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冤好不好,他那麼重,整個人朝我壓下來,差一點點我就被他推出車道,讓車子撞死了。」丫頭一臉委屈。
板著臉孔的Edward忍不住發噱,丫頭沒唬人,他們衝出機場看到這幕時,他也嚇得心臟失速,要不是杜岢易正處昏迷狀態,他很可能會送他一頓好打。
「子夜和杜岢易的事解決了,我們的帳還沒算清。」他淡淡地看著她,語氣平板。
「什、什麼帳?」她笑咪咪,試著教會這個半老外學會「伸手不打笑臉人」的真理。
「忘記了?你剛剛拐走我的新娘。」
「那、那個,從另一個角度看,其實,我是替你解除了一次婚姻危機,贍養費很貴咩,我幫你省了一筆錢,那個……你是好商人,一定會用那筆錢去做正確的投資。」她說得很諂媚。
「我該謝謝你?」
「是不用啦,我這個人向來……施恩不忘報,沒錯,是施恩不忘報。」
她背上的寒毛一根根豎起,他的表情與散發出的氣息都違背了紳士的定義。
他向她靠近,幾個心急的長輩想去拉Edward,試著把他們家的笨丫頭解救出來,沒想到他們家的笨丫頭居然一挺胸,氣勢萬鈞。
「好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要怎樣,說啦,我沒在怕。」
「你得跟我回英國去,演那個被我愛到不行的女人。」這就是他的私心,用一個最適合的女人,換一個可以試試看的女生。
「不行!」杜爸大喊。英國那麼遠,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不可以!」周阿姨也出聲。他們不能為了救出一個子夜,投資一個丫頭,手心手背都是肉。
「是啊,那裡是我們不熟悉的環境。」杜媽說,她不能自私的因為兒子,出賣他們家可愛的小丫頭。
「我很熟悉啊,我剛從英國回來。」丫頭急急表明心意,拉住Edward的手。
她剛沒在第一時間發言,是因為被老爸搶去先機,再加上爽的感覺在心裡搖呼拉圈,才會慢半拍,其實、其實……她肖想英國帥哥很久了啦!
她轉頭看向Edward,雖是沒說話,但他就是從她臉上看見——我願意X兩百萬的兩百萬次方。
「丫頭,你要好好想清楚,這一去,不知道會遇上什麼事情。」趙叔叔道。
「我想過了,我要去!」她歪頭,只想三秒鐘就回答,一看就知道是在敷衍老人。
丫頭話出口同時,四個長輩在她臉上看見「女大不中留」,他們互視彼此,歎氣,有了默契。
當緣份是一種無法改變的事實,誰能強求或阻擋?
杜爸和周阿姨望著丫頭和Edward互牽的手,身為父母的他們怎能不放手,說不定在她小時候充份表現出對英語的熱情與天份時,就注定了她要跟一個老外牽手。
「記得打電話回來。」杜爸妥協。
「沒問題,我會用視訊,讓你們看清楚,有沒有人虐待我。」她開始囂張得意起來。
Edward瞪她,英國紳士是會虐待女人的嗎?
「不要玩瘋了,有時間就寫寫信、讀讀書,不要把自己變成腦袋空空的笨丫頭。」周阿姨滿心憂慮。
「沒關係啦,英國人對笨丫頭情有獨鍾。」她用手肘去撞撞Edward的手。
Edward翻白眼。現在後悔,會不會太遲?
仰角四十五度,她看著他的臉,踮起腳尖,笑嘻嘻地在他耳邊說:「貨既售出,概不退還。」
他把笑意含在嘴裡。這丫頭,總有本事讓他笑不停。
尾聲——秘密
像在照鏡子般,一個看見放大的自己,一個看見縮小的自己,
兩個人都驚訝,兩個人也都極力將驚訝壓下。
「就是你?」阿笨沒將姚子夜推開,讓老媽繼續靠在自己胸膛掉眼淚。
「沒錯。」這是天才式的對話,不需要用很多字眼,就可以彼此溝通。
真是的,不在五星級飯店睡,跑到醫院睡。姚子夜完全同意趙叔叔的話。
所有的檢查都做了,初步結果是——這傢伙壯得像條牛。
昨天,他被送進普通病房,丫頭支支吾吾告訴她實情時,她的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喜悅,幸好他不是生病、幸好他只是睡著、幸好她還可以留在台灣、幸好她和他並沒有劃下句點。
有那麼多幸好的女人,只會大笑,只會開心。於是她抱著丫頭猛哭,每滴淚水都是幸福,丫頭急得像什麼似地,下停找話鬧她。
「對不起、對不起、你後侮了對不對?可是……你也知道啊,Edward長那麼帥,我真的很想給他佔為已有咩。」
她忙著哭,沒力氣回話。
「我知道杜岢易長得也不錯啦,可誰教他是我老哥,我又不能隨便亂嫁,我也是情急之下沒辦法。」
Edward的笑臉被她的話逗丟了,他居然是她「情急之下的沒辦法」?
「對啦,我老哥實在比不上Edward,啊如果你真的後悔到不行的話,我再偶爾把Bdward借你玩兩下,只別玩太久就好了。」
最後那句話害慘了她的額頭——Edward在上面彈爆栗。
可是她不知死活,一面給自己呼呼,還一面說:「雖然英國人的吻技也不怎麼樣,但我老哥沒親過別的女生,如果你嫌他的吻技不行,如果你需要實習對象, Edward可以……」
話沒說完,丫頭就被Edward抓進廁所裡,狠狠地吻一頓,儘管廁所沒有傳出電視劇裡誇張的乒乒乓乓撞擊聲,但他們出來的時候,丫頭臉紅紅、唇腫腫,望著子夜的時候,還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她吐吐舌頭,偷偷對子夜說:「我說錯了,英國人的吻技很屌。」
Edward搖搖頭拿她沒辦法,提著她的衣領把她往外抓。
看著他們兩個,姚子夜猜,或許他們會擦出讓人意外的火花。
轉頭,她看向床上的杜岢易。睡得還真熟,不過怎能怪他,之前公事多忙不知道,至少她在台灣這幾天他都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