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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叫她窮呢?爹娘留下的大屋早賣掉了,只留下與周家相鄰的這座小破屋及幾塊餬口的藥田屋裡也只有這麼一間睡房。她讓他睡在榻上,自己則靠著以前照顧弟弟所用的張竹榻當床喉頭微干的元真不知該不該出言提醒,或是故意弄出一些聲音,好讓她心生警覺,別思了她並非一人獨處。

  不過面對如此美景,相信沒一個男子樂當君子,說不定他一出聲反而令她受到驚嚇難堪不已地難以自處。

  想了想,他決定還是保持沉默好了,勾起唇釁,靜靜地欣賞悅目春光,將柔美身段收眼簾。

  「你是傷了腦子還是斷了骨?怎麼睡上癮了你知不知曉用在你身上的藥材有多貴,連大夫的出診費都貴得要命!我很窮,窮得屋破沒錢補,為了你的傷還遭人坑了,真的很冤! 」她會不會血本無歸,撿了個破藥罐回來?

  陶樂梅邊嘟嚷邊低頭盤算合不合算。這藥錢加上飯錢,還有幾天不眠不休的照顧。他要再繼續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她豈不是虧本了。

  「誰坑了你?」瞧她喪氣地自言自語,元真忍不住出口詢問。

  「還不是隔壁那個整天找我麻煩的缺德鬼她也不想想她那副尊容有多嚇人,鬼見了都怕何況村長的兒子,人家不喜歡她與我何干?」

  就為了這件事和她形同水火,三兩天借題發揮地給她難看,這算什麼嘛!

  「村長的兒子喜歡你? 」擁有凝脂般美肌想必姿色必是不差。

  「誰曉得呀一每回一見到我就臉紅得像被硃砂水潑到,把豬肉、獐於腿一丟就跑開,害我想跟他遭聲謝都沒機會。」老吃人家的東西真有點過意不去。

  「下次別亂收別人的饋贈,禮多必有詐,小心把自己賠進去。」這迷糊的丫頭真看不出他人的用心嗎?

  臉色顯得有些不悅的元真陰沉著臉,口氣帶著一絲吃昧的責備。

  「喂!你管得太多了吧一我收誰的禮還得經過你同意不成?!你不過是我撿回來的死人……驀地,陶樂梅兩眼一瞳,櫻唇微顫, 」你……你醒了?「

  「也該是時候了。」他眸色轉深,眼前誘人的渾圓雪峰嬌艷欲滴。

  「什麼是時候了一你多躺一天,我就多損失一天……」她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的噤了聲順著他幽黯的眼神往自個身上一瞧,瞬間,四肢僵直。她強逼自己緩緩背過身,手指輕顫地攏上衣裳。「你沒看見是吧……」

  避免她尷尬,元真忍笑地故做正經, 「是的我什ど也沒瞧見。」

  陶樂梅一聽,又不滿的嘟噥道:麼叫麼也沒瞧見?我身材有那麼差嗎?羞到你這睜眼瞎子分不清前胸或後背。「

  若非此時不宜,他真會因她逗趣的話而笑出聲來。「那你希望我看見了。還是什麼也看不到? 」他從善如流,願意配合她的要求。

  「你……」她叉羞叉惱地咬了咬粉唇,確定並無春光外洩後,才怒容滿面地轉過身,走到他面前。「你不是君子。」

  他臉色是還有些蒼白,不過精神不錯,應該是死不了了。

  「我看起來像君子嗎?」他臉上微露惋惜,帶笑的眼眸流連於她吹彈可破的肌膚,深深晾艷其靈秀出塵的嬌容。

  以一般尋常村婦來說,她的肌理太過細緻,膚似軟絲,漾著水般柔嫩晶瑩的盈盈杏瞳染上明媚春色,眼波一轉喑生輝,耀如星空下綻亮的星子,讓寂寞弦月為之失色。論起姿色,她確實不如蠻橫嬌貴的呼蘭格格,可是卻有一股幽然綻放的韻昧,似雪山深處一株冷梅,不求人知她美麗地獨自散放沁心暗香。

  「非禮勿視。」陶樂梅惱怒地指著他鼻頭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敲破他的頭,讓他再度昏厥。

  …是你一進門就寬衣解帶,頗為自在地以巾拭身,我以為是本地風俗,不好開口阻止。「而他也無意錯過撩人的旖旋風光。

  「少耍嘴皮子,你對救命恩人太不敬了,明天開始就紿我劈柴燒水,所有雜務都歸你管,要是敢」偷懶,我用棍子抽你皮肉。「男人不打不乖她非把他調教好不可。

  劍眉微挑,元真眼含笑意的回道: 「我想我還是重傷在身的傷員,不宜太過操勞。」

  「你手沒斷、腳沒殘,裝什ど傷呀!那點破應用口水塗一塗就好了,我沒多餘的閒錢讓你當大爺。」想想這些天拿出的銀兩,她可就心疼了屋漏沒錢修,卻拿來浪費在四肢不動的廢人身上,怎麼算都不划算。

  「是嗎?我剛聽有人喃喃自語地說還請來大夫看診,這點」小傷「真是難為人家了。」她這凶巴巴的模樣還挺逗人地,生霞粉腮因怒氣而更加酷紅了。她手心握成拳,在他鼻前一揮。「你少得寸進尺,我救了你,你就得報恩,別想死賴在屋裡不事生產,你敢忘恩負義,我讓你走不出桃花村!」

  在附近四個村落來說,男人真的很不值錢,也沒什麼地位,女人習慣對他們呼來喚去,不覺有何不妥,男人本來就是女人的財產之一,用不著太客氣。

  從小被人捧得高高的元真露出一絲玩味。「怎麼才叫報恩?我是指勞動肢體以外。」

  「不做事就拿錢來贖,只要你有銀子。而且是讓我滿意的數目,我會笑著收下並親自送你出村。」陶樂梅說得現實,毫不忸怩。

  「那簡單。我懷兜裡有一隻銀袋……」他頓然愕目,低視自個一身粗布衣褲。

  「誰換了我的衣服?」

  「……我。」她很想表現得無動於衷,可發燙的耳根於還是紅了薄嫩臉皮,「我原來的衣物暱?」難1聖他覺得衣服有些緊,手腳沒法靈活地移動。

  「扔了。」

  「扔了?」他訝然。

  「都破破爛爛了。東破一塊、西裂一塊的要掉不掉地還哪叫衣服拿來抹桌子我都嫌難用!」看得出質料不錯,可惜已是一塊破布。

  不作聲的元真默然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看得她眼中浮疑,這才幽幽歐唇。 「銀袋裡本來有十張五百兩的銀票,和兩枚金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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