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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怎會沒有幫助——」

  「我來不及幫他燒一匹完美的贗品馬來,幫不上忙,還是走的好。」她自嘲的說。

  「他救你真的不是因為要謀官,況且他為了你已將真的三彩馬給了玉老頭,明天周振侯就要派人來取,拿不到東西,雨閺就會被以誆騙大臣之罪下獄,他這樣的犧牲,難道還不夠證明他對你真的特別?」他氣急敗壞的問。

  「他若有意討好周振侯……為什麼一開始不送出真品,而要我燒只假的混送,這目的是什麼?」這問題其實她好奇了很久,既然他提了,就正好問出口。

  「這……」項大同噤聲了。

  「連你也對我隱瞞?」小米失望的垂下臉來。「罷了,你與桂哥的秘密太多,我是外人,沒資格多問的。」她轉頭要走。

  「別走,誰說你是外人的,這事不說是因為——」

  她腳步停下,等著他說出原因,但等了又等,他又住了口,她皺了皺眉,搖了首。還是……走吧。

  「那是因為他要報仇!」見她傷心失望,頭也不回的要走,項大同像是下定了決心,脫口而出。

  她訝異的轉回了身。「報仇?報什麼仇?」

  「報——」

  「項哥,夠了!」桂雨閺突然出現,蒼白的臉龐上滿是駭人的煞氣,項大同像是說了背叛他的話,瞳眸畏縮,輕轉了頭,竟不敢面對他。

  「桂哥?」小米抬眸見桂雨闋臉上浮起若有似無的陰霾。「為什麼阻止他說,你真希望我走?」

  桂雨閺只是用著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她,「你一定要問嗎?」

  她整個人凍結了。「不一定。」寒著臉說完,她掉頭離去。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米兒!」

  「放開!」他的手彷彿是烙鐵,燙得她不再冰寒,卻由手心焚燒到全身,讓她痛心疾首,用力甩手,但越用力,就被他攥得越緊。

  「真要走?」他沉重的問。

  「我早該走了,這些年多謝你的照顧。」她擺出疏離的表情,僵硬的道,手一甩,這回甩開了,她有點訝異,因為不是她甩開的而是他鬆手了。

  他讓她走,情願她走也不願意解釋……

  一股心痛揪得她難受極了,咬著唇,在眼淚掉落前,她急急轉身。

  「米兒,你要是走就真的會後悔了!」項大同臉色凝重的擋在她身前。「而且後悔的不只是你,連雨閺這臭小子也會後悔到死。」他回頭瞪著桂雨閺。這小子真想讓心愛的女人走,然後自己再躲在角落哭嗎?

  小米望向桂雨閺,見他一臉陰鬱,然而還是一逕沉默,死心了。「項哥,你做得夠多了,讓我走吧。」她鼻音很重,就要丟臉的哭出來了。

  「你別輕易拋下雨閺,好,我說,這小子不敢說的,我告訴你,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項大同!」桂雨閺眸中厲芒閃出,雙拳緊握,警告的瞪視他。

  「你攔不了我了,我一定要說!」

  桂雨閺臉色發青,眸底深處有著深深的恐懼。「不……」

  「小子,你根本就沒辦法失去小米粒,又何必堅持那無謂的自尊,你早該面對了!」

  桂雨閺那孤冷的五宮輪廓染上憤恨的色彩,深刻得教人望而生畏,小米心弦立時抽緊,呼吸紊亂,心驚膽跳的望向他——

  「……要說,就由我自己親自來說吧……」

  第8章

  天空晴朗,在右侍郎府邸有一座人工湖,波平似鏡的湖旁種植了一排排迎風搖曳的垂柳,傷重初癒的人兒手上抱了個錦盒,坐在湖岸吹著風,瞧著府中女僕閒暇時在對岸開懷地放紙鳶。

  她們並沒有發現她,女僕們只大笑的望著天空,盡情的扯著手中的線,操控著那一隻隻的紙鳶在藍天中飛翔……

  一顆晶瑩的淚珠不由得在她眼角生成,緩緩順著她過度蒼白的臉龐滑下,婉蜒的淌出一道淚痕。

  人生不就像是這紙鳶,看似能高人一等的在空中飛翔,但是一條無形的細線還是牽扯著它,誰能真正自由翱翔?沒有人能!

  桂哥不能,她也不能,桂哥帶著恨意拾階往上爬,她則是攀附著桂哥,哪也去不了……

  她起身了,對岸的女僕們發現了她,嚇了一跳,怕被責怪偷懶,手一鬆,手上的紙鳶全飛了,她瞧著沒了控制、高飛的紙鳶,嘴角卻漾笑,緊鎖的眉頭也一併鬆開。

  飛走的好,真好,她笑得輕鬆自在,深吸了一口氣,這會兒不是任她在這傷春悲秋的時候,旋身,往大廳去。

  「如何?一個月的時間已到,三彩馬可以給我了吧?」周振侯親自前來,可見他多重視這件東西,而且此行不只他來,還意外的帶來一個人,他新納的七姨太,朱釉!

  桂府人訝異。這心高氣傲的女人,竟然願意委身嫁給一個足足大她四十歲的老頭,還是第七房的小妾?

  此時的她正背著丈夫,朝桂雨閺露出憤恨怨懟的目光。

  桂雨閺只冷瞟她一眼後,便面無表情的面對急切想得到寶物的周振侯。

  「大人,這寶馬已在來的路上了,您可否再寬限——」

  「住口!」這聲大喝是由朱釉喊出來的。「聽我家大人說,今天就是期限,你答應要獻給大人的東西,一刻也不得拖延,若還要延期就是誆騙,大人是你可以隨便愚弄的對象嗎?」這朱釉如今身份不同了,是專程跟著周振侯來耀武揚威的,她這架式,像是要踩死桂雨閺出氣。

  「七夫人。」桂雨閺刻意稱呼,只是這身份一喊,她又萬分羞憤,漂亮的臉蛋不住扭曲。他瞧見,冷笑,「我並非有意拖延,而是運送東西的人在路上出了點意外,所以遲了些——」

  「還敢狡辯,大人說你當初說得信誓旦旦,這寶物絕對準時呈上,現在推托什麼理由都難以讓人信服,大人,你說這小小的右侍郎也膽敢蒙騙你,分明輕視你,該判什麼樣的重罪好?」朱釉臉色一改,愛嬌的倚向周振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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