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時間就在一個小心謹慎、一個怨怒悲憤中慢慢流逝,直到晚上,悲憤之人接到了一通電話後,隨口向楊婕玫交代自己要去處理一些私事,便很快的出門了。
只見他一路來到某家五星級飯店,想也不想地直闖頂樓總統套房,誰知才踏出電梯門口,就被安排在外防止狗仔入侵的保鑣給攔下——
「抱歉!這層樓已被包下,暫時不對外開放,請你離開。」一見有陌生人入侵,幾名人高馬大的保鑣們立刻團團圍了上來。
當他愛來嗎?
不悅地沉下了臉,管仲軍眼皮一撩,還沒來得及說話,總統套房的門便像是算準時間般地突然打開,從裡頭走出一名褐髮男人——
「伯特!」歡喜大叫,褐髮碧眼,有著一張說不上英俊但卻很順眼的外國男人——伊登咧開大大的笑容飛快的衝了過來,同時不忘對保鑣們揮了揮手。
保鑣們見狀,便知這個被他們團團圍住的陌生男子是「自己人」,當下二話不說的敞開,各回本位繼續盯哨,以防有狗仔潛入。
眼見高頭大馬的保鑣們退開,管仲軍的臉色這才稍霽,不過還是似嘲似諷地輕哼了一聲。「伊登,沒想到你也來了,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待你不薄啊!」
可伊登卻是這樣回報他的嗎?
聞言,伊登原本歡快的笑臉霎時僵住,尷尬地試圖脫罪。「蜜拉貝兒小姐要我跟著一起來,我也沒辦法……」
快快快!快把一切都推到總統套房裡頭的那個大明星身上,免得日後被人清算。
也不是不瞭解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助理,管仲軍其實心中清楚得很他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無辜,當下不由得嗤聲冷哼,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後,這才越過他,逕自推門進了總統套房。
一見他進了房,伊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即看了看盡忠職守的保鑣們,他想起了自己的任務,當下很快地上前去說了幾句話。
只見他話一說完,保鑣們臉上皆出現詫異之色,不太敢相信地看著他,直到他堅定的點了點頭後,這才滿頭霧水的紛紛離去,各自回房休息。
目送眾保鑣們離去,頂樓總統套房外再也無人戒備後,伊登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也不知是同情還是祈禱地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可憐的伯特,雖然蜜拉貝兒小姐的計畫是歹毒了些,但他還是希望能成功,阿門——
*** *** ***
總統套房內,管仲軍方才踏入,一道怡然自得的嗓音便悠然揚起——
「好不容易終於把你盼來了,伯特。」天使般的面容噙著笑,被票選為全球最美麗的女人的好萊塢紅星——蜜拉貝兒·拜登優雅地坐在長型沙發上,纖纖玉手則端著一杯紅酒向他致敬,說有多悠哉就有多悠哉。
若是一般人看見這個「全球最美麗的女人」如此風情萬種的姿態,恐怕早已被迷得臉紅耳熱,心神蕩漾,然而管仲軍卻像早已免疫般的嗤哼開口——
「夠了!蜜拉,你裝模作樣是要給誰看?」因為對眼前這個風靡全世界的大明星實在太熟,熟到可以直呼只有少數私交極好的親友才會叫喚的小名,管仲軍不給面子地回以白眼嘲笑道:「我又不是不瞭解你的底細,少拿應付外人那套對付我!」
嘖!這女人的優雅與性感只能去騙騙不知情的外人與影迷,至於他……還是別了,免得看久了會想吐。
果然,就在他話才說完,帶著香風的美麗身影瞬間化為潑猴,一古腦的衝上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加尖叫怒罵——
「可惡的伯特,王八蛋!你知道我得排開多少行程,挪後多少工作才能飛來台灣嗎?明知道我已經忙到連睡覺時間都沒有,竟然還給我使賤招,故意關機搞失蹤讓人聯絡不上,這得我只得親自來抓你……」什麼優雅、性感,此刻都全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外人所不知的粗魯和野蠻,蜜拉貝兒宛如潑婦般邊破口大罵,邊掄起拳頭猛往他的身上招呼,一點也不留情。
見她總算是恢復成當初認識時的野蠻小姐,管仲軍雖然被攻擊得甚為狼狽,卻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這就對了,這才是我認識的蜜拉貝兒啊!」話落,三兩下制住瘋狂攻擊的手腳,用力的給了個久違不見的熊抱,並在那泛著玫瑰色的美麗粉頰上落下令全世界男人皆為之嫉妒的一吻。
「哼!」表達不滿地重重哼了一聲後,蜜拉貝兒隨即綻開了真誠粲笑,用力的回抱後才輕輕退開,美眸上上下下直打量著他。「氣色不錯,看來你回台灣這段時間,過得挺愉快的。」
聞言,管仲軍並未回答,坐在沙發上為自己倒了杯紅酒輕啜一口後,這才笑咪咪的比了個勝利手勢,其意不言可喻。
「你愉快,我可就不愉快了。」在他對面落坐,蜜拉貝兒忍不住忿忿的抱怨。
她還有臉在他面前抱怨?
不敢置信地挑趄眉,管仲軍不客氣的堵了回去。「反正不關我的事!」
「誰說不關你的事?」對於他撇得一乾二淨的態度,蜜拉貝兒氣得揚高了聲調,不滿的控訴,「你把『拜登企業』撇下跑回台灣,讓公司上上下下兩百多名員工對我『不諒解』,還敢說不關你的事?」
「親愛的,別想把罪名栽到我身上。」搖著食指,他氣定神閒的微笑道:「第一,我不是『撇下』公司跑回台灣,而是合約到期,我離開是天經地義:第二,關於『不諒解』這件事嘛……」
嗓音微微一頓,管仲軍嘴角邊的笑容依舊,可眸底卻有著顯而易見的嘲諷。「真正有資格對你『不諒解』的人,是我才對吧!」
想當初在國外求學時,這女人因與他修了同一門課而結識,不過當時她的追求者眾,而他專心於課業,兩人只是在課堂上見過彼此,僅僅算是點頭之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