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瞭解什麼啊?他或許對Selina還殘留著幾分感情,但那不是男女之愛,而是相處多年類似親人的情分,無法完全棄她於不顧。
「小浣,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Selina是……」
「是什麼?不管是什麼都無法反駁這些日子你和她在一起的事實。」單小浣輕輕截斷他的話。
沒辦法,她真的很愛他,可惜愛太短、甜蜜太少,好快就面臨分開,害她還沒有完全的心理準備。
她一直都是非常理智冷靜的,即便面對眼前這種時刻,她也告訴自己不能被情緒影響,不要恨、不要怨,他們曾經一起快樂過,不是嗎?
「小浣——」關毅司嘶啞低喚,感到愧疚。
他明白不論怎麼解釋,這些天對她都已經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是他的錯,他該要彌補。
「小浣,我——」平時能言善道的嘴如今語塞,他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小浣受傷的感受。
夠了,有他這種為難的神情就夠了,代表他的心裡曾經有過她的。
「我累了,昨天一夜沒睡,有什麼話下次再說吧!」單小浣起身走到門邊,輕輕拉開門,沒有回頭再看關毅司一眼。
「再見。」
她沒說,她昨天匆匆退了房子,也替媽媽辦了出院手續。
她沒說,她已經替他做了決定,不忍他夾在中間煎熬,選擇退出。
關上門,她關上短暫的愛情,卻不怨。
媽媽,愛一個人不是非要全部佔有不可,我——
學會了成全。
第10章
一年後。
打開門,帶著鹹味的海風迎面撲來,放眼望去,一片蔚藍教人心曠神怡。
「懷念這裡嗎?」手提兩大箱行李,帶著墨鏡的關毅司回頭笑問。
「當然懷念,只不過感覺好不一樣了。」Selina踩著三寸高跟鞋緩步上樓,當她看清重新裝潢粉刷後的別墅,臉上忍不住躍上喜悅,反身大大給關毅司一個擁抱。
「謝謝你,我一直很喜歡這裡。」她在他頰邊重重印下一個響吻。
「它是你的了。」關毅司微笑,把別墅鑰匙放在她掌心。
「關關,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你……你真的很好,當初我不該放棄你的。」看著掌心那把鑰匙,Selina忍不住感歎。
關閱做到這個地步的確對她仁至義盡,把別墅當作她創業的賀禮送給她。
「你的確不應該,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關毅司挑眉笑了。
「沒關係,我遲早會找到我的Mr·Right。」Selina皺皺鼻尖。「別人的我才不希罕。」
「倒是挺驕傲的嘛!」
「當然,你以為我是誰?我已經不是從前非依靠旁人才能生存的Selina,現在事業可是忙得不得了。」Selina輕哼。
「這倒是,沒想到玩肥皂也可以玩出名堂來。」關毅司喃喃自語。
「請專業一點,那是手工香皂,具有舒壓美膚的效果,才不是你所說隨隨便便的肥皂。」Selina瞇眸瞪他。「那是我手巧,你以為每個人都做得出來嗎?」
「是、是。」關毅司頻頻點頭,表情一點都下誠懇。
完全不起眼,小小一塊動輒破千的手工精油香皂想必也只有愛美的女人才捨得花,難怪有人說女人是促進經濟的主要來源。
「奇怪,穎威怎麼還沒上來?」Selina狐疑回頭。
「來了、來了!大小姐,你的東西會不會太多啊?我都快被壓扁了。」樓梯傳來黃穎威苦命的抱怨聲,只見他手提三個行李袋,背上還背了兩大個。
「搬家嘛!東西當然比較多,愛碎碎念的老頭。」Selina嘀咕。
說他老頭?他被抓來義務幫忙搬家已經夠歹命,還得被人嫌棄成老頭,吼∼∼
「你們慢慢整理吧!我先走了,我有個地方非去不可。」關毅司笑了笑。
「這回確定是她了嗎?」Selina關心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不會放棄任何機會。」關毅司斂下眸。
這一年因為開拍新戲,他始終抽不出時間親自去找尋小浣的下落,只能拜託黃穎威幫忙尋人,找到兩個線索,卻都只是同名同姓,到最後,他已經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現在新戲殺青上檔,他終於有足夠的時間,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她。
「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她的。」Selina誠懇的說。
「謝謝。」關毅司回她一抹感激的笑容,這時候他的確很需要旁人的鼓勵。「這次的地址是問南部的小花店,我打算去碰碰運氣。」
「嗯,路上小心,別以為開跑車就可以飆車喔!」Selina笑著叮嚀。
「我明白,那我先走了。」關毅司朝黃穎威點頭示意。「穎威,你留下來幫 Selina吧!不然她一個人整理多辛苦。」
「我?」黃穎威指著自己鼻尖。
他怎麼這麼命苦,當搬家工人就算了,現在還得留下來當男傭。
「關關。」Selina衝出去叫住他。
「嗯?」關毅司回頭。
「……如果你找小浣找累了,我這裡隨時歡迎你來休息一下。」她輕語。
「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揮了揮手,關毅司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還看?再看都要變成望夫崖了。」耳邊聽見閒涼的嘲諷聲,Selina一回頭就看見黃穎威跟著靠在欄杆向下望。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他的心裡只有單小浣。」黃穎威朝她咧開嘴笑。
多嘴的傢伙!
「我當然知燈道,還用你說嗎?我喜歡幻想一下不行啊?」Selina老羞成怒地賞他一記爆栗,像趕小雞般把他趕進屋裡。「還不快幫忙整理!」
「知道了。」黃穎威無辜的揉著額心。
有巫婆虐待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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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
兩名女高中生一踏進花坊,就被清亮有朝氣的聲音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