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豆腐做的嗎?那點小傷口,到現在還在痛!而且,我是吻你的嘴,你的手流血個什麼勁。」
「人家剛才如果不抓住你,我會腿軟。」她嘟著唇,卻低下頭,只露出一對紅通通的耳朵。
「我的吻有那麼激烈嗎?」他勾唇壞壞一笑,大男人的虛榮完全得到滿足。
白心蕾面對不來這樣的調情,卻沒打算認輸。
「我的手好痛喔。」她扁著嘴裝柔弱。
「你是存心要氣死我嗎?給我坐好,壓住傷口。」耿毅一聽她話說得可憐兮兮,什麼怒氣也發作不了,只急著要幫她止痛。
他氣沖沖地背過身,從櫃子最下方拿出醫藥箱。
白心蕾一躍而上,從他的身後抱住他,把臉頰貼在他背上。
「耿毅……」她輕輕喚著,像一片甜甜的棉花糖籠罩住他。
他沒接話,身軀繃得死緊。
「我們談戀愛好嗎?」她說。
「一個多月算什麼戀愛,那叫互相折磨。」他頭也不回地說道,拚命阻止自己不要回頭去擁抱她。
「我管不了那麼多。」
「你爸媽如果聽到你這麼衝動,他們會打死你。」
「我長這麼大,只對你衝動過。況且,我的衝動有期限,暑假結束時,我就會和你分手……」不過才提及此,她的心臟便一揪,啞聲地說道:「我不會拖泥帶水的,所以在一起,好不好?」
耿毅感覺到她柔軟身子傳來的顫抖,他霍然回身,抓住她的肩膀粗聲說道:「隨便你!到時候你如果敢哭哭啼啼地回日本,給我試試看!」
她紅了眼眶,捶他一拳。
「笨蛋,我怎麼可能不哭。」她咬住貝齒,恍若分手在即一般。
「笨蛋,誰叫你要談戀愛。」耿毅沒好氣地說道,張開雙臂將她狠擁入懷裡。
白心蕾將臉龐埋在他滿是男人麝香氣息的灼熱胸前,滿足地長歎了口氣。
她現在只要這樣就好了,天長地久實在太遠了,她目前還不要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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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時間總覺得不夠用,總是才依偎著,便覺得時間又過了好幾天。
除了沒法子出門之外,耿毅和白心蕾就像一對尋常的情侶。他們擁抱、鬥嘴、瞎聊,情不自禁地親吻著。
白心蕾沒遇過耿毅這樣的男人,他完全不像她交往過的伸手牌富家子弟,他有擔當、有責任,正是她心目中男子漢該有的樣子。而他們現在所過的生活,也正是她一直幻想著要擁有的刺激秘密戀情。她每天都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
且他雖然只有高中畢業,但他卻像個騎士一樣,什麼都會。
他能做大餐、能一臂抱起她,能告訴她要如何判定股市消息面、技術面。他說他闖蕩股市小有積蓄,只是前陣子賣掉股票,把錢給了他弟妹及一個逃亡不成,缺了一臂一腳的兄弟安家,才會落得現在兩袖清風。
她當然相信他的話,畢竟在他們相處的時間裡,他告訴她哪支股票該進該出,從沒有一次出過差錯。
當然,他們並沒真的下場買賣,只是假裝他們真的不停地進場出場,然後算著那些虛擬的錢,開心地在兩人天地裡當起大富翁。
耿毅當然也愛她,因為她什麼都不會,卻會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因為她懂得
體諒他的心,且對於他的過往,永遠比他有著更多的情緒。她是真心在乎他,不計較他的身家背景、沒管他的未來前途,她就是相信他是最好的!
最重要的是——她讓他覺得他擁有了一個家,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知道「家」的感覺。
因此,他只希望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能夠無止盡地延長、延長,雖然他比誰都清楚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愈在乎,時間就走得愈快。
他和她——
只剩三天就要永遠的分開了。
耿毅坐在沙發上,看著躺在他大腿上,看著他手上服裝雜誌的小美人。
「你看!這件蕾絲長洋裝適不適合我?」白心蕾興奮地指著一件早秋的白色手工蕾絲新裝嚷嚷著。
「你穿什麼都美。」他看了一眼她明亮的大眼,恨不得把她的樣子刻在心裡。
再三天,他們之間就要隔著太平洋,從此不再相見了。
「你的回答太敷衍了。」她嘟嘴,看了一眼時鐘。「啊,我們晚餐吃什麼?我想吃火腿蛋炒飯。」
「有沒有搞錯,居然還敢點餐,不是應該奉我這個救命恩人為上賓?」他身為大男人卻老是被這個小女人使喚,簡直不像話。
「我有認真啊!可是你看——」她舉起貼滿OK繃的手,很無辜地看著他。
她已經會切水果了,只是手上傷勢才是最大的收穫。尋常大小廚藝諸事一到她手上,她就是有法子傷到自己。
「不會做,還硬要做,笨死了!」他嘴裡罵人,卻還是認真地檢視起她的傷口,好似她受了重大槍傷一樣。
白心蕾用頭去撞他結實的腹肌,恨不得鑽進去他的肚子裡。
她雖然有點笨手笨腳,但並非真的那麼沒用。她只是喜歡他用又惱又無奈又滿是愛憐的神情責罵她,然後就接手一切,幫她將一切事情做到好。
「起來。」耿毅拉起她的身子,感覺腹部因為她的靠近而堅硬了起來。「你太靠近危險地帶了。」
「我很心甘情願,是你自己不要的。」她小聲地說道,硬是摟著他不肯放手。
「我不是不要,我是不敢要。我不要你被一時激情沖昏頭,把第一次給了一個以後不會再相見的人。」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可以保持聯絡——」
「辦不到。」他打斷她的話,不給她任何遐想空間。
在這方天地裡,他還可以假裝兩人身份相符。一旦離開了這裡,他們之間的天壤之別,會壓得他抬不起頭。他不要她看見他的卑微!
叮噹叮噹——
門鈴聲突然響起,白心蕾整個人驚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