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鶼鰈情深。」珍珠接腔。
「對、對,就是鶼鰈情深。」知道女兒顧慮的是什麼事,白通拍了拍女兒的肩接著說:「所以妳也別擔心這傢伙不依妳,過幾日,等他發覺妳比他表妹還好,也會像妳娘愛我那般愛上妳的。」
可不是他褒自個兒的女兒,小木長得像她死去的娘,有著一張頗為標緻的嬌美臉蛋,性格開朗又熱心,這寨子裡沒人不喜歡她的。
「可是爹……」秦公子到底不是娘,怎能認定他日後就一定會愛上她?若是他非但不愛她,還因為這樣更加厭惡她,那該怎麼辦?
「欸,人都幫妳搶回來了,妳就別再可是了,等著跟他拜堂就是,妳先在這兒看著他,我到前廳去瞧瞧,看看喜堂準備好了沒。」說完,不等女兒回復,他大步走出房間。
「爹—」見爹打定主意,今兒個要讓她和秦千時成親,白小木心頭頓時五味雜陳,有喜有愁,喜的是能嫁給心上人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愁的是等秦千時醒來,不知會有怎樣的反應。
是會憤怒地離開?還是會痛斥她一頓?或是……如爹所說,會開開心心接受?怎麼想都覺得依秦千時的為人,是不可能欣然接受的。
珍珠見她神色又憂又喜,不禁勸道:「小木,橫豎人都搶回來了,妳就安心跟秦公子成親吧,不要想太多了,等你們兩人拜完堂,生米煮成了熟飯,秦公子非得認帳不可。哪,我到前頭去幫忙,好了再來通知妳。」說完,她也跟著離開。
若說先前白小木心裡還有些掙扎,此刻看著暗戀的人就躺在眼前,她也忍不住動搖了。
她暗戀他足足一年了,打從去年遇見他後,她的一顆心就遺落在他身上。
這一年來,她三番兩次找機會接近他,可偏偏他像個木頭人一樣,完全不明白她對他的一番心意,還在一個月前,告訴她他要娶妻了,讓她像被打了一記悶棍,有苦難言啊!
「原來你們把我劫來,是為了要逼我跟妳成親。」床上昏睡中的男子忽然睜開了眼,坐起身。
「你、你醒了?」見他突然醒來,白小木俏臉登時漲得紅通通的,一臉窘迫地不知該把手擺在哪兒好。
男子緩緩坐起身,睞向她,微瞇起眼,看清她的面容後,眸裡微露一絲訝色,竟是她。
瞥見他投來的眼神,白小木緊張得語無倫次,慌張地一口氣說道:「因為、因為明日就是我的生辰,所以爹他們才會去把你給搶來,想當我的生辰賀禮,很對不起,破壞了你和楊姑娘的婚禮。不過,既然錯都錯了,我想不如將錯就錯,你就嫁給我吧︱啊,不,不,我是說那個你就跟我成親吧,我保證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聞言,男子吃驚地道:「明日是妳的生辰,這麼說妳是五月五日出生的?」
「是。」望他一眼,白小木忽然愣了愣。
「妳是什麼時辰出生的?」他再追問。
發覺他漆黑的眸瞳裡,似乎隱隱透著一抹灰藍,她眨了眨眼,懷疑是自個兒眼花看錯了,以至於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
男子不耐地沉喝,「妳沒聽見我問妳的話嗎?妳是什麼時辰出生的?」
「我是午時出生的。」白小木怔愣一瞬後答道,接著瞪大眼打量他。
怎麼回事?為何她會覺得眼前的秦千時有點怪怪的?但一時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怪,因為那張臉孔明明就是秦千時的臉呀。
兩道英挺濃黑的劍眉,那管高挺的鼻樑,還有那張厚薄適中的嘴唇、輪廓深邃的臉型,以及那雙深邃黝黑的眼,分明就是秦千時呀!
「午時,妳說妳是午時出生的?」他黑中透藍的眸子疾掠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但僅一瞬便消失在眸底深處,接著他的唇角輕揚,盪開一抹笑意,直勾勾地瞬住她,低喃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是誰?」白小木霍然指住他質問。
她發覺究竟哪裡不對勁了,這個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一點都不像端雅斯文的秦千時。
還有他此刻的眼神看得她背脊發麻,她從小就跟著爹和一群叔叔伯伯習武,打打殺殺的日子也過了快二十年了,可以說從來沒怕過什麼,可是此時,她卻覺得自個兒彷彿被一頭餓了很久的野獸給盯上了的小白兔,很快就要被撕吞入肚。
「我是誰?你們把我搶來,居然不知道我是誰嗎?」男子掀唇笑諷。
那透著一絲睥睨的冷笑,讓白小木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沒錯。
「你不是秦千時,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跟秦千時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龐?啊!莫非是易容?」這麼一想,她立刻脫口質問:「你易容成他混進望雲寨,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沒有易容。」他以鬼魅般的速度欺身到她面前,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抬起她的下顎,恣意打量著她。
蜜色的瓜子臉上鑲著一對水汪汪的杏眸,圓挺的瑤鼻下是一張水潤的紅唇,稱得上嬌俏,卻說不上是絕色。他突然問:「妳幾歲了?」
下顎被他無禮地握住,讓白小木惱怒地想撥開他的手,不料他那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卻像鐵鉗似的牢牢地鉗住她的下巴,讓她使盡力氣都無法撥開。
「不可能,你若是沒有易容,怎麼可能長得跟秦千時這麼酷似?」她嗔道,飛快地伸出另一隻手,企圖想撕下他臉上戴著的人皮面具。
但他輕易就用另一隻手擒住了她的手。
「我跟秦千時會長得酷似,只有一個原因,那是因為︱」他瞅著她,緩緩開口,解開她的疑惑。「我是他孿生哥哥。」
「什麼?你是他的孿生哥哥」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白小木瞠目結舌。
見她一臉驚詫,他好心地再告訴她一件事。「因為千時昨日不慎扭傷了腳,所以今日我才會代替他前去楊家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