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心頭紊亂的陶樂梅彷彿見著降世的天神,踩著金光而來,他的身後滿是耀眼光芒。
「怎麼不說了,我和那些唯女命是從的男人有何不同?」他看見她明媚星眸閃過一抹迷濛,厲眸轉柔地浮上淡然笑意。養傷期聞,元真或多或少地瞭解此地民情,以桃花村為例,他們村長一律由女子擔任,男卑女尊的傳統行之有年,男人只能聽從女人的指示行事。
除了少數男人外,大部份的重要決策全由女人作王,她們行商王事,遊走於各村,可以自行選擇終生伴侶,不必與他人共夫,終其一生是丈夫唯一的妻子,除非她休離他,或是死亡。
男子沒有休妻的權力。
「你的柴劈完了嗎?還有後院的藥草裝袋了沒?北方的雲層較低,快要下雨的樣子,別讓它們受潮了,賣不出好價錢唯你是問 ……」他憑什麼質問她,像是抓到妻子偷腥的丈夫。
迎向深而幽黯的黑瞳,心頭一緊的陶樂梅只有想逃的念頭。和一絲絲叫人不安的慌亂,她素腕輕抬撫按狂跳不已的心,不讓他看透那個怯弱退縮的自己。
「看著我的眼睛,樂梅。」元真的瞳眸中映出嫣紅朱唇,日曬下的黝黑身軀有幾滴汗水滑下胸膛。
嚥了嚥口水,她聲音有些不穩地想故做凶1旱卻不夠有力。「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誰告訴你的?」
他笑得很淡,紿人一種虛軟的無力感。 「桃花村是個很小的地方,小到沒有藏得住的秘密。
其實多嘴長舌的毛病不是女人才有,在這村裡,只要有男人聚集的地方。不少他想要的答案自然而然的就聽到了,不需要用心打聽,耳朵豎得夠直就成。
雖然他往常不曾和這種鄉野鄙夫打過交道,不過純樸的村民似乎對他這外來者未曾設防。隨時隨地都能高談闊論,聲音宏亮到不想昕都不成像誰家生了三頭小豬,誰家的母雞下蛋,全都如數家珍。
「哼!這算什麼秘密,我只是不想讓你曉得我的閨名罷了,我是你的恩人,你要牢牢記住,不要對我有非份之想。」她以恩人姿態警告,不許他再有逾矩舉動。
「非份之想?」他挑起眉,冷冷一笑, 「像這樣嗎?」
沒讓她有避開的機會,元真出其不意、敏捷地攫住她藕白玉腕,不費力地將她拉近,身一俯吻住那動人誹紅丹唇,放肆地以舌頂開唇瓣,長驅直入,吮含舔弄粉色丁香舌。
對於女人,他一向予取予求,除非他不要,否則沒有一個能逃得過他肆無忌憚的掠奪。北方的鷹,雄偉剽悍,一如他此時的張狂,霸氣十足獨佔湛藍穹天。在某些方面。他是具有危險性的叫人必須時時提防,以防他尖利的鷹爪刺穿咽喉讓人措手不及地淪為他得手的獵物。
「你……你怎麼可以叉對我……」雙頰飛紅的陶樂梅微帶喘息,藕臂似拒還迎地抵在他赤裸胸膛上。
她心慌意亂,覺得自己快被融化了「你連身子我都看過了,還有什ど我不能做的?」很少有女人能興起他的佔有慾。她是第一人。
也許是她怕人瞧見的溫柔吧!
又或是她表面裝著不在意,卻夜夜趁他熟睡之際所表現的關懷,不只一次他故意踢掉被子,她都不厭其煩地為他蓋上,見他一切安好才又繼續睡下。
她以為他睡著了,其實他是淺眠的人,一有風吹草動便會立即清醒,儘管她起身的動作放得極輕,怕驚醒他,他仍能在她靠近的那一刻感覺到自她身上飄來的體香。
「你………你 無賴!」陶樂梅罵不出刻薄言語,只好薄惱地一嗔。
笑聲從他震動的胸口發出,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今生無以回報,只好以身相許了。」
「誰………誰要你以身相許一我不要你,你少自作多情了。」她做勢要推開他,卻被他那雙結實手臂摟得更緊,讓她羞得不能自己。
「不要我?」眼前的誘惑多撩人,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想再嘗沁香甘津。
元真理不清此刻的心情是源自心動,或久不近女色的情慾勃發,他只知道,自個發熱的軀體想狠狠佔有她,徹底感受她的溫暖美好可惜他沒能將這渴望付諸行動,一道令人厭煩的尖銳嗓音驟然從身後晌起「嘖!嘖!嘖!看看這對狗男女多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追不及待地想野合啊,好歹也為街坊鄰居多想想,別只顧著享樂。」
聽到耳熟得不能再熟的冷誚聲,收起羞意的陶樂梅像只小刺蝟似的張開全身的剌,眼神輕蔑地看向老愛仗勢欺人的惡鄰居。
「羨慕嗎?趕快拉個男人上你鋪滿香花的床記得拉緊一點,先成就好事再說吧,免得人家被你的猴急嚇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周恬玉自找的。
「得意什麼?不過是個沒什麼出息的男人而已,瞧你當寶似的,送給我我還不想要呢周恬玉微微咬牙,暗生酸意。她嫉妒地盯著陶樂梅欺霜賽雪的肌膚,怨恨她天生麗質的好膚質,即使在太陽底下曬了一整天也不見變黑過,依舊嫩白。
而她吃的、抹的全不放過。燉補的癩蛤蟆湯也喝得一乾二淨,可是銀子大把大把的花,全身上下擦得快破皮,肌膚仍是暗沉無光,彷彿枯掉的樹葉,無一絲光滑潔哲。
她恨透陶樂梅了,打從她一出生就搶走她的風采,突顯得她毫不起眼,被村人取笑是香瓜旁的瓠瓜,人家是清香四溢,而她是掛在瓜棚下任烏啄食。
「你最好說到做到,別大話說多了閃了舌,見人家一窩峰地搶,你也不落人後想拔得頭籌。」
陶樂梅故意用話激她,絕口不提自己打算拍賣男人一事。
趾高氣揚的周恬玉仰起下巴,十分驕傲的哼道:「瞧瞧你那身窮酸樣,誰要搶你的男人,我花十兩銀子就能買上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