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正在煩心思考時,一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竄入房裡。
來人是公孫凜。
他手裡提著一個布包,臉上儘是期待的笑意,他將布包放到桌上,以眼神示意楚非打開看看。
「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被他的好心情感染,楚非也對那包東西感到好奇。
「嗯!看看喜不喜歡?」
楚非打開了布包,取出裡頭的東西,驚訝極了。
是一套樣式華麗、布料柔軟輕飄的姑娘家衣裳,另外還有精美的珠寶頭飾。公孫凜沒有放入那條金鏈子,他想等她正大光明恢復女兒身時再送給她,就當作是慶祝她人生重新開始的賀禮。
「這是?」她瞪眼瞧著他,一臉不解。
她還以為這是要送給公孫敏的生辰賀禮。
公孫凜笑著牽起了她的手。「送你的,穿給我看好嗎?」
楚非嗔他,但是心裡頭卻是甜蜜蜜的,搞了半天,原來他在綢布莊和金子鋪裡頭忙碌穿梭著就是為了這個啊!
「喔……」她乖乖地應允,神情變得扭捏。「那你先去外頭候著,等我換好後再讓你進來。」
「不要!」公孫凜坐在椅子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在這兒等你。」
「不行!」她的房裡沒有屏風,要她躲哪兒去換呢?
四目對峙著,公孫凜眼神堅定,楚非則是猶豫不決。過了半晌,楚非氣勢輸人,只好酡紅著臉,尷尬地拿著衣服背過身去。
轉身前還不忘警告一句。「你不准偷看、不准亂來,只准閉眼。」
「好~~」公孫凜答應得很敷衍,他在心底暗笑她的警告太不具恫嚇效果了。況且,該看的,他也全都看過了啊!
楚非背對著公孫凜,她心顫手抖地脫去外袍,公孫凜則是著迷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有種醺然欲醉的感覺,而當楚非正要卸下纏繞在胸前的束胸布條時,公孫凜眼底的眸色加深了些,他起身,緩步靠近她的背後。
楚非感覺到他的靠近,於是停下動作,氣息也不自覺地加快了起來。
「我幫你。」公孫凜啞聲開口,他的手從她的腋下繞至胸前,接過她手裡的束胸布條。
他的手指畫過她光裸的肩膀,楚非緊繃地顫動了一下,她急喘著,轉頭想叫他回去安分地坐好。
孰料,她的頭一偏,才正要開口,整個人便被公孫凜給轉正,他與她的身軀正面碰觸著,他的手扣緊她的腰,他的額抵著她的,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楚非明白他想要做什麼,心跳如擂鼓。
公孫凜低頭封吻住她的唇,貪婪地汲取屬於她的甜蜜。
結果,楚非身上的衣物是脫了沒錯,但是卻沒有機會穿上公孫凜送的女裝,人就被拐帶到床上去了。
公孫凜卸下彼此的衣物,他摟著她柔嫩如水的身軀,吻著她粉嫩細緻的肌膚,竭盡所能地引導她、挑逗她,促使她與他一起沈淪瘋狂。
不同於昨晚一心一意想幫她解媚香之苦的心境,這一次,他刻意讓她體會甜如蜜的男歡女愛,他一直撩撥著她身體敏感的地方,打定主意要讓她戀上他的溫存。
因為愛他,所以楚非很快地便沈溺了,與他一起享受這份身體相擁、彼此交融的美好。
在激情來臨的那一刻,楚非嗔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遵守承諾。」她輕聲埋怨著,但是語氣聽起來不帶責備,反倒比較像是在撒嬌。
事後。
楚非疲累地躺在床上,公孫凜則是倚坐在床柱旁,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傭懶地休息著。
氣氛原本很甜蜜祥和,但是楚非忽然開口打破了這份溫馨的氛圍。
「公孫凜,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白天說的話。」
「喔?」公孫凜挑眉,不懂她想說什麼?
「我決定了,讓皇后娘娘懷胎的事得早點完成,一旦完成後,我想離開皇宮。」
「你要離開皇宮?」公孫凜心驚,難以置信他所聽到的,因為若是楚非離開皇宮,那就等同於離開他身邊。
「嗯!唯有離開皇宮我才有機會恢復女兒身,公孫凜,對於女扮男裝這件事我有點累了,我……」她忽地神色侷促尷尬,一會兒後才鼓起勇氣說:「我很愛你,所以不想用這種面貌與你相處,我想要名正言順地愛你。」
楚非的話熨燙在公孫凜的心扉上,他很激動,整顆心牽扯在楚非身上。
他明白她是真的下了決定,他心疼她願意為了愛他而做改變。
「這事我們可以再從長計議,不過,離開皇宮後你要上哪去?就算是回楚家醫堂也不能恢復女兒身不是嗎?」
「這我當然知道,也許……」楚非感到心煩意亂。「也許我可以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也或許……啊!我真的想不出來了,其實我很矛盾,思前想後的,根本厘不清頭緒。」
見她急得發慌,公孫凜的手輕撫著楚非的髮絲,藉此安撫她的煩躁。「沒關係,我會想出辦法來的。」
楚非閉上眼,往公孫凜的懷裡頭鑽,她的心很慌,依偎著公孫凜,讓她暫時不用去想那些煩心事。
公孫凜的安慰雖然讓楚非感到踏實許多,但是她心裡其實很明白,這事沒那麼好解決的。
*** *** ***
御書房內。
當今聖上端坐在太師椅上,一旁放著棋盤,對面坐著公孫凜,皇上的右手邊夾著白棋與公孫凜對奕,邊與他商討一些事。
「前些日子溫州的河道又決堤淹水了,朕想派一隊負責疏洪的人馬過去,公孫愛卿心中可有適合的人選?」
公孫凜說了幾個人名,然後又聽見皇上說道:「可以,就這幾個吧!另外,因為河水氾濫的關係,那兒百病叢生,醫療物資缺乏,我打算派幾個御醫過去那兒義診。」
一聽到這兒,公孫凜心頭一震。「御藥坊裡頭的御醫們醫術皆是上乘,派哪位去,對溫州的百姓都極有幫助,不過若是楚大夫就免了,她只專精在婦道人家的疾病上,況且,皇后娘娘的身子還得靠她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