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南臨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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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二哥的意思是,跟定平成了親,我就可為所欲為,盡情上花街?」他漫不經心道。床上的人動了一下,他坐在床緣,回過頭看去,阿奴棉被一角被掀,露出她交疊在腹部上壓著暖石的雙手。

  暖石自布裡露出一角,極易灼傷肌膚。他又湊過去些,替她包好暖石,再將她雙手放入袖裡,他輕輕噫了一聲,見她右手紮著帕子,明顯有傷。

  他將帕子打開,翻過她的掌心,有一道稍稍明顯的刮傷,但不嚴重。這帕子不是昨日她在學士館前跟人搶回的那條,這分明是塊男人帕子,上頭也被她的盜汗弄得微濕,她腰間內袋裡露出另一角絲帕。

  他毫無廉恥心,直接抽出那半面絲帕,攤開一看,怔住。

  大魏紅線繡的蝙蝠絲帕。

  他眼皮一抬,正好對上意識不清明的美眸。

  她雙頰無比嫣紅,猶如在似雪的頰面上下了兩坨極重的艷色,一雙美麗的黑眼眸如今張得極大,憤怒地瞪著他。

  她嘴巴動了動,沒發出聲音,但他讀出那兩個字。

  ——我的!

  他半垂眼帝,隱隱有了舒心暢快的笑意。他輕將絲帕折妥,小心歸回她腰間。

  「好了,還你了。」這句話像顆定心丸,她眼皮又漸漸合上,不安穩地睡去。

  他笑著替她掖好被角,沒讓她受冷,才轉過身,就見徐二古怪的眼神。

  他食指移到嘴間,低聲:「二哥,出去說話。」

  兩人走到門外,徐二注意到老五輕輕掩上門,便道:

  「前兩年阿奴到城裡衣鋪子,碰見春蓮的婢女金兒,可能是花姐兒跟阿奴炫耀,教衣鋪子的人偷聽去,後來傳出來你成人禮足花了三天才完成,這事京師人都知情的。長慕,我從不知你迷戀那花姐兒到這種地步!」

  「三天?」徐長慕揚起眉,十分冷靜。是誰這麼看得起他?他淡淡道:「我離開南臨前,除了欠上的父兄恩情沒法還外,我欠其他南臨人的一一還個清楚。我視春蓮為恩人,將她戶帖轉到京師,就當還了這份恩情,從此視同陌路。」

  徐二一怔,接著想起他的性子,點頭。「確實,你不喜欠人,更不愛婆婆媽媽的,總要還清了,才會了無牽掛的走,他日那人有難,你也不會回頭。你跟定平是要開枝散葉的,可不能對她搞對春蓮那一套。」

  徐長慕意有所指看他一眼。「二哥,你真確定是我跟定平一塊?」

  太深奧了,徐二心裡忽地冒出此念。難道聰明人說話,他徐二有障礙聽不懂?徐二表面不動聲色,不想讓自己的兄弟看穿他低下的程度。他暫且放下這個話題,指著皇宮的方向,說道:

  「聽說,昨晚夏王跪在陛下寢宮前,那時大雷雨開始下,陛下居然對他這個皇子不聞不問,中間雷雨不斷,更有大起之勢,雷火令得三大殿走水,半時辰後方滅。而後,大鳳公主親自赴陛下寢宮前與夏王低語一炷香後,夏王這才離去。夏王臨去前,對著陛下寢宮說道:兒臣知罪,此事再也不提。從此以後,我與她,各自行道。」他轉向徐長慕,再道:「今早欽天監連忙入宮,提到此番雷雨南臨少見,又連擊三大殿,這是不祥之兆,極有可能南臨皇室貴族間此刻有人正犯著天理不容的事,這才叫老天懲罰,要是不阻止,南臨必有大災。」

  「欽天監如此說法?」

  「都是些老人說的,年輕一代指眼下一派盛世,哪來的不祥?哪來的天理不容?都是皇宮建殿時,屋角過高,又無避雷設備,自然易遭雷擊。這避雷設備是什麼?你在外見多識廣,聽過嗎?」

  徐長慕隨口道:「在大魏,早有防雷的宮廷建築。是其他國家太過落後,這才引為鬼神之說。南臨此次雷雨,若在大魏發生,必會歸在建築之故。」

  徐二心裡為他感到驕傲,但仍是強作硬漢面無表情。那些欽天監老頭居然比不過徐家老五,嘿!

  「有人心裡有鬼哪。」徐二說著:「昨晚在陛下寢宮裡的幾個小太監都被處死了,我最多只能探到是夏王沒料到隔牆有耳,有人將夏王要娶阿奴為妻的話傳了回去。」

  徐長慕略是吃驚地瞥他一眼。「……阿奴允了麼?」

  「我哪知道?我見他們平日相處,阿奴言談根本不把他當對象,我也不會想到夏王會對阿奴有了情意,只盼陛下別以為我們在背後推波助瀾,亂他們皇室血統就好。」徐二一頓。「趁著欽天監有此說法,大鳳公主順道提起夏王與羅小姐的婚事,可趁此讓南臨迎迎喜氣,南宮皇室子息甚少,連大鳳公主成親後也未有喜訊傳出。夏王與羅小姐的婚事本是眾人樂見其成,更是陛下的本意,於是夏王在今早也允了。」

  徐長慕思量半天,才問著:

  「昨晚夏王跪在寢宮前,大鳳公主對他說了什麼?」

  徐二一怔,沒想到他會冒出這小問題。「多半是……阿奴不配,或者……大鳳公主知道阿奴是……便告知了夏王,夏王自然心死。」

  徐長慕雙臂環胸,站在那裡不發一語,回想著在牢裡與蕭元夏首次的照面,那一眼,推翻他以前目力不清時對蕭元夏的觀察。

  或許蕭元夏天性溫和,但眼底堅毅,是個極懂隱忍的人。

  「往後不止大鳳公主,怕是連夏王都要防了……」徐長慕忽道。

  「什麼?」徐二嚴肅的面容有絲詫異。他正欲問個仔細,徐定平領著醫館的大夫走進院子。

  她看他們一眼,道:「都是男人,待在外頭吧。大夫,請隨我進去。」

  徐長慕及時拉住她,在她耳邊低語,徐定平面無表情看他一眼,點頭。「我知道了。」

  等到她帶大夫進去後,徐二好奇問道:

  「你吩咐定平什麼事?」若是情話,那功力實在太差,定平競然毫無反應。虧得老五在國外這麼多年,又在成人禮上足有三日……甜言蜜語恐怕要加強,否則如何為徐家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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