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惡的是,蘇丹凝還對他說:「我也不想嫁他啊,你就去對外宣佈我是誰好了。」說完轉身走出大廳,顯然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裡,真是氣死他了。
端熙不得不先安撫皇叔,並將她曾經為他做的事再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說了她不少好話。
奈何和肅親王根本不信,正巧,鐸勳跟魏仁祥連袂前來,在他們身後,還有索先跟亞克,他們已從索先跟亞克那裡得知,銀蝶公主就是蘇丹凝的事。
也好在有他們兩人作證,和肅親王總算對蘇丹凝改觀,並答應保守她就是蘇丹凝的秘密,只是這些事顯然太複雜、太震撼了,他頻頻搖頭,說沒兩句話便先回房小憩了。
老人家一走,鐸勳馬上迫不及待的問:「她人呢?」他很想念蘇丹凝。
端熙只是看他一眼,便回身喚了下人去把她找來。
蘇丹凝重回大廳時,還臭著一張臉,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久久未見的鐸勳、魏仁祥他們。她眼眶泛紅的走到亞克跟索先面前,露出一個好開心的笑容,「是你們,太好了,你們真的沒事!」
坦白說,她見到他們的表情還真令端熙嫉妒,兩人重逢至今這麼久,皇室婚禮也如火如荼的籌備中,但她從未用這麼開心的表情看過他,更甭提她說的那些話,她以為他真的會殺了他們?
「謝謝你們。」她真的好感激,若沒有他們,她早就死了。
「是我們要謝謝你。」亞克跟索先異口同聲的道,他們也早已從鐸勳及魏仁祥那裡得知真相,看她的眼神是充滿著感激與欽佩的。
「她都要嫁給你了,你眼神還帶著妒火?!」鐸勳忍不住的拍拍端熙的肩膀。真是的,竟然跟自己的手下吃起醋來。
端熙瞪他一眼,「那個女人!」他看著與索先、亞克聊起來的蘇丹凝,「她說我很難再得到她的心了。」
「是嗎?我想她的心從未離開過你身上吧!」
他說得苦澀,端熙倒是得意的笑了出來,「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要在我面前這麼得意,我會討厭你的。」鐸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蘇丹凝深吸了一口氣,走向這三個改變了她一生的男人。
魏仁祥朝她一笑,「先跟你道聲恭喜,雖然你可能是被迫當龍王妻的。」
她回以一笑,卻忍不住道:「這樁婚事我的確沒有選擇權。」
端熙立即不悅的將她擁入懷中,她瞪向他,「喂,我還不是你的妻子。」
「是啊,所以,我可以先抱一下吧,趁著你還不是龍王的妻子前?」鐸勳不怕死的張開雙手。
端熙眼睛半瞇,蘇丹凝倒是愣住了,但出乎意外的,他竟放開了她,「僅此一次。」這話當然是對鐸勳說的。
鐸勳看著蘇丹凝,看著她眼眶微紅的走向自己,他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段「虛情假意」的日子,是他這一生最珍貴的回憶。
「你會幸福的,一定會的。」
「貝子爺,你是很好的人,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好姑娘。」
端熙見兩人抱著還說起悄悄話,這醋罈子還是打翻了。「可以了吧?也抱得太久了!」
魏仁祥受不了的搖搖頭,但是-吃醋的龍王,還真的很有趣。
幾天後,羅赫德親王及銀翼也來到別館,他們先去皇宮一趟,隨行的侍從有近三十人,還依中原的禮,帶了不少嫁妝過來。
羅赫德親王是第一次見到端熙,但光是第一眼,他就知道他有能力也有足夠的愛可以給善良的蘇丹凝幸福。
見到昔日的救命恩人鐸勳貝子,他大力感謝他當時讓他留在貝子府療傷的事,兩人又是謝個沒完。
銀翼則看著端熙,開玩笑的道:「公主不嫁,兵馬將至?!我以為我們那天說清楚了,你這提親的詞也下太重了!」
他搖頭一笑,「是皇上用的詞,與我無關。」
「這明明是威脅,像皇上那樣溫厚善良的人根本不會這麼寫,一定是你!」蘇丹凝一聽,火氣都上來了。
「不是我!」
「連這個都不敢承認,懦夫!」
「銀蝶公主,我是不是懦夫,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是。」
兩人開始唇槍舌劍起來。
羅赫德親王笑看著這一幕,再轉頭看著兒子,「我終於明白你說的,凝兒在這裡的確是有生氣多了。」
是啊,這是一對深愛著彼此的歡喜冤家啊,即便蘇丹凝的心中還有死結在,但他相信端熙有足夠的愛來打開。
這一對歡喜冤家在五天後成親了,威震天下的龍王舉行大婚,整個北京城可以說是沸騰了,除了原本就居住在城裡的百姓之外,還有許多來自附近城鎮的百姓,再加上忙著送禮祝賀的文武百官、外國來使、鹽商權貴,整個北京城像是快被擠爆了。
而在兩人完成大婚,在皇宮內宴請酒席後的第二日,這對新婚夫妻偕同隨侍等一行人乘上馬車,準備返回福親王府。當龍王的馬車駛進北京街道時,是萬頭鑽動,街道兩旁擠滿了老老少少,全為了一睹龍王及龍王妻的風采。
只不過,眾人有些小小的失望,雖然馬車的簾子是拉開的,尊貴俊美的龍王難得一身紅袍,充滿喜氣,坐在他懷中小鳥依人的銀蝶公主也是一身紅,但就如她第一次踏進北京城時的裝扮類似,仍戴了綴珠花冠,讓人很難看清她的容貌。
或許是人潮太過擁擠了,一個不到七歲的小男孩竟被擠到了路中央,嚇呆了他就傻傻的看著龍王的馬車往自己衝過來!
「快跑啊!」
驚呼聲此起彼落,同一時間,端熙左手摟著蘇丹凝竄出馬車,右手抱起那名男孩,一個轉身,就將男孩帶回人群裡。
而就這麼一個轉身,遮住蘇丹凝容貌的綴珠揚起,那張傾國傾城之貌就這麼落在圍觀群眾眼中。
「天啊,好美啊!」眾人發出讚歎聲。
端熙隨即擁著她再進入馬車內,拉下簾子。馬車漸行漸遠,人潮也逐漸散去,但有一名戴著黑色斗笠的灰衣人卻是佇立不動,一陣強風吹來,男子的一隻長袖也跟著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