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程沛霓將手機還給他,「看你這個表情,該不會是定情物吧。」
「不是,我們剛認識不久後她送我的,當時只是普通朋友,道早說好,根本還沒交往。」
「可是她已經喜歡你了呢。」
雖然多年前沛霓曾跟他坦白,第一眼就喜歡他,但他還是詫異現在的沛霓會這樣講,「你怎麼知道?」
「你知道嗎?這串雕的是桃花,花語是『我對你深深愛慕』。」朱克非怔住了——沛霓的小名就是小桃,她將桃花送給自己,表達我對你深深愛慕。
他從來不知道,從來就不知道。
原來那是桃花,原來,那有表達情意的意思,原來,在他鼓起勇氣的時候,沛霓早給他這樣大的暗示。
有些辛酸,但又有些甜蜜。
「看樣子你不知道。」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很棒的秘密。」
驚訝過度,朱克非的嗓子有點乾澀,「我現在只慶幸當時鼓起勇氣採取了行動,不然現在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讓我驚訝又內疚。」
程沛霓不喜歡他那種有點自責又感慨萬千的樣子,因此佯作生氣的戳了下他,「你可以驚訝與內疚,但是不要太驚訝與內疚,因為你現在的女朋友是我,在我面前這樣,你就不怕我吃醋嗎?」
「你吃醋了嗎?」吃自己的醋?
「有一點。」
「一點?」
「一點點。」
看她坦然承認,朱克非一方面覺得好笑,一方面又有一點溫暖——他與這個沛霓認識的時間尚短,她對自己還有一些些保留,即使只是一秒間的猶豫,他也看得出來,他們短時間還無法像以前那樣老夫老妻,她想維持某些形象,她希望能展現自己成熟的一面,諸如此類。
現在她願意承認自己在吃醋,對兩人的關係是一種進步。
這是好事。
將來,她累的時候可以不用卸妝,不高興的時候可以摔他枕頭,他也不介意她翻看手機,至於吃醋,當然是她的權利。
因為他們是相愛的兩個人,她自然可以因為他心中有前女友而不高興,朱克非想,等以後她恢復記憶,他絕對要拿這個來取笑她。
自己吃自己的醋。
親了親她的額頭,「我愛你。」
程沛霓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呆了一下,就那個瞬間,朱克非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她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但是我要你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在任何人面前,我都可以說我愛你。」
表情認真,語氣真誠。
她看他心情不似剛才那樣低落,稍稍放了心——比起前女友,她反而還比較介意他明顯受到影響的情緒。
「如果有前生今世,我們上輩子應該是夫妻吧。」「一定是的。」
「其實你親我額頭時,我都會覺得很高興。」「我瞭解。」
她就喜歡人家親她額頭,只是這件事情沒有猜得到,但朱克非好像會讀心術似的,永遠知道她喜歡什麼,想要什麼,用一種很舒服得方式接近她。
「你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其實你不喜歡做生意,我知道比起辦公室,你比較想當溫室農夫,我知道你喜歡自然,喜歡簡單。」
「你還真的會讀心術啊。」
對於他百分之百的命中,她已經習慣了,笑,「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你很著迷開心農場。」
「你怎麼會知道?」程沛霓大叫——那時她的秘密啊,只有能進出私人辦公室的人才知道……不對,他也進出過她的辦公室。
彷彿為了回答她似的,他點了點頭,「我看到了。」呃……
「我也有玩,不過我的是英文版。」
咦?同,同好嗎?
「順便跟你說一聲,上星期在中文版家你的那個紐約人士我。」嗷……難怪,一天到晚送桃花給她,她還想說這個新朋友怎麼這麼好,每次都送可以增加魅力的植物……
至於他是怎麼找到她的也不用奇怪的了,既然知道她在玩,名字搜尋一下,拼音搜尋一下,自然就會出現,就算名字一樣也不用擔心,因為她有掛照片,大臉就在上面,總不可能會認錯。
「你當時怎麼會開始玩的?」
「我以前就有農夫夢,不過你也知道我的情況,在三十六歲之前我不會離開賀氏,當然也就沒有時間跟經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所以就當電子農夫,在屏幕上中櫻桃,養雞養豬,聊勝於無。」
「我也是。」
又一個相同的興趣,「真想在山上有一棟房子,一片地,自己種溫室植物,然後網路行銷,這樣就可以有很多時間跟家人相處。」
朱克非笑了。「家人」,好可愛的兩個字。
這個女人還不知道他就是她的家人,但是不要緊,失而復得,他很感謝上天,「沛霓,嫁給我好不好?」
程沛霓呆住——雖然喜歡他,也覺得他是真命天子,但沒想到他會這樣快跟自己求婚。
「你剛剛……」
「跟你求婚。」
「你是說……」
「我們結婚吧。」
「你不覺得……」
「完全不覺得。」
朱克非說:「人生苦短,世事難料,以前我覺得人生很長,所以把一切的計劃都放在以後,可是一個意外,我最重要的人離開了,當時我真的很後悔,為什麼沒有把握當下……好不容易遇到你,我不想再浪費任何時間,我要跟你結婚,三個人一起生活。」
她潤潤唇,還沒回答,門鈴響了。
aaaaa
經過長途的飛行,賀亞韶現在正在麗寶飯店,按著朱克非的門鈴。
那天他掛了她的電話後,她再打電話過去,就已經不通了,她留了語音,傳了簡訊,都沒回音,她想了想,決定親自來一趟。
這麼多年來,他無視她的一切,也不跟任何女人來往,沒想到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喜歡上別人……她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她要看看齊恩淑的女兒長什麼樣子,跟她面對面說清楚。
來的太匆忙,知道落地,她才想起不知道朱克非下榻的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