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終於瞭解她不是小天使,而是撒旦的女兒,專門出世來危害人間。
不過,他們還是寵她。
「咳咳!丫頭,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很不錯的男孩,就是長得太出眾了。
范丹娜俏皮的翻翻白眼,故意忘記不成嗎?
「爺爺,藍尼。」
喝!這是什麼介紹詞?不倫不類。
「我是這丫頭的爺爺,管教不當讓你看笑話了。」先禮後兵,他的孫女可不容許阿逗仔抱來抱去。
外國禮儀在台灣行不通,何況他居心不良地用著深情款款的藍眸勾引著,他老人家的眼還沒花,不會看不出兩人之間暗通款曲。
丹娜才十八歲,人生正美好著,絕對不能葬送在外國人手中,萬一「和番」去了,他的龐大事業要交給誰管理?真要他拖著老命拼到死呀!
他不過是個自私的老人而已,一心要把最合他胃的孫女留在台灣。
「我是藍尼·亞斯·卡依公爵,小娜兒的丈夫。」藍尼不卑不亢的以傲然的態度道。
「公爵?!」
「丈夫……」
范老太爺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眼神一轉即令一乾兒孫閉口,挑高的眉尾帶著審判,什麼樣的男子敢站在他的面前大放厥詞。
「你說你是位公爵?」氣質很像,但爵位越高代表越放蕩不羈。
「是的,爺爺。」藍尼用瞥腳的中文喚了聲爺爺。
爺爺?他可不敢當。「你是英國人?」
「土生土長的英國子民。」他的回答並無不要。
「有沒有打算定居台灣?」
「沒有。」
好小子,憑你也敢來拐我孫女。「你剛說你是我家丫頭的什麼人?」
「丈夫。」藍尼理直氣壯的一笑。
笑笑笑,牙齒白呀!「據我所知她還沒結婚,除非她偷偷跑去嫁人。」
「她結婚了,和我。」他的小妻子。
「不可能,她還未成年。」這小子越看越礙眼。
「她滿十八歲了。」
范老太爺冷笑地揪著他衣領。「別告訴我你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娶她。」
「不是。」
「不是?!」他開始有殺人的念頭,他可愛的小孫女慘遭巨人蹂躪。
「我們結婚快三、四個月了。」他不怕死的一說,好笑於老人家的舉動。
「你……你敢碰我孫女……」他氣到頭頂冒煙,突然奸狡的笑笑。「你們的婚姻不合法。」
藍眸微斂的藍尼冷靜地望著他。「我們的婚姻絕對合法。」
「不合法。」
「合法。」
「不合法。」
「爺爺,太激動對老人家的血管不太好。」容易腦中風。
「別叫我爺爺,我不承認你們婚姻的合法性,在我國未成年的孩子沒有婚姻自主權,除非家長同意。」而他反對到底。
雖然台灣政局又髒又亂,但終究是自己的根之所在,這個討人厭的阿逗仔不但不定居台灣,還要帶走他的孫女,於情於理都讓人憤怒,他是絕對不同意。
「我們在拉斯維加斯結婚,後經英國主教證婚,婚姻的合法性不容許質疑。」她是他的妻,誰都不可以搶走。
「我管你的狗屁英國,在我們台灣它就是不合法,我宣佈你們婚姻無效。」他作勢要拉回小孫女。
藍尼動作敏捷地帶開她,讓他撲了個空。「我敬重你是小娜兒的爺爺才手下留情,別逼我冒犯老人家。」
「台灣是有法治的國家,你敢當眾威脅我,我要告到你鋃鐺入獄。」眾,指的是一群兒孫。
「我有外交豁免權。」他不在意地的說,必要時他會借用外交關係施壓。
「你……」
聽著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子為了她爭得面紅耳赤,一個要告人,一個提出外交豁免權,夾在中間的范丹娜有點不耐煩,他們到底有沒有意會到她是孕婦不宜久站?
撥開丈夫的手,在兩人怔愕的目光中走回房間,她需要休息。
隨後,兩人像做錯事的孩子走了進來,他們都曉得她在生氣,而她生氣時是非常可怕的。不趕快安撫她會好一陣子對人不理不睬,當他們是空氣般漠視。
對愛她的人而言,無疑是最殘酷的報復。
「丫頭。」
「老婆。」
她沒耐心的一睨。「中英戰爭打完了嗎?要不要我幫忙搖旗吶喊?」
「丫頭,你不能怪罪爺爺,誰叫你一聲不吭地亂嫁人,老人家的心都被你揉碎了。」范老太爺一臉痛心的模樣。
「少來了,爺爺,別裝孤苦老人博取同情,你是老薑我是小辣椒,你心裡打什麼算盤我清楚得很。」他們一樣嗆。
從他一聽到藍尼不打算在台灣定居時,他的表情就變得很難看,一再地挑語病、找麻煩,非要讓他移民台灣。
說穿了不過是老人病發作,要找個代罪羔羊代他扛起事業大擔,標準的老狐狸。
范老太爺侷促的一哂。「丫頭呀!你怎麼可以當著外人的面給爺爺吐槽。」
「他是我老公,爺爺若不想沒曾孫抱就趕緊討好他,說不定我們一年半載還會回來住幾天。」外人內人不都是自家的人。
「孩子是他的?」哼!外國人的播種能力倒是很積極,平白得了好處。
「不然你真當我是聖母懷孕,自行繁殖呀!」像蝸牛一樣雌雄同體。
「說得好像老鼠似的,還自行繁殖。」口沒遮攔的丫頭。
「爺爺……」嘮叨的老頭。
范家老太爺一睨藍尼。「我是看在曾孫的面子上才勉強接受你,敬老尊賢的道理要好好學習。」
「謝謝。」他的雪精靈果然魅力無人可比,三兩下就擺平頑固的老人家。
「我還是看你很討厭,最好對我孫女好一點,否則我用手杖打爛你的頭。」他捨不得小寶貝嫁人。
藍尼用著充滿柔情的寵溺口吻說:「我會的,她是我最深愛的妻子,我會永遠的愛她、保護她、嬌寵她。」
「說得真好聽。」搶走他孫女敢不對她好,他死了都會從墳墓裡爬起來要他好看。
「真心可表,無怨無悔,我們都愛她。」他感性地用了「我們」軟化了老人家的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