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峻冷狂狷的男子,那雙清澈靈秀的美眸閃著晃動的迷芒,隨著眼前來回走動的人而移動。
明明心狠手辣,卻又做著令人不解的事。
多奇怪的男人啊……
將她扛回屋子後,盜狼便開始傷腦筋,現在多了石彪打她的主意,想帶下山更難了。
他很明白石彪對於想要的女人有多麼不擇手段,只不過忌諱他盜狼,所以表面上裝得很大方,實際上已在心中算計,隨時伺機而動。
這石彪,比黑熊難應付多了,倘若叫所有弟兄一起對付他,他盜狼一個人不怕,可多了她,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脫身。
「爺,喝茶……」
他轉過頭,目光落在紫衣身上。
眼前的美人靠著身上僅有的一件薄毯包裹住身子,更加引人遐思,在薄毯裡的曼妙身子,幾乎沒穿。
那怯怯無辜的臉蛋,小心的將茶碗呈到他面前,捧著茶碗的手,還輕輕的顫抖著。
他的眉宇間擰出的摺痕更深了,心中也更加肯定,石彪絕對不會放過紫衣,這女人很有禍水的本事。
「拿走。」
他不領情的態度,讓那小臉顯得很受傷,貝齒將唇辦咬得更加嫣紅,彷彿隨時會掉下一滴淚來。
「呀——」紫衣不小心,將茶碗給抖落,眼看就要掉到地上。
大掌快手的接住,不但完好如初的接住茶碗,也沒讓碗裡的茶水,灑出一滴。
接茶的人沒受到驚嚇,反倒是不小心掉了茶的人,因此驚惶不已,連身上的薄毯都不小心松落了。
「啊!」紫衣驚慌失措的忙要將薄毯拉好,可笨手笨腳的越弄越糟,最後竟連自己的腳步都不穩,眼看就要跌倒,還是盜狼及時一把將她撈起,才沒讓她跌到地上。
「爺……」
被摟在有力的臂膀中,那張容顏驚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因為此刻一身裸露在外,美麗的削肩、白皙的玉膚一覽無遺。
破碎的衣衫讓她看起來更加可口,而這個意外,也讓她柔軟的胸脯貼上了他厚實的胸膛。
她的笨手笨腳只會惹得他不耐,對於已經到手的軟嫩嬌軀,只要他肯,隨時可以大肆飽嘗一頓。
很遺憾,他對怯懦又膽小的女人,一點胃口也沒有,而且,他最討厭女人咿呀哎喲的亂叫。
「爺,喝茶……」
無辜的大眼對他懇求著,彷彿他要是不喝這杯茶,那雙泛著水光的美眸,肯定給他噴出兩條飛瀑。
他可不想在思考如何對付石彪他們時,還要分神來應付這女人的眼淚。
盜狼盯了她一會兒,才悶不吭聲的拿起茶碗,一口飲盡,沉聲命令。
「去把衣服穿上。」大掌不客氣的把懷中的人推開。
她低著頭,默默將薄毯拉好,包住一身的軟嫩嬌媚,站在那兒,並沒有走開。
他蹙著眉。「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等。」
他不耐地問:「等什麼?」
那張低頭的小臉,緩緩抬起,當那清冷的美眸迎視他的眼,令他不由得怔住。
在她臉上,再也看不見任何怯懦膽小之色,反而由一種無比冷靜自持的沉穩所取代。
這樣的她,讓盜狼心驚,隨即一個念頭閃過,他眼露凶光,下意識的摸了下腰間,卻發現腰間的短刀已經不見了。
「你在找這個嗎?」
薄毯包裹的身子裡,緩緩伸出手,她的手上正拿著他的防身利器,那柄黑色的短刀。
緊盯著眼前沉靜的女子,盜狼突然恍悟了。
該死的!他竟然被她的外表蒙騙,同時意識到她的詭計。
他臉色沉下。「你在茶裡下了毒?」
「放心,只是讓你昏睡的迷藥而已。」
黑眸像刀鋒一般銳利的鎖住她。「你是誰?」
她沒回答,依然沉靜得如畫中女子,與先前判若兩人,盜狼不敢置信,自己居然看走眼,錯把狐狸當白兔?
「怎麼?有膽子對我下藥,卻沒膽子報上姓名?怕我報復?」
到了這地步,這男人還笑得出來?
「你命在旦夕,先擔心自己吧。」
薄唇上的笑意更深了,不但沒有因此慌張失措,反而輕鬆自在得彷彿他才是那個佔上風的人。
「不,你不會殺我,如果你要殺我,現在已經動手了。」
他臉上那副狂妄的自信,令她秀眉輕蹙,即使知道自己中了計,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依然讓人不容小覷。
「你不回答,就表示我說對了。」
他眼中綻放著熾芒,緊緊盯住這個女人,將她沉靜如海的一面烙進眼底。
這會是那個畏縮膽小的女人?
不,她一點也不膽小,這女人竟然敢單槍匹馬的潛入山寨裡,的確出乎他意料之外,還將他騙得團團轉,不但讓他和黑熊交手,還跟石彪對立。
薄唇彎起嗜血的笑意,很好,非常好!
這男人,像隨時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即使已經和他保持距離,她依然可以感受到這男人身上的陰寒,禁不住悄悄握緊手上短刀,以防他做出困獸之鬥。
所幸,迷藥發揮了功效,當盜狼不支倒地,躺在地上昏過去的那一刻,慕容紫終於鬆了口氣。
事不宜遲,大人的兵馬就快到了,她得快點行動才行。
首先,她得先找件衣服穿上,正當她走向木櫃,想從裡頭找出幾件男衫和褲子時,她動作突然一頓,身後無端泛寒的感覺,讓她想也沒想的把手上的利刀往後揮去。
有力的大掌抓住她握著利刀的手,邪惡的面孔就近在咫尺,即使慣於冷靜的她,也禁不住大驚失色。
他竟然還沒昏倒?怎麼可能!
盜狼噙著邪笑。「哼哼,原來還是個練家子。」很好,這女人一點也不弱,是一隻會咬人的貓兒。
「唔……」她額頭沁出了冷汗,被他抓住的手腕,幾乎要掐碎了手骨,讓手上的利刃終於鬆脫。
「你一定很驚訝我為何沒昏迷是吧?幸好我一直有個良好習慣,就是從不吃喝別人送上的東西,那杯茶,我早吐掉了。」
她心驚於他的狡猾,自己真是太大意了,盜狼比她想像的還要更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