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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秦畫意怔了怔後,臉上終於露出淺笑。

  她嫁他四年了,他一直是個稱職的好丈夫、好爹爹,而這就夠了,她還疑惑什麼呢?

  心中那名為不安的大石暫時被收進了底層,不去想它,也不去自尋煩惱了,娣望著他的眼神也多了些柔軟。「相公,咱們是有名望的書香人家,以後你別再以蟠爺的名義在外頭逞兇鬥狠了,這事若傳進爹耳裡,他會氣暈的。」她勸說道。

  「我的惡行娘子都發現了,哪敢再使壞啊!」斯聞人像是知錯的孩子,保證沒有以前。

  「還有,我要你明白,我不在乎相公是否能功成名就、高中狀元,你是我丈夫,我要的只是你能身體健康,陪伴我們母子度過平順幸福的每一天,如此我便心滿意足了,所以你別再給自個壓力了。」

  不捨他將情緒積壓得這麼緊,緊到對人使用暴力,要不是她親眼見到,還真不敢相信。

  斯聞人眼眶又熱了。「嗯,好,你真是我的好娘子。」

  「至於如花,我會找她談談的,希望能教她清醒,若不能,就幫她找個大夫,也許她的心病經過診治能有改善。」她又道。

  「嗯嗯,都聽娘子的安排。」他抱著她激動的說。只要娘子不再求去,他什麼都好,還想焚香謝謝天地神明的保佑。

  第3章

  「解決了?你的說詞她信了?」房裡,斯老爺問著剛進房的兒子。

  「解決了,她也信了,多謝爹的幫忙。」斯聞人道。要不是爹出面,他還真難解決這麻煩。

  「那事情……」

  「我已派人接手處理,繼續抄盡那附近的大戶,挖空他們的金援,沒了金主,瞧朝中那些人還有什麼能力與朝廷作對。」

  「嗯,這回的任務簡單,不過就是受命挖空對方銀根,這麼簡單的事你怎麼會出紕漏,讓秦兒發現?」斯老爺厲聲質問。

  「抱歉,都是因為李畫師的事沒處理好,才會這樣的。」斯聞人歉然說道。

  「李畫師?!你動了那傢伙?」斯老爺有些詫異。

  「嗯。」

  「你這麼沉不住氣?」

  這是……爭風吃醋?斯聞人不語。

  房裡氣氛變得詭譎了,良久斯老爺都沒出聲,就只是審視著兒子。

  「爹,下回行事時我會注意,不會再給你添麻煩的。」斯聞人許下承諾後,轉身要離開。

  「聞人!」斯老爺叫住他。

  他頓了一下才回身,盯著面色凝重的父親。「您想說什麼?」

  「你別陷落太深了,將來也許保不住她的……這點你別忘了。」斯老爺語重心長的提醒。

  他面容微僵,嘴角慢慢揚起了嘲諷的弧度。「放心,我沒忘。」

  「什麼?你要我去向李畫師致歉?」斯聞人當下臉都黑了。

  「沒錯,你平白無故打人,當然得去賠罪,請求對方的原諒。」秦畫意理所當然的要求。

  「可是……」要他去向「姦夫」賠罪,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是什麼?莫非你真懷疑我與他有染?」她雙頰一鼓,勃然發怒了。

  「這個……」

  她尖尖的下巴挑得老高,氣壞了。「難道你也要我拿刀切腹以示清白?」

  他一聽,馬上收起疑心,拚命搖頭。「萬萬使不得,我可捨不得見你傷害自個分毫。」

  「哼,那你為什麼會懷疑我與他有曖昧?」她氣結的詰問。

  「這個……你老找他聊天,還與他約時間要見面,我怕你真被拐跑了,所以先動手遏阻對方……」

  「你!」說起來真悲哀,她到這幾日才算真正瞭解自個的丈夫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是雙面人,有兩個身份、兩種性格,一面是溫吞有禮的「斯文人」,另一面是惡霸蟠爺!

  「我約他是因為盈盈需要個出色的畫師,她幾次想要請你教她作畫,但是你都以讀書忙碌為由拒絕了,她不死心的煩了我許久,我見那李畫師畫功不俗,才想將他介紹給盈盈當畫師。」她氣惱的解釋。盈盈是她的表妹,知道他不僅文采過人,就連作畫也非常出色,老纏著他要習畫,讓相公去教她作畫是沒什麼關係啦,麻煩的是盈盈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愛慕相公很久了,明知如此,自個又怎能答應盈盈讓相公教她作畫?況且相公也沒那心思,這才想說李畫師是個不錯的人選,不如就讓他去教盈盈,也好堵了盈盈的口,讓她沒有理由再纏著相公不放。

  誰知,相公竟誤會她找李畫師是想紅杏出牆?

  真是荒唐,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是為了盈盈?」斯聞人自知誤會大了,搔著頭,有點尷尬。

  那日他見了人就打,哪管那小子說什麼,也許有解釋吧,但他一句也沒聽進去,當時要不是小江阻止了他,他也許會活活將人打死。

  這下子,對自個的衝動,還真懊悔極了。

  「如何?去不去道歉?」秦畫意手插著腰,氣呼呼的問。

  他嘴角抽捂了下,能不去嗎?尤其她一提盈盈,他就猜出是怎麼回事。她會找李畫師擋人,就表示她很在乎他這個相公,不容他人染指,這讓他不禁心花怒放。現在想想,大丈夫知錯道歉也沒什麼。

  「去,你何時要我去賠罪,我就何時去道歉。」他爽快的允諾。

  「那好,現在就走。」

  「現在?!」這麼急?雖說願意去道歉,但也沒必要馬上就去向人家鞠躬哈腰吧?他又有點不爽了。

  娘子就這麼急著去安撫人啊?那人算什麼東西……她斜睨他一眼,「怎麼,想反悔?」

  「不敢。」他頭一垂,乖順得很,在家他是「斯文人」,可做不成蟠爺。這會,舉步跟在娘子背後走,像龍困淺灘,只能隨人擺佈了。

  七月天,太陽很是毒辣,斯聞人溫柔體貼、呵護備至地替娘子撐著傘,一道出門!道歉。

  行經大街,一名老頭斕住了他。

  「老先生有事?」他溫文儒雅的問。他見老頭一身破爛,手上拿了面旗子,上頭寫著「料事如神」四個字。他猜測這人八成是個落魄術士。「你臉上有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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