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吻再度席捲而來,她心底的慾火瞬間爆發,已放下鑰匙和包包的雙手猛烈抱住他,唇舌隨他的挑動而狂舞;她聽到自己無力的低吟,也聽到他更為急促的喘息聲,他的男性慾望已然失控,不住地往緊密相擁的她磨蹭著、擠壓著,令她一再逸出連自己都沒聽過的黏膩呻吟聲。
「茜倩,我……」他舔吻她的耳垂,聲音粗啞:「我不想停……」
「噢……」她渾身酥軟,攀住他的肩頭,也是停下不來了。
「有保險套嗎?」
「沒……」
「我去買。」
「不……」她緊張地尋回他的吻。
「還是……」他溫柔地輕夸她的唇辦,笑問:「你想跟我生小孩?」
她立刻清醒,意識到,原來她踩到富家公子的禁忌了。
「我不會拿懷孕威脅你。」她抬起眼,語氣堅定地說:「就算真的有了,我自己養,我絕不會帶小孩去跟你要財產。」
「我都說我想結婚了。」他笑得更開心了。
「可是我不想結婚。」
「糟糕,那怎麼辦?」
竟然將球踢回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笑臉,大半夜的,兩人熱吻方酣,身體也還黏在一起,就站在門口討論起有錢人家常碰到的撫養和奪產糾紛,比起他吻她吻到一半跑去買保險套,這個殺風景的話題更容易讓彼此「冷掉」吧?
但顯然地,他並不想「冷掉」;說話的同時,他的手又不安分地動了起來,輕輕柔柔地從她背後滑到身側,若有似無地碰觸她的胸部邊緣。
她渾身燥了,管它是愛情,管它是衝動,他會吻她,她完全不意外;長久以來,即使她一再警告自己不要逾越上司下屬的警戒線,然而大多時候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而如此一再放逸心思跟他聊天說笑、陪他出遊賞鳥的結果,他一定以為,她已經愛上他了吧?
是嗎?也許吧。她在心裡自問自答,仍然沒有肯定的答案。
望進他溢滿柔和笑意的眼睛,她懶得再想;既然今夜都擦槍走火了,她只想再次放縱自己,就讓他們做成熟男女都愛做的事吧。
「我、我過兩天生理期就會來。」她微微喘氣,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一向很準時的,我……我……」
「所以?」他目光轉為灼熱。
她沒有再說明,而是直接拉他進門,關起自家的大門。
拿了拖鞋給他穿上,她關掉客廳大燈,帶他來到臥房,打開床頭燈,溫暖的黃色光線照亮了一張只有一隻枕頭的雙人床;她拉上窗簾,掀開床頭櫃,拿出另一隻枕頭,拍了拍,和原來的枕頭並排在一起,然後拎起被子抖了抖,隨意摺了三摺,拉拉床單,拿起床頭鬧鐘看了看……
他的雙手從背後擁來,熱吻落到她的頸邊,短硬的新生鬍髭刺癢著她;她再也站不住,轉身投進他懷抱,心甘情願成了他擄掠的獵物。
主導權換到他手上,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他剝掉,而隨著他緩緩褪下褲襪的動作,他溫熱的指掌也順著她的大腿撫摸而下,所過之處,不知是因為冬夜畏寒還是陌生撫觸,她起了雞皮疙瘩,隨即全身都戰慄了!
「茜倩!」他立即摟她入懷,她就像一個洋娃娃似地任他擺佈,直到衣衫盡褪,他為她覆上被子。
她赤裸躺在床上,肌膚直接貼著她的純棉床單,前所未有的舒適觸感令她意外;她的身體徹底解放了,好似飄浮在小舟上,晃晃蕩蕩,迷迷糊糊,有些醉了,有些癡了,抬起微醺的眼睫,對上了他似乎永遠鎖定她的目光,就看他站在床邊,脫掉西裝外套、解下領帶、鬆開鈕扣…… 最後,一個純粹的、陽剛的、屬於今夜的她的吳嘉凱對她微微笑。
他鑽進了被窩,伸手擁緊了她;她貼上他的胸膛,瑟縮在他的懷抱,彷彿變回了嬰兒,全然依賴著他,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求,喔,不,她求他的溫暖,求他的熱吻——他又吻她了,綿綿密密的吻雨落在她的額頭,熨貼她的眼皮,他的熱氣呼在她的臉上,轉而薰炙她的唇瓣,好似刻意的惡作劇,他就只是摩挲著,輕吮著,徘徊著;她等得焦燥,等得發狂,感覺他手掌也是如此輕緩地按揉她的胸部,還拿腳趾輕搔她的腳掌心,她再也按捺不住,不客氣地往他的唇咬了下去。
輕吻轉為深入的熱烈尋索,他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制在下面。
「啊喲……」他的重量讓她一下子僵住了。
「茜倩,放輕鬆。」他撐住手臂,稍微起身。
「我……」她無助地看他,全身四肢還是僵硬又緊繃。
「身體別用力,放鬆下來。」他俯身親吻她,一再揉撫她的手臂,引導著她,柔聲說:「放輕鬆,讓我來愛你。」
愛?他是誰?誰來愛她?她注視著他,他——還是那個愛笑的吳嘉凱,只是笑容很不一樣,她從沒看過,不是社交的應酬笑,也不是職場的禮貌笑,他的眼眸深處彷彿有一抹氤氳,柔和地蕩漾著,曾經以為看不透的神秘湖泊,此刻雲淡風輕,清澈明朗,完完全全倒映出她的臉蛋。
她閉上眼,掩起差點奪眶而出的酸澀淚水,環手抱住他,讓他再次密密地貼疊她的身體,同時尋回他的熱吻。
激情在加溫,慾望在燃燒,夜已深,愛情的種苗也種得更深,就等待有朝一日,嫩葉終究會探出泥土,迎向明亮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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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她是一隻翱翔藍天的大冠鷲,張開翅膀,任由上升氣流帶動她滑翔。真聰明啊,長得這麼大只,沒有天敵,又能不費力氣自由自在飛翔,可是要教她去吃蛇啊蜥蜴,她大概會嘔一聲,立刻從天空栽下來;當一隻綠頭鴨好了,成天在池塘裡劃來劃去,羽毛防水又保暖,上岸搖著大屁股呱呱叫也沒人會笑,但就怕被人抓去宰了作姜母鴨;不然呢,變成小麻雀吧,快樂地在榕樹葉問玩捉迷藏,偶爾那個愛喝咖啡的小姐來了,她還能站在枝頭上,大聞特聞醇郁的咖啡芳香。不對不對!只能聞香,不能品嚐?好像很有缺憾咧,那還是回來當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