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首非常熱情的拉丁舞曲,連續性的快節奏教人渾身細胞都振奮起來,尤其場中央的那對男女舞者,穿著華麗的舞衣,以著震撼的氣勢,橫掃現場所有人的目光。
女舞者的舞衣非常的誘人,緊緊包裹著婀娜的身軀,毫不扭捏的展現她完美的身材,極短的裙擺在快速的步伐裡翩翩飛揚,一雙又直又纖細的美腿,不斷的和男舞者交錯舞動。
解致璋看得屏息。
不可否認,像他這樣的門外漢,都被這熱情的舞蹈給迷惑了。
忽地,男舞者一把抓住女舞者的腰肢,在緊湊的節拍裡,將她輕盈的在身邊拋甩著,高超的技巧引起陣陣讚歎,然而就在令人目眩神迷的精湛舞技中,解致璋臉色陡然一變——
雪蔓!那個女舞者是他的妻子——夏雪蔓!
那一瞬間,好像有什麼重物,重重的擊上他的胸口,讓他當場震驚得瞠目結舌,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場中央的雪蔓竟是如此的動人、熱情……
冶艷妝容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個魔女,她帶著神秘、媚惑的笑,用華麗的舞姿挑逗著男舞者,也勾引著觀眾的目光。
她像是一座源源不絕的發電廠,火力全開的電暈在場的每個人。
而這一切的一切,竟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夏雪蔓!那麼的自信、熱情、冶艷、性感、活力、勾魂攝魄……
雪蔓沒跟他說,她會有這麼大膽的演出,也沒有說過舞蹈教室裡,有這麼危險的男人存在。
解致璋用他那雙深邃熾烈的目光,緊緊追逐她的身影。想到這樣的夏雪蔓原本該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但是今天現場卻有這麼多人同時目睹了她誘人的一面,他在被迷眩的同時,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抓住自己的大腿,原本欣賞,讚歎的目光頓時陷入濃濃的陰鬱中……
他感到自己的緊繃,感覺自己的憤怒,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好像明一支狂猛的野獸在蠢蠢欲動,隨時都想衝上前去,一口咬掉那些目光貪婪鎖定夏雪蔓的人。
尤其當男舞者幾度把手摟在她雪背上摩挲,表現出令人厭惡的佔有,還過分的幾乎要親上她的唇,解致璋感覺自己陷入了空前的危機,腦中那條藏在深處的敏感神經頓時斷裂!
他不能忍受雪蔓對著另的男人笑,也不能忍受她用如此深情的目光看著別的男人,他更不能忍受有任何一個該死的男人無視於他的存在,將他解致璋的妻子這樣緊緊的摟抱在懷裡,耳鬢斯縻的跳舞著!
忍無可忍,沒等這支舞跳完,火冒三丈的解致璋霍然起身,當場拂袖而去。
他站在長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可是梗在胸口的那股憤怒卻怎麼也沒辦法排解掉,只要一閉上眼睛,他就會看到雪蔓和男人激情跳舞的火辣身影。
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
不管是工作還是他的家庭,他不是一直掌握得很好嗎?那個游刃有餘的解致璋跑哪裡去了?
難道,真如阿達他們所說——
越是溫柔體貼的老婆越要小心看顧,那種溫柔的女人一旦抓狂起來是很恐怖的,保證教人沒法兒收拾?
不!他跟雪蔓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脆弱,他們總是能夠互相體諒、互相包容,她絕對不可能像坤展的妻子那樣背叛他們的婚姻關係。
不過,他無法否認他將面臨空前棘手的危機,而這確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場內響起一陣如雷的掌聲,幾乎要把整個建築物都震垮,解致璋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穩住自己的情緒,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妻子就這麼輕易的離開他!
他沒有吃醋,在他的人生字典裡,沒有吃醋這兩個字,他只是受了一點震撼,一時間無法接受罷了是。解致璋如是安慰自己。
「致璋——」
一個輕快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他渾身一震,花了幾秒鐘穩定心神,才斂容轉身。
是雪蔓,穿著華麗舞衣翩然的朝他走來。
「你怎麼跑出來了?」她仰起頭,納悶的望向他。
他斂下目光,不發一語的凝視她,看過她的眉眼,掃過她的俏鼻、粉唇……
他的表情看起來一如往常的冷酷漠然,但是,夏雪蔓卻從他的眸子裡找到更嚴肅的情緒。
「我跳得不好看嗎?」她軟聲詢問。
夠了,不要提醒他關於剛剛的那一支舞!解致璋在心裡無聲的吶喊。
眸光一黯,他冷不防的一把扣住她的下顎,毫不猶豫的就吻住她的嘴,吻掉她任何可能的說話機會。
「唔……」她錯愕的承受著解致璋突如其來的索吻,不知所措的緊緊揪住他的手臂。
他怎麼了?
他從來不會在外面對她做出這種既親暱又帶有逾矩嫌疑的舉動啊!
他的情感總是內斂得很深,深到很多時候,都讓人懷疑他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感情,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兒就吻了她。
但是,他的吻沒有讓夏雪蔓覺得溫柔深情,反倒感到濃濃的不安。
她從他的吻裡,嘗到了一股疑似怒火的滋味,帶點發洩的情緒,他吻痛了她,尤其他的手臂緊緊的箍著她的腰,讓她怎麼也無法掙脫開來。
終於,他收手了,結束了這個激烈卻又不大愉快的吻。
他目光陰沉的看著她,伸出手指,不甚溫柔的抹掉她被吻花的唇膏。
「……你怎麼了?」她擔憂的望著他。
解致璋還來不及回答,一抹精瘦的身子踩著無所畏懼的步伐,闖入了兩人獨處的角落。
「雪蔓,這位應該就是你先生吧?」傑瑞特地捋虎鬚來著。
聽到男人說話的聲音,解致璋整個人馬上變得緊繃起來,嚴肅的模樣彷彿隨時準備要作戰似的殺氣騰騰。
夏雪蔓不疑有它,對傑瑞露出微笑,正要上前向傑瑞介紹老公時,她發現她整個人被解致璋的手臂緊緊固定在他身邊,動彈不得。
「致璋,你弄痛我了,快點放開我。」她提醒他。
解致璋看了妻子一眼,從善如流的放鬆力道,但是卻依然維持原本的動作,不願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