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郎騎白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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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瞪著那些婚嫁要用的冠服,俞樂樂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了,明白師叔這次是鐵了心要她嫁給四師兄。

  不,她不嫁,師叔不能用這種方法強迫她嫁給四師兄。

  「待會我留兩個丫鬟伺候俞小姐和少門主試穿喜服,看看合不合身。對了,少門主今日的情況如何?」沈威說著,走至榻邊探望寒鋒,「少門主氣色看起來似乎又比昨日更好了些,不知少門主明日是否能清醒過來?」

  她含糊地點點頭,一心思忖著要怎麼離開寒星門。

  既然四師兄的毒已解,她也能放心離開了,這兩天她為他特別煉製了些能補養元神的丹藥,再留下幾張藥方,讓他們日後按那份量煎給他服用就可以了。

  見她點頭,沈威接著說:「那明日我派人來把少門主移回他寢房去,也請俞小姐移駕到另一間屋裡,等候大婚。」說完,沈威見俞樂樂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留下兩名丫鬟服侍她試穿喜服,便告退離開了。

  「俞小姐,請讓奴婢為您更衣。」兩人丫鬟欠身道。

  看著那艷紅色的吉服,俞樂樂柳眉輕蹙,卻也不動聲色地任由兩名丫鬟為她更衣試穿。

  她決定今晚就要走,再拖下去恐怕走不了了,打定主意後,她回頭望了躺在臥榻上的寒鋒一眼,眼底有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不捨與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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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老天都在幫她,今晚烏雲蔽天,無星無月,這樣月黑風高的夜晚,很適合逃亡。

  今天晌午試穿完喜服後,她便將帶來的信鴿放回清心谷,請爹另派弟子過來保護四師兄。

  從清心谷來這裡,依師兄弟們的輕功,應不需五個時辰便能趕到,算算時間,他們差不多也快到了。

  臨走前,她走至榻旁,注視著仍昏睡著的寒鋒,低聲說道:「四師兄,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要記得按時吃我留給你的藥,約莫再過兩、三個月,你的內力應該就能完全恢復了。」心裡有些沉甸甸的,放心不下他,但不走又不行,後天就要大婚了,再遲就走不了了。

  想了下,她再說:「我……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還把我的保命靈丹給你吃,替你解了毒,所以、所以……就這樣吧,我走了。」

  說著說著,她鼻子竟然發酸起來。捨不得離開,可要她嫁給那個性子冷僻殘酷的四師兄,她想起來頭皮都會發麻。不行,她得走了。

  心一橫,她逼自己旋身離開。

  寒星門這幾日的守衛十分森嚴,幾乎到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地步,俞樂樂費了一番工夫,才避開層層的崗哨和戍衛,來到一堵高聳的圍牆邊,她拔身輕巧地一跳,便躍上牆頭,臨去前,她依依不捨地回頭再望了眼。

  這一看,卻驚得她險些摔下幾丈高的牆頭,就在牆邊,有一雙黑幽幽的眸子正望著她。

  「不要走……」寒鋒嗓音瘖啞的說。

  「我……」聽見那帶著央求的聲音,她心口發酸,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凝睇著她,那深黝的眸子閃動著瑩瑩的波光,沙啞地哀求著,「不要走,不要走,不要離開我……迅雷。」

  聽著他那迭聲的呼求聲,她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擠出話來,「四師兄,我……」她開口想解釋什麼,驀然一震。等等,他剛說了什麼?他叫她迅雷,他叫她迅雷!

  難道他還沒有恢復神智嗎?為什麼他叫她迅雷?而不是叫她師妹或是樂樂?

  「你、你剛叫我什麼?」她吃驚地問。

  「迅雷。」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是迅雷,真的是迅雷!怎麼會?她忍不住跳下來,按住他的脈搏細診。

  脈象平穩,她再翻翻他的眼皮,並沒有狂亂之象。為何他仍沒有恢復以前的模樣呢?是劇毒侵蝕了他的心智嗎?

  俞樂樂不解地斂眉沉思,結果就這樣錯失逃走之機。

  就在她思索間,四周頓時一片明亮,有好幾支亮晃晃的火把照亮了此地。

  帶頭來的居然還是寒若芙。

  「你想上哪去?」她一臉陰鷙地瞪視她。

  「我、我想回荷風居。」師叔的臉色很可怕,俞樂樂縮了下肩,還是壯著膽子說。

  自從上次她提起想解除婚約之事,寒若芙便知她不想嫁給兒子,此刻聽她這麼說,也不怒,故意不戳破她想逃婚的意圖,而是道:「你想回去看你姑姑嗎?等後大你和鋒兒完婚時,她和你爹便會過來,屆時你就能看到你姑姑了。」

  「什麼?!我爹和姑姑他們要來。」俞樂樂一臉錯愕。師叔竟然把此事告訴了爹和姑姑,還把他們請來了。

  「那是自然的,你成親這麼大的喜事,他們自然得來送你出嫁。」寒若芙說完,望向兒子。

  「鋒兒,你醒了,身子覺得怎麼樣?」即使心頭明明關心著兒子,但她臉上的表情依然一片冰冷漠然。

  寒鋒看看她,再收回眼神望向俞樂樂,過去拉住她的手。「我在叫迅雷不要走。」

  聽見兒子竟然仍叫俞樂樂為迅雷,寒若芙黛眉一蹙,看向俞樂樂問:「這是怎麼回事,他的毒不是解了嗎?為何還會這般?」

  俞樂樂搖頭,「我也不知,許是劇毒侵損了他的心智。」

  「能治好嗎?」

  俞樂樂望著盯著她看的寒鋒,沉默著沒有立即回答,她私心覺得這樣的四師兄可愛多了。

  見她不答腔,寒若芙霜冷的面容一沉,「不能治嗎?」若兒子以後都這樣,豈不成了廢人一個?

  「也不是不能治,只是必須查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令他這般,才能對症下藥。」他的脈象平穩,神智卻未恢復,這種情況她不曾見過,得再仔細想想是怎麼回事。

  「你要負責把他給我治好。」寒若芙嚴色地說,不是請求,而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俞樂樂沒搭理她的話,逕自低頭看著被寒鋒拉住的手,心想,他的手怎麼這麼冷?不由得翻掌握住他的手,悄悄運氣為他溫暖冰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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