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是另外交了男朋友,事實上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證明她移情別戀,她的世界裡除了除暴安良,就是正義公理。
這幾年,他用盡各種方法想瞭解她心中的想法,沒想到她一向聒噪的小嘴卻緊閉如蚌殼。
她不說,他也就順著她,反正他也要花好幾年的時間才能達到她設定的目標,只要她心裡沒有別的男人,他就可以跟她繼續耗下去。
不過,現在他開始急了!
那個警官陳英豪,一看就知道對她有非分之想,逼得他不得不使出撒手鑭,迫不及待的宣示主權。
「我沒有吃醋!」她嚴厲反駁,卻不再甩開他的手,因為那也只是白費力氣。
「你不聽我說,我就一直纏著你。」
「我不想知道你跟唐姿辰的事。」
「可是我想告訴你。」他眨著眼,像極一隻無辜的吉娃娃。
他在她面前就是有這麼多干變萬化的表情,時而霸道、時而賴皮,看他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她實在是沒轍。「有話快說啦!」
他得逞地笑著。「姿辰跟我就只是一般的朋友,她想要去PUB工作,說想要有不同的生活體驗,所以我就幫她介紹了。」
「哼,你不是開泰式料理,什麼時候你也會調酒了?」
「那是一個學長開的店,我只是個小小股東,偶爾有空去幫忙調調酒,沒想到偶爾這麼一去,就遇到警察臨檢,看來我得去買樂透。」他的大手往下移動,緊緊牽住她的手。
「人就是不能做壞事,舉頭三尺有神明。」她沒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掌控住,只顧著數落他。
「我沒有做壞事,我只是比較倒楣。不過,能被自己的女人搜身,感覺也挺不賴的。」白豐強一副垂涎的模樣。
「誰是你的女人!」她睜大眼。
「你呀,你親口承認的。」
他不提,她不氣,他居然還敢提這麼丟臉的事!
「你跟唐姿辰躲在PUB約會,卻被我破壞,所以,你就故意找我的麻煩,在我同事面前讓我出醜!」她揚眉,口氣酸透了。
「我沒跟她約會,我跟你解釋過了,我跟她只是朋友。」
對於白豐強的解釋,她完全當耳邊風。「少來了,口口聲聲說只是朋友,我又不是瞎了,你和唐姿辰那股親密的樣子,我會看不出來嗎!」
「你也知道,我認識她十幾年了,那都是因為太熟的緣故。」其實她越生氣,白豐強就越爽;在警局裡,他是故意跟唐姿辰展現親密,為的就是要試探她的反應。
就只有在藍慧文大發醋意時,他才能安慰自己的心,也才能說服自己,對這份感情繼續堅持下去。
「你喜歡唐姿辰就明說嘛,憑你現在的成就,我想唐醫師一定巴不得把女兒嫁給你!」她不想聽他解釋,偏偏在不自覺中還是聽進了他的解釋。
現在的白豐強,不但有了車子,更在台北市買了一戶新公寓,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是五間連鎖泰式料理店的負責人。
這些年來,白豐強很努力,絲毫沒有浪費時間;在當兵時,他就是在廚房工作的伙頭軍,負責全營百人的三餐伙食,練就出一身好廚藝。
別的阿兵在放假時是忙著吃喝玩樂,只有他忙著尋找適合的店面,計畫著開店事宜。
他沒有選擇加盟品牌這條簡單方便的創業道路,而是自己一步步努力耕耘,從研究菜色、品牌識別到企畫文宣,到向青輔會申請青年創業貸款,都是他親自處理。
關於白豐強的事,就算藍慧文不聞不問,也有熱心的白叔和多嘴的藍母會在她耳邊叨念。
兩家長輩都希望藍慧文和白豐強能夠在一起,畢竟在老舊的觀念裡,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難道還可以當作沒有這回事?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跟姿辰沒有緣分,當年她選擇離開我,就代表一切都結束了。我跟她之間差異太大,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走回頭路,你一定要相信我。」他舉手作發誓狀。
「你不想走回頭路,唐姿辰也不想嗎?我看她還是很愛你。」
沒錯,唐姿辰的確還想舊情復燃,這點白豐強心裡很明白。但當時的傷害已經掩蓋掉美麗的初戀情懷,加上唐家那對勢利的父母,況且,他心裡已被藍慧文這個女人佔滿了,他不可能再走回頭路了。
「不管姿辰還愛不愛我,我只知道,我愛的人是你,我想娶的人也是你。」五指併攏,他繼續發誓,一臉的認真及誠懇。
對於他求愛的言語,她搖著頭,心很慌亂。「算了,我不想跟你爭辯這種沒意義的話題,我要回家了。」身體一動,這才感覺到掌心傳來的熱度,她用力抽開自己的手,也抽走那份隱隱流動的心悸。
對於她的不理不睬,他早就習慣了,他步伐愉快的跟在她後頭。「文子,你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你的要求我可是都達到了。」
她的背脊一僵,沒有回頭,決定裝死,繼續往前走。
「我用了六年的時間達成你設定的目標,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沒聽見、沒聽見,她繼續裝聾作啞,腳步越走越快。
「文子,你想逼我使出撒手鑭?」他始終保持在她左後方一步的距離,亦步亦趨的跟著她的速度。
聽到他的威脅,她猛然停下腳步,然後轉過頭。
他就知道,以她急躁的個性,絕對無法冷靜。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你不遵守約定,今天早上在警局裡的事,我會隨時隨地讓它發生。」語氣輕鬆,可表情卻正經無比。
這樣的威脅果真對她起了效用。「你不可以這樣做!」
「為什麼不可以?」白豐強咄咄逼人的反問。
「你敢?我可是警察。」
「那你看我敢不敢?」他走近一步,凝視的目光直瞪著矮他半顆頭的女人。
「……」她看著他那股氣勢,想起在警局裡的種種,這個白豐強,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他真的沒有什麼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