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高高矮矮的一群小鬼離開,藺遠彥才回神望向她。「沒想到你竟然還會作畫。」
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雖然線條簡單,卻異常生動。
趙星絨柔柔一笑。「圖畫很多時候可以陶冶心靈,而且不同的畫風和色彩,也展示畫者的想法和當下心情。」
那幾年兒童美術心理學可不是白學的,而且經過這幾天和小朋友的接觸,她發現古代的小孩子更加純淨可愛,讓她好想當他們的教師。
見她說得眉飛色舞,一臉自信,他忍不住想打擊她。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怎麼可能會展示出內心想法?」「相同的畫面,如果由不同的人畫出來,表達出來的概念也不盡相同。若你不信,可以隨便畫,或許我能猜到你內心的想法。」見他敷衍的笑笑,趙星絨不禁微嘟紅唇。[群聊製作]「怎麼?莫非你怕了?」藺遠彥哼了一聲,拿起她的畫筆,在畫紙上,隨便勾了幾條,竟是一隻小小的燕子在吃蟲。
僅是幾筆,而且畫得並不逼真,他倒想瞧瞧,這樣能被她看出什麼端倪。
趙星絨對著那畫研究片刻,細長的柳眉微微擰了擰,隨即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打量他,盯得他渾身不自在。
「你幹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要權有權、要勢有勢,分明連天下都可以掌控在手中,可為什麼你仍舊不開心?」
她的話令他微怔。「什麼意思?」
「不同的人即使做出來相同的畫,所表現出來的心裡暗示卻是不同的。就像你畫的這個燕子吃蟲,蟲子就放在它面前,可它卻只看不吃,這個畫暗示你內心是孤獨的,你渴望被愛,渴望自由,渴望這個世上可以有人真心真意的去呵護你、疼愛你——」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幼稚的想法?」藺遠彥打斷她的話,可心裡卻因為她的解釋而愕然。
她當真如此厲害,竟能將他的內心世界看得如此清晰透徹?
趙星絨倒也不生氣,就像對待一個無禮的小孩子一般,對他笑笑。
「或許我說錯了,反正不管怎樣,人要活得開心最重要。」她笑笑拍拍他的肩,「今日既然回來得這麼早,不如嘗嘗我的手藝如何,玉米蛋花湯,包君滿意。」
此刻藺遠彥心情更複雜。
寧善,你越善解人意,我……反而越害怕。
第6章
吃過晚飯後,藺遠彥沒有直接去書房,而是隨著段寧善回到了主臥室。進宮三日,不知為何,竟甚為想念她。
雖然他極力克制身體上的慾望,但每每回想起那夜兩人瘋狂纏綿,身體的某部位立刻產生變化。
從前他忍得住,可現在這種忍耐竟變成一種折磨。『
剛剛吃了她親手做的晚膳,雖比不上廚子做得奢華的豐盛,但卻味美可口,讓他心底盈滿幸福感受.
也許真是飽暖思淫慾,雖然她一身純樸裝扮,但眉宇間流露的嬌柔嫵媚,看得他心癢癢,直想把她摟至懷中呵護疼愛.
既然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他決定順從自己的渴望。
藺遠顏心底的想法,越星絨自然不懂,只覺得他今晚的態度很不一樣,雙眼在看著她的時候竟有種癡迷的神態。
蓮兒忙裡忙外好生伺候,好容易將兩位主子打理妥當,又看到駙馬眼中的佔有慾,她自然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暗自偷笑,小丫頭很懂事的掩門而去。
房間內燭火通明,見段寧善披散著秀髮,脫掉外袍,在燭光照耀中,顯得明媚動人,藺遠彥忍不住從她身後抱住她,俊臉輕搭在她的肩頭。
「寧善,你我自成親以來,還未正式圓房吧?」見她轉身,他食指輕抵她的唇瓣,眼底帶著幾分頑皮笑意,「上次不算,那是你下藥害我的。」越星絨沒想到他竟會抱住自己,一時間心底小鹿亂跳。
「那個……其實我……」
話音未落,他的吻已經壓下,兩人雙雙倒在床上,彼此愛撫低喃,真像一對久未見面的夫妻,盡情用肢體語言來傾訴思念。
趙星絨被他輕柔的吻吻得渾身顫抖,這還是她第一次品嚐到對方的柔情,嚴格說起來,上一次的記憶實在不怎麼好,即粗暴又痛,可是第一次,竟讓她體會到什麼才是兩情相悅。
如果說上一次的歡愛是為了完成月老的任務,那麼這一次她卻是心甘情願……
「遠彥……」
她這聲細弱的輕喃,宛如催情劑,藺遠彥的動作更加熱情火辣。
「有件事,其實我一直想與你說清楚……」
趙星絨明知道靈魂交換這種事說出口他肯定不會信,可她不想欺騙他,如果真如月老所說,十月懷胎後兩人就得分道揚鑣,從此無法相見,那麼對藺遠彥來說太不公平了。
「什麼事等明日再說,明天我已向皇上請了假,不用上早朝……」
「可是……」
此時情慾正濃,藺遠彥哪還咱得進去她的話,就在即將脫光彼此的衣衫時,一個硬硬的東西抵住了他的腰。
他隨手將那討厭的東西扔到地上,那是一卷畫軸,隨著他拋出動去的動作,在地上自動展開,藺遠彥本來並沒有太在意,待瞄見畫上的女子,竟讓他驀然停止了動作。
半趴在床上的他,雙眼死盯著那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圖,圖上的美人,騎在高高的白馬上,手執馬鞭,目光如炬,宛如君臨天下。
「怎麼了?」趙星絨滿臉不解,隨著他的目光望去,「這畫中的人,你可認得?」
如果說前一刻藺遠彥是天使模樣,那麼此時的他只能用陰狠的惡魔來形容,活像要把她撕碎一般。
他突然狠狠揪著她的衣襟,「這幅畫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她被他的樣子嚇得吞了吞口水,「就是上次我與你進宮見父皇,無意中迷路走錯了地方,在昭殿裡看到了這幅畫,當時……當時我發現這畫中的人眼睛和你很像,所以特別留意了一下,我……我之前因為學過臨摹,憑著記憶,就把這畫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