呀,你流汗了,這樣墨汁沾不上的,我來幫你擦擦。」
白嫩的玉手拿出姑娘家的繡帕,上頭繡著幾多美麗的牡丹,她用繡帕輕輕為他擦拭,上頭淡雅的香氣也撲鼻而來。
擦完後,她露出滿意的表情,繼續在他臉上放肆。
「不要動哦,要是寫壞了,我就擦掉重寫,直到寫得漂亮為止。」
用筆尖的軟毛蘸了蘸墨,為了寫得漂亮,她直接趴在他胸膛上,把他的胸膛當成了桌案,支撐她的上半身,神情認真的再他臉上寫字。
不可否認的,這人雖不是武人,卻有副好胸膛,原本她只是為了圖個方便,所以趴在這副胸膛上,卻意外的發現這副胸膛挺結實寬厚。
柔軟又彈性的筆尖,輕觸在他臉上,她柔軟的上半身,倚靠著這副只穿了件單薄中衣的胸膛,而她臉上精雕細琢的五官,吹彈可破的肌膚,盡收黑如墨的眼底。
這該死的女人,無可否認的,她有一張該死的美麗的臉龐,雖然他憤怒難當,卻也沒辦法忽視她令人驚艷的容貌,而這女人又用該死的柔軟,壓在他動彈不得卻仍有知覺的胸膛上。
明明她做的是最可惡的事,但那認真的表情卻也純真美麗得令人銷魂,讓他在氣憤之餘,卻也感到心中泛起不該有的波濤漣漪。
當她認真的在他臉上,畫著一撇一橫,那雙深黑墨眸也注視著她臉上豐富動人的表情,隱隱閃著不為人知的光芒。
當寫完最後一個字,她好整以暇的欣賞一番,才滿意的點點頭。
「你知道我寫了什麼嗎?」她頑皮的笑容,甜美得如初春花蕊的蜜。
那雙黑眸始終瞪著她,無語。
「哎呀,我都忘了,你的嘴被窩窩頭堵著,沒辦法說話呢,呵呵。」
他渾身散發著殺人的殺氣。
纖手搗著嫣紅的小嘴兒,打了個哈欠,恍若一隻慵懶的貓兒,伸了伸懶腰。
「嗯,我困了,想睡了,今夜就到此為止吧,如果你願意讓月華坊重新開張,我就給你解藥,如何?如果答應,就點點頭頭。」
除了一雙野獸吃人的眼神,在黑暗中發亮,他安靜的嚇人。
明月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會點頭,聳聳肩,早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他若點頭了,她還會被嚇到呢。
「不答應就算了。」她輕手輕腳的下床,臨走時,在他耳邊輕聲細語。「等天兒一亮,你可以叫人扶你起來照照鏡子,就可以看到我關明月的墨寶了。」
那婀娜多姿的倩影,轉身大搖大擺離開,留下他一人乾瞪著眼,全身不能動彈,就這樣一夜未眠,直到天明。
第四章
項少懷這輩子從沒受過這麼大的侮辱,也是他這輩子頭一回無法處理政事。整個上午,府裡的下人們全都被下令封口,內院不准任何人進出,只除了溫師爺和劉總管,以及被找來的幾名大夫。
大夫們輪流為大人把脈,個個眉頭深鎖,彷彿頭一回見到這種奇怪的疑難雜症,他們低聲互相討論如何解開大人身上奇怪的毒。
有人用針灸,有人試了各種解藥,請大人服下,卻都無效,忙了一上午,最後他們終於不得不承認失敗。
「大人。」年紀最長的吳大夫,深深向大人揖禮。
被人扶起來坐在床上的項少懷,臉上的字當然早就擦掉了,他以威冷的眼神看著吳大夫。
「如何?」
「回大人,這……」吳大夫戰戰兢兢,偷瞄了大人臉上威嚴懾人的表情後,忙又垂下眼,遲遲不敢說出口。
尚未說出口,但瞧吳大夫心虛愧疚之色,項少懷已心中有數。
「你們無法解我身上的毒,是不是?」
吳大夫一千大夫,全跪了下來。
「大人恕罪,小的們想盡了辦法,也試了各種方法,實在解不開大人身上的奇毒呀。」
找不到解決辦法嗎?難道非得抓到關明月,找她拿解藥才行?
他已暗中下令榮護衛去逮捕人犯,一個上午過去了,到現在仍無消無息,那女人必定是藏起來了,而他在找到她之前,都得像個廢人一樣癱在床上,動彈不得,事事都要人扶持。
「解不了,也不是你們的錯,退下吧,這事別傳出去,若有人說了出去,五十大板伺候。」
「是、是,老夫等人遵命,謝大人。」大夫們忙又叩首好幾回,才敢起身,誠惶誠恐的退了出去。
該死的,她究竟給他下了什麼毒?居然讓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他發誓,關明月若是落入他手中,非將她押入大牢,好好整治不可!
一旁的溫師爺,也為了大人身上所中的奇毒,擔憂不已,臉上的笑容難得收起,擰著眉頭深思著。
溫師爺見大人面色陰沉,知道大人十分不開心,便開口勸慰:「大人請放心,榮護衛必定不負所托,將犯人關明月帶回府裡,拿到解藥。」
項少懷神情陰都,沉聲問:「師爺怎知犯人是關明月?」
「下官是憑……」當接收到那危險的目光後,他立刻識相的改口。「下官亂猜的,根本不知道是誰,失言、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