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蘭姨喚道。
可惡!這女人為什麼不是生得醜些?要不然就是平凡一點也好?才這麼想,關軒海不由得驚跳一下,她長相美不美與他何干?反正他與她就是處不來,也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趙徽英的性子。
「大少爺!」蘭姨提高音量喚道。
「呃……蘭姨剛剛說什麼?」他總算聽見了。
蘭姨警告地說:「徽英到底是個姑娘家,你一個大男人口氣不要這麼差,存心要欺負她。」
關軒海粗聲粗氣地嚷道:「我是那種人嗎?所謂好男不與女鬥,我才不會跟她一般見識。」
「那是再好不過了,不是因為她是我的遠房親戚才有心袒護,而是徽英這幾天連夜裡都睡得很少,就是想在十天之內完成大少爺的交代,就算是男人也未必會這麼積極。」蘭姨說什麼都要想辦法讓趙徽英留在關家。
「只要她不要來惹我,我是不會刻意去為難她的。」關軒海說得振振有詞。「我待會兒要出門,先讓人準備早膳吧。」
「我知道了。」蘭姨瞅著關軒海魁梧的身軀漸漸走遠,在心中盤算著該如何改善他和趙徽英之間的關係。
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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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關軒海在福興酒樓宴請杭州知府下頭的同知和通判,好不容易送走喝得爛醉的官員,進到家門已經是亥時了。
「我身上的酒味是不是很重?」關軒海不期然地詢問身邊的小廝。
「跟平常相比,大少爺今晚算是喝得不多。」小廝還以為主子是在擔心會挨蘭姨的責備,於是保證地說。
「你確定不會很重?」他又問一次。
「小的非常確定。」小廝猛點著頭,想讓主子安心。
「那就好……」他沉吟了下。「怎麼我愈來愈反常了?做什麼這麼在意她的想法?就算我真的喝多了,那女人又能拿我怎麼樣?她只是個還不算正式錄用的帳房罷了……」
見主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小廝連忙提醒他。「大少爺,應該走那邊才對。」
「咳,我還有別的事,你不用伺候,下去休息吧。」關軒海心想都這麼晚了,說不定她還在看帳本,他只是去確定趙徽英有沒有認真在做事而已,不是因為想看她一眼。
「那小的陪大少爺過去吧。」小廝盡責地說。
「不用了,難道你還怕我醉到跌進池子裡不成?」他連揮了幾下大掌。「好了、好了,快下去吧,把燈籠給我。」
主子都這麼堅持,小廝只好讓他一個人去了。
於是,關軒海提著燈籠來到芙蓉舫,緊閉的窗欞內透著火光,顯然用來當作帳房的小廳內還有人在,心中不禁一陣欣喜,不過旋即冷靜下來。
「我有什麼好高興的?說不定待會兒又被這個女人給氣得睡不著覺……」他嘴裡這麼說,卻還是伸手推開門扉。
待門扉輕輕「呀」地一聲,被往裡頭推開,關軒海也跟著跨進門檻,就等著看趙徽英會用什麼表情來迎接自己。
「你……」關軒海才說了個字,便把後頭的話都嚥了回去,瞪著看帳本看到趴在書案上睡著的趙徽英,連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
要叫醒她嗎?
高大身軀就這麼站在書案旁,看著在油燈的光線映照下,長長的黑睫沉沉的掩在白皙無瑕的肌膚上,讓他很想伸手去觸碰,想知道摸起來是什麼樣的滋味……
可惡!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關軒海用力甩了下頭,甩掉不該有的遐想,眼看趙徽英睡得正沉,更加猶豫了。
「徽英這幾天夜裡睡得很少,就是為了在十天之內完成大少爺的交代……」
關軒海不由得想起蘭姨白天說過的話,知道趙徽英有多認真多用心的想做好這份差事,喉頭就像有什麼梗住,無法開口叫醒她。
算了!今晚就讓她稍微偷懶一下……
心裡這麼想,關軒海便轉身要出去,不過又情不自禁地回頭,最近夜裡真的變涼了,她趴在那兒睡,只怕會不小心著涼了。
「我可不是因為關心她……」他口是心非地說。
關軒海先把燈籠吹熄,然後才解下身上的披風,接著很輕很輕地將它覆在趙徽英的肩頭上,不過這個動作一下子就驚醒她了。
「誰?」趙徽英驚呼一聲,見到站在書案旁的關軒海,幾乎是馬上從凳子上站起來,一手捂著心口嬌喝。「你想做什麼?」
「你、你那是什麼表情?」關軒海因她防備的神情而為之氣結。「難不成以為我想非禮你?」
趙徽英還是用懷疑的眼光瞪著他,鼻端嗅到了酒味,不禁問道:「你又喝醉了?」
「我是喝了幾杯,但是沒有醉,至少沒醉到又把你錯認為青樓女子,要不然你還能站在那兒質問我嗎?」這女人居然以為他會幹那種下流事,讓關軒海胸口被熊熊的怒氣給堵住,不知道如何發出來才好。
她還是不太相信地斜睨他。
「你……」關軒海簡直氣到快吐血了。「我在你眼裡就那麼糟嗎?」
「酒能亂性,我不得不謹慎。」趙徽英定了定神,眼角也在這時瞄到掉落在地上的深色披風,於是蹲下身子撿起來。「這是……大少爺的?」
「不然會是誰的?」他的口氣很不好。「要是你不小心著了涼,蘭姨又要怪我故意刁難你。」
原來是這樣,趙徽英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他了。
「謝謝大少爺。」她將披風還給他。
關軒海低哼一聲。「還有呢?」
「什麼?」趙徽英困惑地看著他。
「當然是道歉。」關軒海可沒那麼簡單就饒了她。
她蠕動了下粉唇。「是我的錯,還請大少爺不要見怪。」
「既然咱們都誤會過對方,那就當扯平了。」他終於扳回一城,可得意得很,說話也能大聲了。「還有……想睡就去睡,免得累倒了,好像是我這個當主子的太過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