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你讓我想……」他不有說出來,他無法說出自己心中憤怒的感覺。
「我們快打烊了。」她提醒他。
「吃飯是其次,我主要的目的是要把這袋錢給你,我到外面等你!」他作勢要起身。
姜若男沒有多想的按住他肩頭。
「你等我幹麼?」她著急的問。
「把事情講清楚。」
「事情還不夠清楚嗎?」她的手加了點勁,用力按住他的肩。
「你想要在這裡解決?」他一副隨她的表情,然後瞄了一眼她的手。
姜若男馬上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怪了,她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男人動手動腳,她一向習慣和人保持距離,可是上回她扯過他的手臂,這一回又把手按在他的肩頭上,她是怎麼了?
「剛剛已經講得夠明白了,錢還你,你不要給我找麻煩!」她必須凶巴巴的說,不然會沒完沒了。
「是你找你自己的麻煩!」
「那也是你起的頭。」
「那你順了我的意,不就沒事了嗎?」
她一翻白眼,這人果然是大沙豬!「我為什麼要順你的意?」
「所以我們現在才有這些麻煩。」他故意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你很會推卸責任耶!」她頓足。
鄧益站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信封袋,給她一個外面解決的眼神。
「我懶得理你!」她低聲嚷嚷。
「我的車在對街,我在車上等你。」他撂下話,然後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走了出去。
「鄧益!」她又氣又莫可奈何,這個男人是想怎樣啊?
不認為姜若男會從餐廳的後門溜掉,她不是那種會夾著尾巴逃掉的女生,這不是她的個性,所以當他看到她從對街走過來,手上還提著一袋東西時,他傾身為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看著她上車。
姜若男雖然嘴上超不爽,但是她的心並沒有那麼硬,她一上車就把手上的那袋東西交給他。
「這是什麼?」他不解。
「大廚特別炒的芙蓉蝦仁炒飯,袋子裡有餐具,一會我去便利商店幫你買瓶水。」
鄧益的心應該是在這一刻淪陷的,如果日後要他說出他對這個女人明確動心的時刻,那他會說就是這一刻,稍早她明明還很不悅,但知道他沒有吃晚飯,她還是帶了炒飯給他,還想幫他買飲料。
見他沒有反應,她瞄了瞄他。「怎麼?不吃嗎?大廚是賣我面子,特別為你做的。」
「吃。」他簡短的答。
「那趁熱啊!」說著她又雞婆了起來,從他手中拿過袋子,然後取出餐盒,為他打開盒蓋,並把盒子放到他的雙手上,再把湯匙往盒裡一放。
「姜若男,你這樣……」他感動莫名。
「我去買水。」說著她開了車門下車。
鄧益於是靜靜的開始吃起炒飯,雖然不是她親自煮的、雖然真的很好吃,但是再好吃也比不上她的這份心,明明她是孤兒,是她需要被照顧,可是她卻反過來照顧他,她的體貼令他不能自己。
他一向只做合適的事,但是她非常可能打破他的慣例,她令他想要認真的追求她。
一會之後姜若男回來了,她給他一瓶礦泉水,自己則是一罐二十元的罐裝咖啡。
「不准你嘲笑我的咖啡!」她邊把水交給他,一邊先事先警告。
「我從來沒有嘲笑過你。」
「我只是把話說在前面。」
「這炒飯真的很好吃,令人齒平頰留香。」他已經快要全部吃完了。
「那當然,大廚親手做有。」
之後,姜若男不再吵他,她靜靜的喝著她的咖啡,而鄧益則把所有的炒飯吃完,並且把礦泉水喝光,一種滿足,覺得人生也不過如此的舒適感充斥心裡。
不需山珍海味、不需絕世美女、不需億萬家財。
這一刻他就有夫復何求的感覺,在他的休旅車上,身邊坐著姜若男,他真的感到非常自在、溫馨。
見他結束了他的晚餐,姜若男又很順理成章的開始收拾,把全部的垃圾都收到袋子時在,順便檢查一下車子有沒有弄髒,然後在確定一切OK之後,她開了車門要下車。
「你去哪?」
「回家啊!」
「我送你。」
「不必這麼麻煩,我搭公車。」
「我們的事情解決了嗎?」
姜若男一副她忘了的樣子,她的確不是那種會困擾自己、折磨自己神經的人,所以在她付了錢給他,「認賠了事」之後,她已經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他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多事。
「反正我不會收回這筆錢。」她不想再爭論了。「除非你把東西都收回去。」
「我不會收回來。」
「那我們要打一架嗎?」她好笑的看著他。「打贏的人做最後的決定?」
鄧益拿出了那個裝錢的信封袋。「姜若男,你知不知道……這些錢對我而言是九牛一毛,我有很多的錢,多到你可能無法想像。」
「怎麼?你富可敵國?」她嘲弄,一副那是他家的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
「或許不到富可敵國,但我真的不缺錢,如果我拿了你這些錢,我真的會下地獄。」他把事情說僻很嚴重。
「那你在送我那些東西之前,為什麼不好好考慮一下?還是因為你認為那是一種施捨的行為,你覺得我會欣然接受?你認為我這個孤兒需要各方捐助的物資,你只是在做好事?」她眼神銳利的表示。
「我不是在做好事!」他力辯。
「那你是在做什麼?」
「我只是想做對的事。」
「對的事?」她不以為然。「你的標準嗎?世俗的標準嗎?」
「姜若男,算我拜託你。」他從不曾拜託過任何一個女性。
「收回你的錢。」
「不,我也有原則的!」
「我不和你囉唆了,我也學到教訓了,以後不會再那麼自以為是,但是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他的表情非常嚴肅。「一是拿回你的錢,二是和我打一架,你選吧!」
「鄧益……」她沒想到他真的把她的提議當真,她是瘋了才會真的和他打一架,她知道自己被他將了一軍,同時她也掉進自己布的陷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