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盡量拖延時間,我會在最短的時間救出孩子。」至於小妹的白癡問題她不齒回答。
「大……」小心。
左天虹看準時機就攀上圍牆外的大樹,不等妹妹開口要她小心,她在樹上打手勢要他們先行進入,吸引警衛的注意,她則好乘機溜進去。
左天綠點點頭,和沈烈陽驅車進入別墅的車道,警衛上前詢問,他們看到一道美麗的倩影躍入圍牆內。
***
金碧輝煌的大廳掛著造型別緻的水晶等,一套非常豪華的白色小牛皮沙發,寬敞的樓梯正對著大門,七、八個人站同一階都有空隙。
原木的堆梯,牆上掛著名家真跡,酒櫃除了擺滿各式酒類,還是精緻的水晶作品,一切華麗得讓人想大喊浪費。
「下輩子我要投胎當壞人。」左天綠陡然冒出這句啼笑皆非的話。
沈烈陽疑惑的望著她。「為什麼?」
「你看壞人住的好、穿的好,出入有名車、出手闊綽,而且活得比好人久,不管做多惡毒的事,最後一定會被原諒。」
「電視看多了,下回不准陪盈盈看九點檔的連續劇,早點回房陪我。」做愛比學壞有意義。
現在的電視劇愈來愈變態,尤其是九點以後的連續劇,簡直教壞小孩。
「哼!誰理你。」
「有了新人忘舊人,沈烈陽,你的心變得可真快。」蘇玉娉站在樓梯上睥睨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
正背對著她的兩人一聽到聲音,態度從容的轉過身,然後是蘇玉娉猛然的吸氣聲,她奔了兩步停住。
「天呀!烈陽,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沒啥誠意地嘲諷。「抱歉,嚇到你了。」
「你的臉?」那張叫她心動不已的臉只剩下一半。
「七年前那場火燒的。」
蘇玉娉微微一震。「你為什麼不逃?」
那場火應該不大,她記得是如此。
「不逃你還能見到我嗎?早追隨父兄於地底。」這就是活著的代價。
「可是……不應該是這樣,你怎能把自己搞成完全不像你?」她沒打算燒死任何人,全是意外。
「我也不願意,但總比當個死人好。」
左天綠生氣地拉拉他的手。「別敘舊了,救盈盈要緊。」什麼嘛!當她雕像呀!
她一開口,蘇玉娉的視線轉向她,瞬間眼神迸出惡毒的恨意,削瘦的臉龐繃得緊緊的。
「小賤人,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他?」果然標緻,美得讓她想在上面劃幾刀。
小……賤人?「不好意思哦!阿姨,我剛好很愛錢,只要烈陽名下的財產全過繼給我就成。」
敢叫她小賤人,死老女人。
「你叫我阿姨!」蘇玉娉氣得咬牙切齒。「你太貪心了,而貪心的人通常活不長。」
「謝謝阿姨的關心,我會努力地呼吸,不然烈陽會哭著陪我死的。」左天綠笑得非常柔,像個鄰家小妹。
沈烈陽在她手心輕按,意在要她收斂點狂妄。
「你……你死他還不會死,烈陽沒有你說的懦弱,他一直是強人。」她心中最強的男人。
左天綠眨著無邪的眼。「烈陽,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陪我一起死?」
「我會。因為你愛說話又怕寂寞,我一定會去陪你。」他深情款款地說著承諾。
「可是你先死了,我一定不會陪你一起死,你會不會哭?」她會活得更快樂。
「我會難過,但是不准你和我一起死,我要你找個深愛你的男人在一起,讓他替我繼續愛你。」
她轉向氣得臉發綠的蘇玉娉。「阿姨,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他是懦夫。」
「小賤人,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麼迷藥,快把原來的他還給我!」蘇玉娉歇斯底里地叫喊著。
左天綠聳聳肩,表示沒辦法。
「烈陽,你還是愛我的吧!甩掉那個寡廉鮮恥的小賤人,你我可以像以前一樣,我們蘇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貪心的人通常活不久。」他用蘇玉娉剛才的話回敬她。「而且我不缺錢。」
「你不是貪心,是我心甘情願給你的。」這時,蘇玉娉又變成溫婉的小女人。
「不食嗟來之食。」左天綠插嘴地冒出一句。
蘇玉娉狠狠地瞪視她。「不要逼我殺你。」
「殺人是有罪的!噢!對了,在台灣律法上也有一條罪刑,那就是綁架。」
「母親帶走女兒何罪之有,只要無聲無息地殺了你,誰敢判我有罪。」殺人是多麼簡單的事,蘇玉娉拿出手槍。
要命,怎麼又是槍。
上回為了這張臉被錯認,兩、三把槍直指著她,這回人沒錯,槍口還是對準她,真是有夠倒霉,這次可沒有神槍手老姐護航。左天綠在心裡直犯嘀咕。
「屍體要如何處理?」她在沈烈陽的庇護下探出個腦袋。
「烈陽,你走開,我要殺了小賤人,淋上油燒了她,就像在沈家點火一樣簡單。」一怒,蘇玉娉不小心說出罪行。
「點火?!」他的表情有三秒鐘空白,繼而狂咆,「是你放的火!?」
蘇玉娉被他一吼有些瑟縮。「我只是想警告你不要娶文荃心,不是故意要縱火。」
她叫了消防車,可是來不及,誰會知道那幾天特別乾燥,一到半夜風勢突然轉弱,等十幾輛消防車到時,火已經燒得難以搶救。
「你真狠得下心,你有沒有想到你的丈夫、女兒都在其中?」十三條人命死的好冤。
「我只想到你,其他人的死活與我無關。」可是還是傷了他,這是蘇玉娉始料未及的。
沈烈陽悲慟地說道:「虎毒不食子,你連親生女兒都下得了手。」
「不要提死丫頭,我本來要帶她走的,是她非要回去喚她醉死的老爸起床,沒燒死是她幸運。」
原來盈盈口中不時念著,火,不要燒,爸爸在睡覺之類的話語,是來自幼時的記憶,可見她多想救她父親,一陣鼻酸讓左天綠想哭。
「大哥呢!他是那麼愛你,你不覺得愧疚,對不起他?」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太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