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居無言傾身靠近她,在她耳畔輕喚。
「真的,我沒怪你。」她垂著頭,低低的說:「你也是……不得已的,我只是很……驚訝而已……」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
「我……不習慣,我不知道該怎麼……看你,你是我熟悉的無艷姊姊,可是又不是,我有點無所適從,而且我對你……」談西施瞬間閉嘴。她差點說漏了嘴,脫口而出自己的感情。
「你對我怎麼?」居無言看著她連耳根都泛紅,心裡忍不住開始期待。她察覺自己對他的感情了嗎?
「沒……沒什麼啦。」她抬手揪握著衣襟,那之下的心臟卜通卜通跳得又快又重。
「西施,你昨晚說的話算數嗎?」居無言突然問,唇邊漾著溫柔的笑意。
「什麼?」她昨晚說了什麼?
「你說,如果你是男的,就可以娶我為妻。」他微笑,「記得嗎?」
「記……記得……」他問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麼?
「這句話可否引伸為,如果我們兩個是一男一女,就可以結為夫妻?」居無言湊近她,低聲地問。
轟然一聲,談西施覺得整張臉燒了起來。
「我、我的意思……我不是……」
「西施,你不願意嗎?」居無言輕聲地問。「換成我是男的,就不行嗎?要不……居無艷毀婚,嫁給小刀好了。」
「你……你在胡說什麼呀!」談西施轉過身來瞪他,瞧見他笑得好溫柔的表情,她的臉又羞紅了。
「總算肯轉過來面對我了。」他歎了口氣,抬手輕輕的捧著她的臉。「真不怪我?」不放心的再問一次。
她輕輕搖頭,「不怪你,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完全習慣吧。」
「我瞭解,我會給你時間,不過,我想先告訴你一件事,你聽著就好。」
「什麼?」
「我愛你。」他輕柔的為她將髮絲勾到耳後,「在你第一次爬上牆,掉進我的懷裡時,我就愛上你了。」
談西施訝異,驚喜,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一雙美眸瞬間盈上一層淚霧。
「你不用立即給我回應,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請你把我愛你這件事放在心上,偶爾想起這件事,希望對你試著接受『居無言』的存在有一點幫助——」
談西施突然再次撲身抱住他,居無言沒防備,整個人被撲倒。
她趴在他身上,眼淚掉了下來,可是卻笑得好開心。
「我好歡喜,無艷姊姊,因為我也愛你。」
居無言微微一歎,有些無奈苦笑。
「聽你這麼說我很開心,真的,可是……為何還是無艷姊姊?」
「啊,糟糕,叫錯了。」談西施調皮的吐吐舌。
「你喔!」他失笑。
「所以我不是說,我需要時間才能完全轉換過來嘛!」她又不是故意的,叫了那麼多年,早就習慣了啊!更何況他現在還是無艷姊姊的打扮嘛!
「叫我無言。」居無言抬手輕撫她的臉頰,眼神中充滿愛意。
她有些羞赧,不過一會兒,紅唇輕啟——
「無言……」她柔聲低喚。
她的語尾,消失在他的唇裡。
第8章
余岳中飛身入得真園,走到房門口,發現門只是虛掩著,他挑眉,一眼就從門縫裡看見「疊」在地上的兩個人正在親嘴。
嘖嘖嘖!他是知道小刀就是談西施啦,可是明明是個少年裝扮,無言怎麼還能吻得這麼忘我呢?
莫非……真有那麼一點斷袖癖好不成?
眼看無言的手已經開始往談西施身上放了,如果可以,他也很想迴避,搞不好無言可以趁機擺脫童子之身,可偏偏就是不行,現下有正事要談哪!
好吧,他只好勉為其難的做一個棒打鴛鴦的壞蛋吧!
他伸出一指輕輕推開房門,雙手抱胸斜靠在門框上,發現吻得忘我的兩人完全沒有發現,忍不住搖搖頭。
「咳!」不得已,他只好輕咳一聲,看見兩人動作一頓,渾身僵直,他就忍不住想笑。
下一瞬間,談西施驚地撐手扣起上半身,偏頭便看見斜靠在房門口的余岳中,一張臉漲紅,連刻意抹黑的膚色都無法遮掩。
「抱歉,我很不想打擾兩位親熱,棒打鴛鴦向來不是我的作風,不過我實在是情非得已,還請小刀小公子見諒。」他調侃地說,舉步走進房裡。
「表哥。」居無言臉上也浮現一抹微紅,無奈的喚道。
他從地上爬起身,伸手將談西施扶起,讓她在桌旁坐下,才坐在她旁邊。
談西施紅著一張臉,如果可以,她很想逃走,要不乾脆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也成。偏偏她只能把頭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起來。
「別介意,表哥只是愛開玩笑,你若在意,將來可在意不完,習慣就好。」居無言輕聲安慰。「像我,早就習慣了。」
余岳中失笑,「講得好像我有多惡劣似的。」
「表哥覺得自己不惡劣嗎?」他斜睨他一眼。
「是不惡劣啊!我可是個太好人呢。」余岳中呵呵笑說。
「你瞧,就是這樣。」居無言對西施道:「像這種臉皮,我們怎麼在意得完,所以還是早些習慣比較好。」
談西施笑了,「你們感情真好。」
「呵呵,小刀公子真是明眼人,我很疼愛無艷表妹的。」
「行了,言歸正傳吧!」居無言出聲制他再閒聊無關緊要的事,「表哥,那些人呢?」
「呵呵,陳孰和郭遙我將他們送進戲春樓了。」
戲春樓是洛陽城最大、最高級的妓院,去那兒可以說是去撒銀子的,過去余岳中可是戲春樓裡首屈一指,貴客中的貴客呢。
「咦?」居無言詫異,「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在那種地方才好啊,我還從知府府邸的庫房借了些白銀,先替他們預付了十日的帳,萬一事發,陳知府也只會認為是陳孰偷他的銀兩去戲春樓花用,他們說自己是被囚禁的,也不會有人相信,被囚禁有這麼好的待遇,恐怕人人都搶著被囚了。」余岳中笑道。
「可他們就這麼聽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