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加上要準備結婚的事,前一陣子的她簡直就忙翻了,還好婚禮已經結束了。
「在想什麼?」洗好澡的裴經理爬到床上,從身後圈住她的腰,臉頰直接埋進她頸間,吻她一下。
她應該改叫他老公了。
「我在想,沒想到我竟然會是四個人當中最早結婚的一個。」她老實回答。
「不然妳想排第幾個?」
「這種事我哪知道?但就是沒想到會是第一個。」
「為什麼沒想到?」
「因為柴霓、勤心和捷玉她們的條件都比我好呀。」
「又不是條件好就一定嫁得出去,女人太聰明不見得討喜,反倒是妳這樣笨笨的比較可愛。」
「你又說我笨!」
「抱歉,我個人比較不會說謊。」
她要收回剛剛說嫁到一個好老公的話,她簡直嫁到一個壞蛋,一個專門欺負她的壞老公。
「你離我遠一點,小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我一樣變成一個笨蛋。」她哼聲,動手將他推開。
裴名競像個麥芽糖般,瞬間又黏了回來。
「妳說的沒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妳一定要靠我近一點,最好二十四小時都黏著我,這樣妳才能夠變得聰明一點。」他一本正經的說,把她拉進懷裡,然後手腳並用的圈住她。
跟他鬥,她永遠都是輸的一方啦。
「妳今天還沒有跟我說那三個字,老婆。」他出聲要求。
「你已經很久沒跟我說那三個字了,老公。」就只會叫她說,自己卻不說,哪有這種事呀?
「咯。」一張紙條輕飄飄落進她掌中。
「你不能每次都這樣啦。」她抗議的叫道,但雙手卻不聽使喚,迫不及待的將那張飄落的紙打開來看。
和過去每一天每一張他送她的告白信紙一樣,上頭寫著大大的「我愛妳」三個字,不同的地方則是在那三個字旁邊的插畫圖案。
今天的畫是大心酷酷的遞了一束花給羞答答的小心,整張構圖可愛到不行,讓她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泛出了微笑。
她以前都不知道他還會畫畫,直到他每天都會送一張「我愛妳」給她之後,她才知道。因為那上頭總會附一張可愛到不行,由兩顆心當男女主角的互動圖案。說實話,她真的愛死他畫給她的這些小漫畫了。
「輪到妳了,快點說。」裴名競抱著她,催促的說。
「花呢?」岳姍先問。
「在客廳。」
「你應該要拿來當面送給我。」
「快點說。」他直接跳過她這句話,當作沒聽到一樣再度催促。她的裴經理其實是一個很害羞的人,每次碰到令他不好意思的事時,他不是滿臉不自在的突然咳起嗽來,就是裝酷或瞪她,真的很可愛。
「你去把花拿進來送給我,我就說。」這會換她拿喬。
「快點說。」他張嘴輕咬她的頸部。
「不要。」她因癢而瑟縮,忍不住嬌笑一聲。
「快點說。」他繼續啃咬威逼著她。
「不要。」她抵死不從,邊閃躲邊笑。
「妳真的是愈來愈不怕我了。」他抬起頭來,不悅的瞪著她。
岳姍瞇眼微笑。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他實在用不著特地拿出來說,呵呵。
面對她笑瞇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愉快神情,裴名競不僅無話可說,也無計可施。可是心呀,卻溢滿了他快要無法承受的溫柔與滿足,他好喜歡她因他而幸福微笑的模樣。
「快點去拿花,只是把花『拿給』我而已,沒有這麼難。」岳姍輕輕地推他一把,鼓勵的說。裴名競蹙眉瞪她,她卻瞬間對他笑得更加燦爛,完全沒在怕他。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他必須想個辦法制她才行,否則每次為了要聽她說一句我愛你,他都會被勒索得很慘。腦袋轉了一下,他突然鬆開她,轉身倒頭睡覺。
「算了。」他說。
「什麼?」她錯愕。
「不想說就算了,以後我也不用再絞盡腦汁想要畫什麼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每天都要畫張不一樣的圖,其實我也挺累的。想一想,妳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說句話就可以了,而我卻又要想又要畫,還真不划算,所以我決定以後不畫了。」
「不畫了?」岳姍被嚇到了,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沒錯。晚安。」說完,他翻過身去背對她閉上眼睛。
岳姍眨了眨眼,真的呆了。
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以後真的不畫圖送她了?那告白的信紙呢?雖然比起寫在紙張上的我愛妳,她更想聽他親口說。可是既然要他親口說難如登天,她怎麼可以連寫在紙上的我愛妳都失去呢?這樣不行。「老公。」她靠近,伸手推了推他。
他毫無反應。
「老公。」她嬌聲再叫一次,他卻依然故我,恍若未聞。
岳姍皺了皺眉頭,眼珠子轉了轉,決定換個方式。
「裴經理。」她柔柔地叫道,然後整個人趴到他身上,將臉湊到他面前,距離只剩一公分。
「裴經理,你睡著了嗎?」她柔聲問道。
「裴經理,你張開眼睛看我一下嘛。」她嬌聲請求道。
「裴經理,你再不張開眼睛,我就要咬你嘍。」她輕聲威脅,見他仍不為所動,便張嘴輕咬了他的鼻頭一口。
沒料到她會真咬他,裴名競瞬間睜開眼睛。
岳姍一見他睜開眼睛,立刻對他咧嘴微笑,然後貼上他的唇輕輕地吻了一下又一下。
「我愛你。」她以充滿愛意的眼神凝視著他。
「再說一次。」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開口。
「我愛你。」她乖乖地又說了一次。希望這次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以後除了睡覺前,早上起床還有我出門上班之前,妳也要跟我說。」他翻過身,溫柔地摟著她因懷孕而變粗的腰,得寸進尺的趁機勒索。
岳姍歎了口氣,除了說好,她還能說什麼呢?
就說跟他鬥,她永遠都是輸的一方嘛,嗚……
「同學會?」岳姍茫然的問。
「對。妳沒收到通知嗎?」她不知道,因為她們四個人從來不曾去參加過高中時期的同學會,也明白不會有人希望她們去參加,所以很久以前,她就交代過家人如果這種信,直接丟進垃圾桶,用不著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