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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周恬玉是個善妒的人,從小就看得出日後的為人。

  當陶樂梅的爹娘仍健在時。她會和她玩在一起的原因是周父想得陶家一紙祖傳秘方,專治痢疾和腸炎,她才勉強當她是朋友。

  而後陶家夫婦相繼過世。周父也趁機取得那紙藥方,並因此大發利市,日漸富裕,兩家自此少有往來,甚至交惡。

  小時候清秀的周恬玉相當嫉妒陶樂梅粉雕玉琢的嬌俏模樣,三番兩次藉故欺負她,有回還騙她去採蜂窩,想讓蜜蜂叮得她滿頭包。

  誰知陶樂梅機靈地跳入湖裡一避,而等著看她出醜的周恬玉反而遭蜂群追逐,她臉上難看的坑坑疤疤就是當時蜂螫的痕跡,村裡大夫又用錯了藥,害她從此成不了美人。

  時光荏苒,轉眼間,當年的小姑娘已長成亭亭玉立的美嬌娘,嬌顏未減,更加雪艷嬌妍,出落得像朵花似,男子見了無不深受吸引,紛紛示愛。

  陶樂梅的冰肌玉膚雪白瑩亮,反觀必須上濃妝才能遮掩面上坑洞的周恬玉,她怎能不怨不妒,將容貌遠勝於她的陶樂梅視為頭號大敵。所以她暗地裡散播謠言,說陶家女兒天生斷掌,克父克母又克親,誰若和她走得近必遭劫難,輕則病重不起,重則喪命。

  流言一傳出,誰家男兒敢駐足,原本對她有好感的年輕男子一一打退堂鼓,有的誇張到見了她就閃避,讓她著實受傷不輕。

  因此,她才排斥元真日漸露骨的情意。如果自幼相處的村裡人都會因道聽連說而不願與之往來,那麼相識不久的他又怎能毫無芥蒂?

  「嘖!日上三竿了才姍姍出門,你未免太好命了吧!可以一覺睡到晌午,不用做事也能過活,還有男侍陪你共度春宵。」

  暈紅未散,桃色赧然,難得好眠的陶樂梅怎ど也沒想到自個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來想找確的周恬玉嚇得後退兩步,對她突起的溫柔感到無法理解,很是困惑。

  「周小姐?」眨了眨眼,刺目的日光射入眠眸,陶樂梅如夢初醒地訝了一聲,嬌柔面容蒙上一層悍色。「你是牙口又犯疼了是吧!沒人替你磨磨牙,就渾身長剌了。」

  對嘛!這才是她所認識的陶樂梅,尖牙利齒的,「我看你才恬不知恥,堂而皇之地把男人帶上床,你要不要臉呀,這麼傷風敗俗的事也做得出來。」

  「你哪只眼瞧見我讓男人給抱了?」周恬玉這張惡毒的嘴巴真是吐不出一句好話。

  陶樂梅根本不把她的冷言冷語放在心上,她在元真懷裡醒來一事,除了她和他之外,外人哪能曉得屋內發生的事,這女人不過信口雌黃、碰巧蒙對了罷了。

  殊不知睡死的她被元真抱著步入房中的情景,就這麼巧,被口渴到灶房找水喝的惡鄰瞧個正著,吃味不已的周恬玉就一直在圍籬邊等著她步出房門。最閒奠過周家女,她也真是有耐性,為了羞辱人,竟然可以一步也不離開,眼巴巴地倚在圍籬邊,想一窺屋裡春色,脖子伸得都酸了也不死心。

  兩家之間的圍籬並不高,圍籬隔開一邊是老舊宅子,一邊是新造的大屋,亭新色艷,貧與富的差距可見一斑,「兩眼。」

  「眼疾,你可得去瞧瞧大夫,人已經不出色,再變成瞎子,你的下半輩子堪慮呀!」陶樂梅涼颼颼地椰榆,不留情份。

  「你才該想想未來,沒錢沒勢又沒個好的男人當靠山,今年的競技比賽沒人代替陶家出賽了吧!看來又是我們周家要風光一整年嘍!」

  他們四村一年一度舉行的競技賽事即將展開,比賽項目有騎馬射箭、角力、蹴鞠等,每屍人家會推派一名勇壯男丁參賽。

  贏得勝利的人將風光一整年,並得到一頭由四個村莊長老們所祈福,代表福氣的烤豬。

  去年陶樂梅鑽下一筆銀子,買了個身材粗壯的漢子出賽,誰知比賽前被周恬玉給收買了,他故意落敗,將勝利拱手讓人。為此,她氣得誓言再也不買男人為她做事,將那名漢子轉賣張家口的周大娘。

  「能有多風光?你快二十了吧!還是嫁不出去,可見有錢有勢也買不到丈夫,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四村的福氣你是一點也沾不上。」她也冷嘲熱諷回去,不讓惡鄰好過。

  「你……你養小相公!」周恬玉氣得口不擇言地隨意捏造不實指控,想爭回一口氣。

  陶樂梅咧嘴一笑, 「總好過沒男人肯讓你養。」

  「你……可惡,陶樂梅你給我記住,我一定不會讓你太好過!」她非要讓她好看不可。

  「我隨時候教,你可別讓我等得太久。哎呀!

  你臉上的妝怎麼掉了?好大的疤喲!嚇死我了,我得趕快找李嬤嬤收驚才好。「

  「什麼?我的妝……」捂著臉,又急叉氣的周恬玉快步跑回自家大屋裡。

  氣走惡鄰,陶樂梅並無得意之色,反而一臉落寞地歎了口氣,眉頭深鎖,神色沉重,笑意苦澀地望著遠方雲朵,整個人沉浸在濃得化不開的陰鬱之中。此情此景落入站在窗邊的元真眼裡,他心頭抽緊,甚為不捨。凶巴巴的她其實有顆柔軟的心,不願麻煩他人而一直委屈自己。他該怎麼做才能抹去她屆間的輕愁呢}讓她知道她並不孤單。

  暮地,一道靈光閃入腦中。她和周恬玉的對話給了他一個想法,如果他也參加她們口中的競技大賽,說不定能為他贏得一筆獎金,好為自己贖身……

  「我替你出賽。」

  咦,誰在說話?

  一轉身,陶樂梅撞進一具男人的胸膛裡,瑤鼻微疼地抬頭一望,「元真」

  「我想在體力方面,我有十足的自信,能替你掙回面子。」他不想再看到她清妍面容上失去笑意,淒楚黯然。

  「你行嗎?我們的比賽很粗暴,要靠蠻力和機智,每年有不少比你粗壯的男人因此負傷在床。」她用懷疑的眼神審視他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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