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渾小子!」武煌低見出聲。
下回再見到他,他非扒了他一層皮不可。
轉過身去,他見到白霜正一臉無助的緊盯著他瞧。
這名男子真是她的夫婿?原來她成親了,不是孤單的一人,現在的她只剩下他一人得以依靠了。
「你、你別……」武煌的話還沒有說完,白霜整個人就撲進他的雄偉胸膛。
「夫君,你是我的夫君吧!還好有你在我的身邊,這樣我就放心了。」原來她不是一個人,這令她安心許多。
現下她只能夠依靠他,而她原本不安的心情立即回復平靜。
現在她什麼都不去想,只想依靠在他的懷中。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去記憶,只知道她不是孤單一人,有他在身邊的感覺好窩心,充滿了安全感受。
「這……你弄錯了!」武煌手忙腳亂的想推開懷中人兒的身子,卻在接觸到她那無助的眼神時,他原本強硬的心立即軟化下來。
「我弄錯什麼了嗎?」白霜不解的緊盯著他瞧。
如今她已認定他就是她的夫君,全心一意的依靠他一人。
「沒、沒事,你先放開我。」武煌難得手足無措地臉紅起來,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白霜放開他的身軀,而她的抽身離去,竟然讓武煌心頭湧上一股強烈的失落感。
真是該死的,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你待在房內,我去外頭一下。」他得讓自己冷靜下來,再讓自己和她待在一起,他肯定會失去所有的理智,無法冷靜的思考。
武煌可說是逃難似地跑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直到自己的心跳回復平穩。
他在搞什麼啊?竟然會連「你搞錯了,我不是你的夫婿」這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若是他們兩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怕是會玷污了她的清白名聲,何對她的家人交代?
不成,不成的!他得要和她保持距離才行,以免被他人誤會。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他在這裡住了多年,又何時見到個「他人」來著?
啊!麻煩!真是一大麻煩啊!
拿起腰間的匕首,武煌動作俐落的將風少凡剛才所獵到的野兔毛皮割下,支解兔肉,準備晚餐。
「你在做什麼?」白霜步出屋外,好奇的走向前想看他正在做什麼時,結果竟然看到他滿手血腥的在支解兔兒,她立即伸手摀住嘴。
好恐怖,她好想吐……
武煌下定決心不去理會她,冷哼出聲,「是沒有見過人在處理食物嗎?」真是沒有用的女人,竟然會想要吐?
白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但就是覺得很噁心,想要吐出來。她連忙將方纔的景象自腦海中拋開,忍住噁心感受反問他:「你為什麼要吃它們呢?」
「為什麼?」武煌直覺得她這問題十分可笑,「不吃它們,咱們就沒有力氣去工作,會餓死的!這道理你會不懂?」她可是在同他說笑是不!
「我們可以吃素啊!不是嗎?」他難道不知它們也是生命,殺害它們可說是殺生之罪,是會造孽的啊!
「那你自己去吃吧!」武煌可從沒想過,要他吃素?他又不是和尚,吃素做什麼?「那些老虎、野狼之類的猛獸不也吃肉,你叫它們去吃素啊!」
「啊?」白霜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傻了眼。
他們不是夫妻嗎?那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要吃素的話,你自己去外頭找野菜煮來吃。」他可沒空去理會她。
「喔,那我明白了。」白霜只得獨自一人往木屋後的一條山林小徑走去。
或許,他們平日就是這麼相處的吧,她不必多想。
走在小徑的路上,白霜瞧見許多藥草,黃連、常山、苦楝、麻黃……不知怎麼地,她竟然可以如數家珍的—一道出它們的名稱,就連它們的功效都十分清楚。
她究竟是什麼身份?或許只是會辨識藥材的一名村姑罷了!
看到前方有一棵山植樹,她隨手摘了幾顆山楂果,心滿意足的走回木屋。
「夫君,我回來了!」白霜笑吟吟的往他的方向步去。
武煌一聽見夫君二字,就全身不舒暢。「別這麼叫我,叫我武煌就好。」他們兩人並非夫妻,她還是別這麼叫他的好,以免日後她回復記憶,情何以堪?
「武煌。」白霜在心中牢記他的名字,而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武煌有點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喉嚨,不知怎麼地,聽見她這麼叫他的名字,他反而有些不自在起來。
「你去摘了些什麼回來?」他連忙扯開話題,好讓自己不這麼不自在。
「一些山楂果,你要不要呢?」白霜將一顆山楂果拎起置於他的面前。
「我要那些東西做什麼?」他是有肉吃的人,哪像她一見到肉就想吐,才會去搞那些連鳥都不吃的果子回來。
「山楂可以消食積、開胄口,而且這味道酸甜,又帶著香氣。」白霜直接道出山楂的效用。
「那既然是開胃口,你吃了不會更餓嗎?」他沒有去稱讚她的見識廣博,反而一什見血的道出她的窘境。
「我……」白霜俏臉染上紅暈,模樣煞為動人。
是啊,她真愚昧,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武煌看著她好一會,淡淡的開口道:「罷了,反正我也不奢望你會帶些什麼好東西回來。」而且在這座山頭,也沒有什麼東西好讓她食用的。
「那、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你餓肚子就是了,反正我有肉可吃、」武煌動作例落的生了火,將免肉插入木棍內,用火慢烤著。
「啊?」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白霜的心不由自主地發疼起來。
她就這麼不得他的疼惜嗎?那她以前是怎麼和他相處在一起的呢?
武煌見她那難過的模樣,心情竟然也跟著低落,捨不得見到她這樣子。
會是他所說的話傷了她的心嗎?可是,他這莽夫真的不會說些動聽的話,說出來的話是有些傷人,但一切皆是無心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