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三年前,發現真相之後,她對回那個家,早己死心。
那裡,沒有人真心在乎她,真的心疼她,沒有人如他一般,為她如此用心。
這三年,她欺騙自己,不敢深想,直到渺渺問,才發現,她留下的原因,早己改變,不為族人,不為爹娘,不為別的,只因他,只為他。
單單只為了眼前這個,憐她、疼他、愛她的男人。
荼靡,你想回刀家嗎?
原來,他終於,還是死心了……
這是她所願的,要他斬情斷心,要他徹底心死。
不是嗎?不是嗎?但為何,心如刀割?
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抖著心,開口問。
「爺……要讓荼靡……回刀家嗎?」
鐵子正撐著臉,垂著眼,瞧著她,似在考慮、斟酌,只以長長的指,梳著她絲滑的發,動作輕柔得,讓她幾欲掉淚。
「我要讓你回刀家嗎?」他喃喃重複這個問題,一次又一次的,緩緩梳著她的發,自問,也問她:「該認賠結清,讓你回刀家嗎?」
荼靡無言,只能揪著心,等他的結論。
「當年你祖爺助我,說是舉手之勞,但因他和我訂了單、買了貨,才讓我渡過了那個難關。」他看著她垂下的眼,不由得撫著她的眉,淡淡道:「後來,刀家有難,他重病臨終前,同我求援,要我以人為押,質借萬金,為還恩情,我一口答應。」
「其實,你家祖爺,助我良多,就算沒有這個條件,我也願助萬金。但他堅持,我一定得帶走一個,否則就是看不起他,看不起刀家。」
「誰知道,我運氣這麼差,挑到的,竟是刀家,唯一會做生意的一個。」他一扯嘴角,自嘲:「其他人,只會賠錢,不會賺錢,貪婪懶惰,這單生意,年年虧損,利息沒有,債日益高」
她垂眸,逼自己開口:「爺早該認賠。」
「或許吧。」他淡淡道:「要不,怎弄到如此境地?」
這話,似有怨氣?
她抬眼,只見他低首,俯身親吻她的唇。
來不及閃避,她嘗到他熱燙的唇舌,只能輕喘,任他攻城掠池、任他霸道佔據。
「爺……」
他貼在她耳邊,悄聲糾正。
「子正。」
她咬著紅唇,眸帶春水,身顫顫,不肯喊。
他黑瞳深幽,長指屈伸,卻又不讓她能盡興,只一再逗弄著她敏感的深處,逼迫著,誘哄著。
「是子正,不是爺。」
無奸不商。
他平常總是溫文儒雅,如春風綠柳,讓人誤以為他和善易欺,沒有脾氣,但多年相處,她當然知曉他有其奸巧的一面,否則怎能成大商?興大業?
可即便如此,她卻仍低估了他。
這男人,不達目的,竟不干休。
縱使她已忍得汗涔如雨、熱淚奪眶,他依然堅持。
「乖。」他舔吻她的耳,悄聲哄著:「喊我子正,你喊了,我就罷手。」
她從來不知,這男人竟能如此邪惡。
再無法忍受那撩人的吮吻、性感的揉擰,她抖顫著紅唇,喘息著,吐出他的名。
「子……子正……」
他聽了,這才饒過了她,悍然挺進她早已熱到發燙的身體,一次又一次,需索著回應,讓彼此的汗水交融,讓她緊緊包裹著自己。
當淚潸然而下,他低頭俯身,吻去她頰上的淚。
「我要讓你回刀家嗎?」
再一次的,他重複那個問題,讓她不得不看他。
「不。」他撫著她緋紅的容顏,直視著她迷茫充滿情慾的眼,道:「絕不。」
兩個字,斬釘截鐵。
「絕不。」他捧著她的臉,字鏗鏘,入心。
她為之顫然,只能深深緊擁,由他佔據、烙印……
歡愛已盡,身仍戰慄。
「這回,我賠得實在徹底;連心,也一併賠了下去。」
他的嗓音,低低,縈迴在耳。
抖顫睜眼,只瞧他以手覆著她熱燙的小臉,拇指眷戀的,來回輕撫著她慘遭折磨的紅唇,悄聲再道:「你說,你伴我一生,可好?」
淡淡話語,擰著心。
這男人,怎生如此不可思議?
她震懾的微張著嘴,只覺喉緊,說不出話來。
見她不語,半晌,他開了口。
「還是,你仍想我娶白氏之女?\"
她想嗎?她哪想!
但其勢不可擋、不可避啊。
就算她千萬個願意,伴他一生,同他一世,但現實相逼,她哪能不看、不聽、不從?
若她能自私些,多好。
「是……」荼靡張嘴,這回,其聲卻虛,且顫。
他瞧著她,不惱也不氣,只道。
「好,我娶。」
早該有此結果,她卻如墜寒冰地獄。
豈料,他又道:「我本想,你不為妻也成,不為妾也行,若你不想嫁,我就不娶,我不求那名分,一輩子相伴,也可以。」
一夜歡愉,反倒讓他冷靜。
不會再氣,再受她激。
他傾身親吻她抖顫的紅唇,微笑開口:「我會娶她。條件是,你要伴我一生,夜夜侍寢,你侍寢一夜,我留她一日,只要你一回不來,我便休了她。」
什……什麼?他說什麼?
「你要我侍寢?同她一起?」她無法置信。
「當然不是。」鐵子正神色自若起了身,套上衣。「我不喜歡床上擠個陌生人。」
「什麼……意思?」她困惑不已,卻仍在他轉過身將腰帶遞給她時,跪起身,嫻熟的替他繫上腰帶。
鐵子正瞧著她替自己繫上腰帶,道:「屆時,除了我的屋,她高興睡哪就睡哪,我鐵子正的床只許我挑的女人躺。」
一時間,傻了眼。
荼靡唇微張,呆愣。
她不敢相信的揚聲輕斥:「你瘋了,她是白氏之女,不是尋常女子,你若冷落虧待她,白家豈會善罷干休?!」
他坐在床榻邊,穿上襪,實事求是的道:「你要我求方便之路,這就是方便之路。白家若然疼惜女兒,豈會將其嫁與家中養了你這麼一號人物的鐵子正?」
她再愣。
這女人,真正學藝不精。
瞧她那模樣,他套上靴,分析再道:「我傾心於刀家荼靡,天下皆知,不是什麼秘密,否則上柱國怎會派人送畫予你,要你說親?白家家主不在乎女兒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他只要其女是正妻,其他一概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