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多久,一個男人自一樓的店面走了出來,筆直朝童佑臻迎了過去。
安泉瞥見她臉上突然綻放的笑容,莫名的心頭有點不是滋味。
這丫頭,快要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鈔票呢。
那男人慇勤的伸出手幫童佑臻接過了包包,然後一隻手臂親暱的攬上了她的肩膀。
「Andy,你在看什麼啊?」美女不甘被忽視,靠過來順著他的實現望了過去,「嘖嘖嘖,沒想到現在酒店這麼缺人,連這種貨色的女人也可以當小姐啊?」她輕蔑的批評,還不忘撩了撩自己的長髮。
安泉斜睨她一眼,再也無法冷眼旁觀,推開車門大步走向前。
「Andy,你去哪?等等我啊。」美女也跟著跳下車,像只八爪魚章魚似地攬住他的手臂。
安泉無暇顧及美女,鐵青著臉站在童佑臻的面前。
「安——Andy。」童佑臻驚喜的看著他,但在瞥見掛在他身上的女人之後斂了斂笑容,僅禮貌的點點頭。
他銳利的視線掃過了攬著童佑臻的男人——單眼皮、花襯衫、油頭粉面,分明就不是個好東西。
「跟我回去。」他不想廢話,懊惱自己違反原則的自找麻煩。
「Andy,你認識她?」美女驚訝的瞪圓眼,目光開始出現敵意。
「你先不要講話。」安泉淡淡的道,順便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美女悶悶的收回了手,臭著臉站在一旁。
「他是你哥嗎?」花襯衫男人好奇的大量這安泉。
童佑臻搖搖頭,「不是,是……之前寄住他家的朋友。」他們應該算是朋友吧?
「喔,那就沒問題了。」花襯衫男人笑了笑,朝安泉道:「佑臻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我們公司有提供宿舍,所以她不用去你那邊住了。」
「是啊,我不能再打擾你了,我住公司就可以了。」奇怪,安泉哥不是一直趕她走嗎?怎麼現在又突然要她回去?
可能是因為怕安嬸責怪吧,她可不能太白目了。
「你知道這是怎樣的工作嗎?」安泉擰緊的眉頭幾乎可以夾死蚊子了。
「我知道啊,我不是也跟你說過了嗎?」童佑臻看著安泉的黑眸充滿了天真。
「你真以為他只是想讓你當廚師嗎?」他沉聲再問。
「當然是啊,我們可是正派經營,這位先生,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花襯衫男人不滿的問。
「我是什麼意思你心知肚明,要我叫警察來查查嗎?」安泉冷笑。
「呃……算了算了,這麼麻煩,我看我們還是另請高明好了。」花襯衫男人僵著臉回答。
「不可以,你已經說好要錄取我了,怎麼可以臨時反悔?」童佑臻連忙反對。
「我們開門做生意的最怕有人來搗亂了,今天不是我不用你,是你的朋友找麻煩,不能怪我。」花襯衫男人裝出一副莫可奈何的神情。
童佑臻咬咬下唇,轉向安泉道:「請你不要管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閒事?」該死,她以為他喜歡嗎?若不是念在兩人是同鄉,如不是放心不下她的純真……該死,他竟然成了一個管閒事的人了。
「我需要工作,我需要賺錢。」童佑臻堅定地說。
「Andy,我們走啦,人家心甘情願的想從事這種工作,管太多反而惹人嫌。」美女上前扯扯安泉的衣袖煽風點火。
「到底怎樣?我可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如果你不行的話,我要另外通知別人上班了。」花襯衫男人一副很急的樣子。
「我要做,我會努力工作的。」童佑臻懇求道。
「Andy,我們走嘛,這邊空氣很糟耶。」美女也在一旁嬌嗔要求。
「對不起。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童佑臻充滿歉意的對安泉說道。
她的拒絕讓他宛如挨了一耳光的難堪,看著花襯衫男人臉上得意的嘲笑,無法控制的怒火湧上他心頭。
安泉咬咬牙,唇畔浮現冷笑,「你還是一樣自以為是,我只是跟我的寶貝約會碰巧遇到你,順便提醒你一聲罷了,這裡不是好地方,既然你堅持自己的意思,那我也不想浪費時間跟你多說。」
他一把攬住了身旁的女人,故意親暱的親吻了下她的臉龐,讓懷中的女人瞬間眉開眼笑,雙臂宛如水蛇似的攀上了他厚實的頸項,主動獻上了紅唇。
看著他們親密的舉動,童佑臻尷尬的閃開視線,困窘的點點頭道:「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現在到底怎樣?我很忙耶。」花襯衫男人不耐煩的問。
「對不起,我們進去吧。」她低垂下頭,不敢望向安泉銳利的眼神。
「那好,這可是你自己願意的喔,沒人勉強你。」花襯衫男人秒了眼安泉,故意確認。
「是,我是自願的。」童佑臻用力的點點頭。
「那進來吧。」花襯衫男人滿月的笑笑,帶頭走進了屋內。
她飛快的朝安泉點了點頭,隨即跟著花襯衫男人走了進去。
「Andy,我們要去哪約會?人家今天都隨你處置啊。」賴在安泉懷中的美女沒發現他緊繃的下顎,還興高采烈的嗲聲詢問。
只見安泉冷冷的甩開了她的攀纏,面無表情的道:「我臨時有事,改天再Csll你。」
「呃——什麼?」美女錯愕的呆愣住。
「抱歉。」安泉嘴上是朝著她說話,但視線卻始終看著童佑臻消失的方向,不等美女反應,他已經轉身走向了跑車,迅速發動引擎駛離。
該死,他第一次嘗試當個多管閒事的人就被打槍。
好吧,他幹麼管她死活?反正他已經盡到同鄉的義務警告她了,她不聽他也沒辦法,以後她的遭遇是好是壞都跟他無關。
沒錯,從現在開始,他再也不用去在意她是不是被推入了火坑,全都是她自願的。
他不用在意,沒錯,完全不用。
她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獨自坐在小套房內的木床上,童佑臻的心悶悶的難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