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這才伸出枯瘦的手掌朝他背後摸去,連他身上的繃帶都沒拆,只在他背上輕拍了幾下,神奇的,原本劇痛的傷口瞬間停止痛感。
「我的媽呀,雨閺,你的傷好像止血了,白巾上沒再滲出血來了。」項大同瞪著他的後背,驚奇的大叫。
「是嗎?」桂雨閺也大為吃驚。瞧來這老人真有兩下子,不是普通人物。
「玉老頭,你太厲害了,簡直稱得上是神醫了!」項大同不可思議的搖頭大讚。
「好說、好說。」玉老頭可得意了,那驕傲的模樣還挺稚氣的。
桂雨閺自己伸手剝了白巾,伸手往後背一摸。傷處有硬塊,轉眼他的傷口竟已結痂了!
他驚喜不已。「多謝老先生相助。」他立即感謝的說。
「別客氣,我方才說了,這是感謝你們的收留,才免費放送的。」玉老頭眼睛瞟向桌上的一盅燕窩。咦?先前進來時怎麼沒發現,還是才剛送進來的?早點送來嘛,這樣他就可以趁四下無人先一飽口福了,真可惜吶!他垂涎的再望了一眼那盅好料。
桂雨閺眉宇一斂。「老先生,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能否也請你幫一個人療傷?」
「誰呀?」受不了誘惑,直接走到桌前,沒問過主人,他端了燕窩,先嗑了。
「我未來的妻子。」桂雨閺當沒見到他的失禮行為,逕自說道。
玉老頭眉一挑,連考慮都沒有就回絕,「不方便。」
他一愕。「真不能幫忙?她也受了刀傷,傷勢頗嚴重。」他再次請求。
玉老頭瞄了他一眼。「我聽你府裡的人說你妻子剛死,她屍骨未寒你就有未來老婆了?真絕情啊!」
他冷笑。「是的。」完全沒有迴避否認。
玉老頭大笑。「誰說你這小子陰沉,我倒覺得你誠實得很。」他猛吞狂咽,沒幾口就將燕窩解決。
「那可否請你診療一下米兒?」
他抹了沾了好料的嘴,斂下笑容。「還是不行。」
「為什麼?你都願意幫雨閺療傷了,再順手幫一下小米粒,怎麼不行了?」項大同也急問。
「我免費診一個,沒說可以多送一個。」玉老頭撫著鬍鬚說。
「免費?那是要錢嘍,那簡單,開個價吧。」項大同露笑的說。要錢好辦事,這反而容易解決。
「我的診金很貴的,不是一般人付得起。」
「多貴你儘管說,要多少咱們都付。」
玉老頭瞅了項大同一眼,伸出五指。
「五兩?可以——不是?五十兩?也不是?那是……五、五……五百兩?」項大同說到後頭舌頭都打結了。
「也不是,是五千兩。」他悠哉出聲。
「什麼?五千兩!」項大同眼珠凸爆。
這、這太離譜了!
第7章
五千兩,這簡直是天價了,這老頭想拿這筆錢去組一支軍隊嗎?
就算桂雨閺已經發達了,但想拿出這筆錢也是不可能,玉老頭擺明了就是不肯幫忙。
項大同氣憤不平的跳腳。
桂雨閺則是不發一語的坐在小米床旁。
「罷了,雨閺,刀傷不是什麼要命的傷,過幾天自然會痊癒,你就不用為小米粒的事傷神,那老頭腦袋有病,咱們別求他了。」項大同哼聲說。
桂雨閺撫著喝下傷藥後又昏睡的人兒臉龐,長歎著,「三天了,她的傷勢一點都沒好轉,我不忍她受折磨。」
「別擔心,小米粒是女人,身子骨本來就弱,復元得也較慢,但拖個幾日傷口一結痂,就沒事了。」項大同以一般常理判斷。這刀口無抹毒,傷口也已縫合,且並無再繼續滲血,應該再忍個幾日她就能康復。
「唉!」桂雨閺還是心疼的幽歎了聲。「我總希望她能少受一日折磨就少受一日。」
「我明白你是自責、內疚,要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李監官也不會遷怒於小米粒,她這傷是代你受的,你八成還想著不知那老頭這麼神,若早知道,願意將機會讓給小丫頭,讓她少受點折磨,我說的是吧?」向來項大同抓他的心思十之八九不准,但對這丫頭的事,卻百分之百準準准。
他苦笑。
中!項大同暗自得意的低呼。「還是其實你捨不得那匹家傳寶馬,想讓小米粒趕快好起來,可以進窯室幫你及時趕工仿出假馬來,好送進周振侯的府裡,討好那人,謀取信任,從此前途無量?」他故意調笑說。
桂雨閺冷睨他一眼。「是啊,不成嗎?」明知他在開玩笑,桂雨閺與他抬槓,隨便應聲。
「呵呵,我就知道,你這陰險小子,沒安好心,要你真心待人,簡直緣木求魚,難!」
「滾吧!」桂雨閺懶得再胡扯,趕人了。
項大同揮著手笑嘻嘻。「放心放心,小米粒很乖巧識相的,她不會壞你的事,這傷不出兩天就會結痂,第三天就能下床,第五天就能進窯場幫你賣命了。」他哈哈笑說。
誰說傷不出兩天就會結痂?兩天後,小米的肩傷整個潰爛了,就連左手臂都開始泛黑壞死。
項大同嚇傻了,桂雨閺滿臉陰霾,小米眉心忽然冒出了莫名的紅點,這紅點隨著她的傷勢加重,發出越來越可怕的殷紅。
「怎麼會這樣?這傷口明明該要癒合了呀,大夫,這怎麼回事?」項大同揪問著站在身側號稱是汴梁名醫的人。
「這……這……該做的治療我都做了,常人來說傷勢該已逐漸復元了才是,而且就算她傷勢好得慢,也不至於惡化,現在這情況,我……我也不清楚怎麼會這樣?」連大夫都慌了。
「你是大夫,可不是一句不清楚就能推諉的,還說你是名醫,我瞧,你是庸醫吧!」項大同氣憤的伸出拳頭想揍人。
「住手,項哥,將人放下吧!」桂雨闐沉聲開口阻止。
「可是——」
「讓他走吧!」他嚴肅的再說一次。
「可惡!」項大同這才不甘不願的推開大夫。
大夫踉蹌的差點跌地,只得難堪的往一旁站去。
「雨閺,要不咱們再找其他大夫瞧瞧,再拖下去我怕會出人命,且小米粒的手多重要,萬一保不住,將來她再也創作不出作品,豈不教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