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美麗,連身為女子都不得不為她的美心折,無法說出諱心之論。文荃心不得不承認。
「我說過幸福是自己創造,我選擇我要的男人,然後創造幸福。」左天綠輕笑。「很玄奧吧!」
「我的確不太瞭解,有時候人無法掌控一切,說變就變。」文荃心實在難以面對。
她朝文荃心微微一笑。「何必去瞭解太多呢!讓自己快樂就好了。」
凡事皆成空,太過在乎得失心重,簡單生活就是一種福氣。
「好難。」她做不到釋然。
「有何其難,你長得很漂亮,個性溫柔、有禮,是男人夢寐以求的佳人,天空何其大,豈容一朵雲獨佔,放開點,自然尋得自己的一片天。
左天綠從不認為愛一個人要愛到山崩石裂,海枯石爛,什麼刻骨銘心,錐心之痛,恨不得同生同死的悲壯才叫愛情。
真正的感情是涓涓細流,彼此互相體諒,悲歡共同承擔,一個人若先行離去,不管是死亡或負心,留著一份美好的回憶,重新過自己的日子。
怨天怨地、悲苦過輩子是對不起上天賜予的生命,懂愛的人會在艱苦中尋求快樂,因為這是對生命的尊重。
死亡不是結束,它是新生的開始。
為了讓愛你的人快樂,你必須先讓自己快樂,快樂的自己才能使愛你及你愛的人一併同享歡笑。
「你愛烈陽嗎?」
「你說呢!」說出口的愛就一定是愛嗎?左天綠不以為然。
「我很愛他,愛得失去自我,愛得沒有尊嚴。」甚至理性,文荃心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但她就是愛得無可救藥。
「幹麼愛得那麼苦,要是我才不自找麻煩,如果愛情讓我失去自我,那我寧可放棄。」
失去原味的愛情根本不長久,那是委曲求全。
「你把烈陽還給我吧!我不在乎愛得苦不苦。」文荃心只求有他為伴。
左天綠知著為沈盈盈扎上漂亮的綵帶。「你就是看不開,要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人有什麼好玩。」
「愛情不是一場遊戲,我不能認同你的生活哲學。」她是很認真的看待愛情,所以才會追尋了這麼多年還不放棄。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來來去去,去去來來,轉眼成空,何必太認真。」愛情不拿來玩,難道拿來吃?
「你講的太深奧,我不想瞭解,你願不願意把他還給我?」文荃心不修禪悟道,只求一份愛情。
唉!頑石。「他是人又不是東西,我拿什麼還你。」她覺得文荃心太天真了。
不,有個人可以,就是眼前的她——左天綠。
「喂!小姐,我一百二十七條辮子都編完了,你的殼怎麼還沒剝完?」效率太差,照她這速度,自己何時才能做花生酥?
文荃心沒好氣地回到:「做人不要太過分,我是在幫你的忙。」
「幫人要有誠意,瞧你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做好的花生酥不請你吃。」
「嗟!希罕呀!我還怕拉肚子呢!」聽說她的廚藝……不太好,文荃心也不想拿自己的腸胃開玩笑。
唉!侮辱,這絕對是侮辱。「你說的那是什麼話,盈盈,告訴她,綠綠做的東西好不好吃。」
不知情的沈盈盈被拉入兩個女人的戰火中,猶自天真,可愛的的數玩自己的髮辮,完全的偏心。
「綠綠做的東西好好吃哦!我還要吃好多好多,把肚子脹破。」她比了個好大的手勢。
「聽到沒有,文大小姐,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只會被騙,左天綠暗暗地加了這一句。
文荃心說不贏左天綠,只好剝花生殼出氣,二對一不公平,她當然會輸。
沈烈陽遠遠瞧見她們「和睦相處」的模樣,深感驚奇,綠兒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她的人緣不是普通的好。
端著一杯酸梅汁,他怕她渴了,她好像對酸的食物特別有興趣,尤其是青澀的蘋果。
「綠兒,渴不渴,喝杯酸梅汁消消暑。」
「嘖!你也太偏心了吧!這裡還有兩位淑女,你眼睛瞎了呀!」方昱不意的冒出話。
剛接觸沈烈陽會有些畏怯,但是幾個鐘頭後就開始唾棄他,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那麼「卑策」,寵女人上天。
本來他還不太瞭解為何左天綠會選擇臉殘的沈烈陽,直到他親眼目睹一場男性尊嚴敗落的大敗局後,才深刻體會這個男人愛慘了她。
她只是稍微偏偏臉佯裝要哭,沈烈陽馬上氣短地好言相撫,答應她一切無理的要求,包括送她所有的畫作。
這簡直沒天理,他以為她是去燒畫,結果她是先暗槓,指使他搬畫、收畫,最後連聲謝謝都省略,一腳踢開大功臣。
女人喔!天性狡猾,口不對心。
「方方大哥,你不要忘了站在誰的地盤上,我們還沒算你的食宿費呢!」她喝了口酸梅汁,然後也讓沈盈盈喝一口。
「女人,你太會精打細算了吧!這點小錢也好意思挖呀!」所以說她沒天理,連這都跟方昱錙銖必較。
「此言差矣!我只是小記者,薪水少得買不起魚翅、燕窩,不努力開源節流怎麼行。」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人在該自私的時候一定不要客氣,就給他自私到底,即使受萬人唾罵也不足惜,因為自私是人的天性。
方昱嘲笑似地朝沈烈陽一橫。「她搜刮了你近二十幾幅畫還鬧窮,你該不是沒給她飯吃吧!」
他的畫可是一幅從幾萬到幾十萬不等耶!真貪心的女人。
沈烈陽寵溺地把玩左天綠的長髮。「收藏不賣,等於廢紙一堆。」
「廢紙?!」方昱忍不住鬼吼鬼叫?「那你給我呀!小的感激不盡。」
「廢紙我寧可拿來擦屁股也不給你。」左天綠故意要讓他嫉妒。
她之所以喜歡烈陽的作品雖因為畫風夠黑暗、夠血腥,而且非常冷。
但是仔細一瞧,在每張畫最不顯眼的角落裡,會有一小點光影,象徵即使在最陰暗的地獄裡,仍渴望有一份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