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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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你現在不是已經在我懷中了?之前的理由為何,並不重要。」

  他的舔吻和他的話一起,讓她更加怒火叢生!他憑什麼這樣有自信?好像可以把握一切,好像算準了她會來找他,而且將她禁錮在這裡,一切都好像只為他的心願而生,全然不顧別人的自由和心情。

  她怒得冷冷喝道:「滾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拿出白大小姐的氣勢了?」他笑,鬆開了手臂和壓在她身上的重量,「那麼你想跟誰說話?心藍?還是那個跟在你身後,從來都無所作為的笨蛋屬下?」

  「什麼意思?」她聽得出他意有所指。

  「沒什麼,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不管你是否已經留意到……你那個屬下,似乎對你的感情可不一般呢。」

  她倏然轉身,因為轉得太快而牽動了傷口的肌肉,呲牙忍痛的表情讓她看上去更加憤怒,「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挑著眉,抱臂身前,「沒什麼,只是看那傢伙不大順眼,三年前就看他不順眼,現在,更不順眼。」

  「你才跟他說過幾句話?孟豪不過是我家的家奴,礙到你寧王的眼了嗎?」她不是第一次看他這樣悠哉的表情,這表情太過危險,因為其中似乎有抹危險的殺氣。

  「你如此維護他的樣子,就很礙我的眼。」他低下身,笑容可掬,「佳音,你那一干家奴都很礙我的眼,因為有他們在,所以你的心一直都在東嶽,你說如果他們都死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想著回去的事情了?」

  她渾身輕顫,瞪著他,「你是在威脅我?」

  他坦然點頭,「是,很鄭重地威脅你。不要妄動逃跑的念頭,即使有一天,你不想為心藍留下來,也不可能離開這裡。」

  「若我一定要離開呢?」她第一次挑明了問他的底線。

  而他的瞳眸驟然縮緊,是霸道的寒光,還是溫柔的殺機,她分辨不出。

  「若你走,我會殺人,每天一人,一直殺到你回來的那一天。」

  他很可怕,正如她在天雀與他重逢的那一刻,便印證了這個想法。

  剛剛一個人死在他的劍下,他那種鄙夷的笑容,就像是捻死了一隻自不量力的螞蟻,他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過問幕後主使者是誰,彷彿他已經胸有成竹,並有足夠的信心去應對一切。

  如今,他再一次以人命對她要脅,不再是心藍公主,更加上孟豪那些追隨她多年的家臣。

  她憎恨他的要脅,憎恨他強留自己而不擇手段的做法,更憎恨的,是他那顆永遠也看不透的心。

  他真的愛過她嗎?還是,只覺得她身上有某些東西與他契合,就充滿佔有慾地想禁錮她?或者,就像收集他喜歡的什麼珠寶玉器之類的東西,把他看上的女人收集起來而已?

  思及此,她忽然想起還有件事自己一直沒有搞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妻子?情人?妾?或者任何一個沒有名分,卻已專屬於他的女人?

  作為一個在朝中叱吒風雲的佞王,想必投懷送抱的鶯鶯燕燕也不在少數吧。

  腳疼,疼得懶得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只是忽然而至的暖意又讓她情不自禁地低頭看去——原來他竟然半跪在她的面前,幫她脫了鞋襪,將她的腳捂在他的懷中,一邊暖著,一邊幫她輕輕按揉。

  「每天這樣揉上半個時辰,傷會好得快些。」他溫柔一笑。

  她羞紅了臉,急著抽回腳。女兒家的腳怎麼能隨意讓男人又看又摸?!

  但是他看出她的意圖,將她的腳抓得更緊,「如果不想更疼,就不要亂動。」他抬起眼,似笑非笑地說:「否則我會擰斷你的腳,讓你下不了地,跑不了路,飛不出天雀朝。」

  一瞬間,腳上的溫暖都像是被什麼剝去了,冷得鑽心。

  他愛她?這種愛,太過虛幻,太過冷血,太過狡詐。

  她寧可自己真的已經嫁給一個書香門第的良人,也不再妄想將終生托付給這樣的一個妖孽了!

  第7章

  因為白佳音受了傷,趙玄宸暫停了這次遊獵。

  當白佳音被抬回到他的馬車上時,他淺笑的望著一干圍攏過來噓寒問暖的皇親國戚們,忽然問道:「你們知道駙馬為什麼會受傷嗎?」

  他一身的血漬還在,看上去著實恐怖,映襯著他白皙俊美的妖魅笑容,竟讓無人敢靠前一步。

  「王爺……剛才遇險了?」有人戰戰兢兢地猜著事情的真相。

  「遇險?說得太簡單了,剛剛有人要殺本王。」他悠悠地道出這句話,說得很輕巧,卻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他的眸光流轉,在所有人的身上都轉了一圈,然後投注在遠處佇立於自己馬車邊的心藍公主,唇角一抿,揚聲道:「心藍,你的駙馬受傷了,你不過來看看嗎?」

  「駙馬受傷了?」心藍公主好像才剛剛知道這個消息似的,摸索著,被方漢攙扶過來。「方伯,趕快給府內送話,讓他們燒熱水備著,並請太醫院的院主到府中等候,叫廚房也備些上等的好料……對了,駙馬受傷應該不宜吃油膩,還是清淡些吧……」

  趙玄宸一直微笑著冷眼看她像管家交待了一大堆的事情,直到她終於說完,他才重新開口,「公主不必麻煩了,駙馬會到我府裡養傷。」

  心藍公主頓時愣住,周圍一干人都愣住。

  「皇叔……為什麼……」心藍公主一臉惶恐。

  「為什麼……公主不知道嗎?」他悠悠地將問題拋了回去,然後輕甩長袖,上了馬車。

  車門剛關,白佳音便掙扎著說:「我不要去你那裡。」

  「由不得你。」他重新替她蓋好披風,手指在她的頭頂上停住,那裡是她盤好的男子的髮髻,倏然他將髮簪抽出,一頭秀髮立刻披瀉而下。

  她瞪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有著無奈、困惑和不滿。

  她的人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強硬地一手包辦過,似乎即使她現在說要死在這裡,他都會說一句,「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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