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對面住著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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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他倒無所謂,傻乎乎地跑去行俠仗義、最後被揍成豬頭的人是笨蛋,做好事也要講手段的。

  「找些迷魂藥草,燒了,薰暈那些上匪應該是最簡單實用的方法。」

  「就這麼辦。」她附議。「現在先想辦法填飽肚子,睡一覺再說。」

  他看一眼日頭,距離任務到期還有—一十九天,希望接下來的行程順順利利,別再像這樣,一波三折,否則大鏢局的招牌就砸了。

  「唉!」他歎口氣。「只能如此了。」

  「你趕時間先走吧!一窩土匪而已,我搞得定。」她摸摸胸口,他那眉頭皺得她好心疼。

  他瞪她一眼,心裡頗悶。看過她對敵那種瘋狂後,除非他是石人木偶,要不怎放心她獨自應戰?

  他可以不喜歡她,但相識一場,他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

  悶著一股氣,他背對著她,走了。

  又得罪他了?她錯愕地看著他的背影,反省自己的一言一行。自從知道他對她沒好感後,她一直克制自己別招惹他,怎麼他總是生她的氣?

  搗著嘴,她又有些想吐了。

  「唉!」她解下酒葫蘆,連灌三口。她是不是該當他是個陌生人,他才會開心?

  看來她要加倍鍛煉自制力了,不看他、不想他、不插手他的事、不——

  「呼、喝——」忽地,她聽見一個吐氣擊拳聲。

  「三公子!」

  自制力?那是什麼東西?在她的神智反應過來之前,她的人已經來到他身邊。

  隨即,她給了自己一巴掌。白癡!怎麼又干蠢事了?

  適時,柳嘯月正收拾了一頭野豬,見她打自己,用力得半邊臉紅了起來,心頭滑過一絲莫名的疼痛。

  「你幹什麼?」他以最快的動作來到她身邊。

  她低頭,好半晌了才說:「打蚊子。」

  她懦弱、無能、廢物,她真的做不到對他視若無睹,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她情緒起伏不定。

  她的腳有些發軟,心跳得好快。

  「蚊子?」她當他是白癡嗎?

  「是啊……呵呵呵……」她傻笑,反正蠢話都說了,又收不回來。

  他看著她,臉上那紅腫好刺眼,刺得他心一緊。

  為什麼她這樣不懂得愛惜自己?為什麼她的傷讓他心煩意亂?為什麼他突然在乎起她的感覺了?為什麼……

  他腦海裡有太多的問題,卻找不到答案。

  「你啊……能不能不要這麼讓人擔心?」良久,他長喟口氣,給了她一瓶消腫的藥,轉身走了。

  但他留在風中的歎息好溫暖,像大雪過後的第一抹晨光。

  他們之間什麼時候有過這樣不緊繃,甚至是帶著和暖氛圍的氣息?

  「呵呵呵……」她忍不住又傻笑了,心裡又甜又酸。原來,沒有希望的愛情是如此地讓人心碎又心醉。

  她捉著藥瓶,閉上眼。今生她還有擺脫這份情的可能嗎?或許等到他成親生子,在現實的逼迫下,她才能真正做到忘情吧?

  *** *** ***

  袁尚喜花了一個時辰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等她回去找柳嘯月,他已經用完飯,在一旁打坐休息。他給她留了一份烤豬肉,和一竹筒的清水。

  她看看食物、再看看他。多好看的一張臉,但是他最讓人感動的還是這份體貼,和溫柔的心意。

  她拿了食物跟水,悄悄退離他半尺遠。

  「蜂蝶遠避三公子」,江湖人給他取這匪號是暗示他冷心冷情,專傷姑娘的心,聰明的就離他遠一點。

  但他們根本搞錯了,他才是真正的有心人。

  她喝一口水,裡頭滿滿是他的關懷,所以水很甜。

  他太好,是她這輩子永遠不敢以身相許的多情郎。

  她默默進食,填飽肚子,再退後十步,開始練功。這個距離,她可以看到他,卻不會干擾他,對於他們而言,剛好。

  柳嘯月運功九個周天後,終於將損耗了一日夜的精力補足。

  他睜開眼,看到隔著大老遠的袁尚喜,先是一愣,接著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滋味。

  真不想纏人,昨天就不該急著追過來,現在算什麼?欲蓋彌彰?

  但他奇異地並不討厭這種情況,只有一點點不自在。

  愛情是一種很煩人的東西,但她的愛似乎沒那麼煩——不,她還是讓他的心湖起了波濤,但這種不平靜,卻摻著甜蜜,像是……他最愛的茶,入口微澀,到喉回甘,他生不起排斥的心。

  袁尚喜,她是第一個沒被他冷眼嚇退的姑娘,可她怎麼受得了?他目光落在她腰間的酒葫蘆上。也許是因為她喝太多酒,喝糊塗了,才會錯把他的冷漠當溫情。

  他有些好奇,當她徹底清醒後,她的感情還能不能始終如一?

  這時,她正好行功完畢睜開眼,一觸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心下好奇。

  「三公子可是有什麼為難事?」

  他看著她的酒葫蘆,微笑。

  她心一驚,被嘮叨戒酒的經驗太多,她一見他眼神,便知他要說什麼。可惜這酒啊……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迷上它,但她清楚,沒有它,往後的日子都要在噁心反胃中度過,那豈非比死更慘?

  「救人如救火,不能再耽擱了,我們分頭找迷魂藥草。」她逃了。

  「你——」得了,不必再多舌,她跑得不見影了。

  他得承認,她的輕功比他高明。但是一個成天喝酒的人,是怎麼練出一身好輕功的?

  他不知道,她只在跟他有關的事情上才會神力發作,其他時候,她的功夫只能算二流。

  「唉喲!」跑太快,拐腳了。袁尚喜扶著一棵樹坐下來。「真疼。」她檢查自己,幸虧沒扭到筋。

  「還好跑得快,繼續被他看下去,我這酒葫蘆就不保了。」不必他逼,她就會在他灼如焰火的目光中,扔掉葫蘆。

  揉了揉腳,痛楚漸緩後,她站起來,四處搜尋迷魂藥草。

  「其實我也沒有喝很多啊!每次不過幾口,一個葫蘆我可以喝三天呢!」可惜這些話沒膽在他面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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