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她熱暈暈的想。
原諒他藏不住自己油然而生的感情,一旦弄清楚了某些事,他的情緒就宛若爐上燒著的熱水,不斷的從他身體裡湧了上來。
於逸堯吻得輕緩含蓄,細細的品嚐她的唇瓣,而不是霸氣凜然的長驅直入,沒有掠奪,是渴望親近。
對莫顯雅來說,這樣就夠了,因為她害怕自己無法承受更多。
她的唇被他吻得又暖又腫,呼吸混著他濃烈的氣息,烘得她幾度要暈眩,終於逸堯,他離開了她的唇……
「什麼時候可以把矯正器拿掉?」那玩意兒很礙事,讓他不能盡情的跟她唇舌翻飛共舞的熱吻。
「……後、後天。」她連聲音都在抖。
指尖撫過她微腫的紅唇,他彎起充滿魔力的唇線,「剩下的先讓你欠著。」欠著?這個吻還沒有結束嗎?要不,為什麼還有剩下的?
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的腦袋根本無法思考!
「嚇到了?」他有些心疼她漂亮的眼鏡露出那種孩子般的迷惘無助。
「我、我的冰淇淋掉了……」她答非所問。
「沒關係,別管了。」
他把她擁進懷裡,莫顯雅緊緊閉上眼睛,嗅聞著他身上的氣味,她的心徹底融化了,化在他的吻裡,還有他的擁抱裡。
她好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一刻,因為這美好得像是一場夢,不夠真實,教人害怕隨時就要夢醒。
於逸堯環住她纖瘦的身子,心都踏實了……
原來,降溫最好的方式不是吃冰,而是親吻莫顯雅的唇。
吻了她,整個人便平靜下來,心,也不再躁動了,她就像是一劑特效藥,徹底緩解了他所有的不適。
「想不想跟我去見我外婆?」
第7章(1)
臨時起意的行動,讓莫顯雅見到了於逸堯一心守護、敬愛的外婆,同時也親眼目睹了祖孫件相處的融洽溫馨。
這是一份多麼難能可貴的親情!看到她羨慕又感動,內心多麼希望自己也能分享擁有。
似是看穿了她的渴望,外婆伸出滿是皺紋的雙手緊緊包握住她,這讓莫顯雅再也無法招架的當場拜倒在那慈靄的笑容裡,感覺自己已經被徹底融化。
「兩個人一定要好好相處唷!」
外婆如是叮嚀。
是夜,坐在月色迤邐的陽台地板,沒有浪漫的咖啡,只有於逸堯在指尖的香箊一根又一根……
「我的家庭像一出三流的鬧劇,我父親玩弄了母親的感情,忘了跟她求婚,不負責任的拋下了我們母子,我就順理成章的成了私生子,偏偏我這個母親也不遑多讓,一樣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把我扔給了外婆照顧,自己就去追求她所謂的新人生了。
「是外婆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日日背著爹不疼、娘不愛的我在菜園裡為了生活奔波。我是打從心眼裡鄙夷我的父母,只有外婆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照顧她是我責無旁貸的責任。我是很歉疚的,因為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的陪伴她、守護她,不能像她當初對待我那樣極盡可能的付出關愛,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她吃頓晚餐。
「我不見得有空陪女朋友約會,但我不會錯過對外婆的陪伴,或許會讓你覺得很委屈,但我還是會這麼做,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考慮清楚。」
他將目光拋向遠方,默默的啜了一口箊。
吻了人、撩了心才回過頭來問這種話,於逸堯分明是個壞人!是大奸商!莫顯雅哀怨的扁著嘴。
沉默了許久,她抽走了他夾在指縫間的香箊。
「為什麼抽箊?為了提神?激發靈感?想忘卻煩惱?」她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堆話,「會苦嗎?怎麼抽?」
也沒等他回答,她便學他把箊湊近嘴邊,作勢要吸啜起來。
眼明手快的於逸堯搶在她之前抽回了香箊,接著迅速的捻息它,蹙眉問:「你在做什麼?」
「抽箊。你會抽,我也要學,所以你的外婆,我也要一半。」她不甘示弱的微揚下顎。
怯,這個女人到底哪裡來的自信?每次都要這樣跟他撂話宣示。
於逸堯抓過她,狠狠的咬了她下顎一口。
「胡說八道什麼一半?你只要有我就可以了,少貪心!」「你這是兩面手法、兩套標準。」
「不高興去按鈴控告我啊!」勾開淺淺的笑紋,他跌跛的說。
莫顯雅睨了他一眼,掄起粉拳槌了他一記。
「花拳繡腿。」於逸堯鄙夷輕蔑的評語。
被惹惱的莫顯雅只得變本加厲的槌打他,抗議他的專制獨裁。
忽地,他霸道的摟過她,壓低嗓音說:「也許你說的對,我真的需要你。」
他需要她,他說他需要她……
每次都這樣耍著她玩,害她的心情像是坐雲霄飛車一樣起起伏伏,可莫顯雅還是伸出雙手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並在心裡打定主意賴定他了。
這就是女人,不用太多,只要那麼一句話,就算要她拿著性命去揮霍犧牲,也會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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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顯雅曾經不只一次認為自己是個職場邊緣份子,除了於逸堯,她幾乎和其他同事沒有太多的私人交情。
她也沒有刻意搞孤僻,但很自然的,同事們之間邀約的吃飯、唱歌、聯誼……
等等活動,她總是會不著痕跡的被自動忽略、跳過。
然而隨著她捨棄了厚重的黑框眼鏡,改變了穿著,拿掉了陪伴她好長一段時間的牙套,首當其衝發生變化的,竟是她的人際關係。
曾經在大家眼中是那麼微不足道的她,一夕之間成了目光焦點,過去總是被直接跳過的邀約如雪片般飛來,她的身邊開始出現了想要跟她認識的人,讓她幾乎應接不暇。
女同事好奇她美麗方法,想要打聽她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整形醫師,男同事忙著詢問她下班後的私人時間,想要跟她來個浪漫的晚餐約會,社交孤兒突然變成了搶手貨,這讓莫顯雅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可以從早到晚都只賴在辦公室的座位上不走,她肯定會是安全的。因為她知道,除非必要,全公司上下幾乎沒有人敢隨便踏進於逸堯這位毒舌派掌門人的辦公室,他是她獲得安寧的最大王牌。但理想跟現實終究有一段差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