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她熨暖的手,他咧嘴朝她露出個歡喜的笑容,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瞥見兩人那親暱的舉動,寒若芙神色稍緩,吩咐隨從,「來人,送少門主和俞小姐回寢房安歇。」
所有人都離開後,不遠處一株大槐樹上響起兩人的對話。
「二師兄,我們這麼做好嗎?若是讓六師姊知道是咱們兩人破壞了她逃跑的計劃,她一定跟咱倆沒完沒了。」
一白玉扇敲上嚴無憂的腦袋,笑斥,「你傻呀,還自己跑去跟師妹說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她絕不會曉得的。」
「可是不是還有一個人也知道?」嚴無憂揉揉被敲痛的腦袋,無辜地說。
「說你笨還不承認,那個人是絕不會說的,要是有人洩漏此事讓師妹曉得,八成是你這口風不緊的笨小子,你呀,給我管好你那張嘴,不准洩漏一個字知不知道?」全不愁收斂起笑意警告。
「可是、可是六師姊明明就不想嫁給四師兄,二師兄,你為何不幫她?」他好心疼師姊哦,不懂二師兄為何要這樣陷害她。
「我先前不是跟你解釋過了,這是為了她好。」
「可是師姊根本就不願嫁給四師兄呀。」罔顧師姊的意願,這也叫為她好嗎?
捏捏小師弟那張青澀的臉龐,全不愁笑道:「你呀等著看,以後師妹一定會很慶幸她嫁給四師弟,不早了,咱們也該走了。」
咻咻,兩道人影倏地躍出高牆+隱沒在黑夜裡。
第5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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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樂樂一直想不通,那夜她明明就很小心,怎麼會洩漏了行蹤,被師叔給抓了回來,更可疑的是,四師兄又為何會在她即將離開之際,來到牆頭雙邊?
她是估計到他那晚可能清醒過來,可他內力尚未復元,是如何能及時趕到那裡阻止她?
詢問過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會反反覆覆地說:「我是白馬神,能飛的,你忘了嗎?」
見鬼了,最好他真的是白馬神啦,那夜回來後,就虛弱地躺在床上喘氣,還能飛咧。
俞樂樂餵他喝完藥後,寒鋒忽然用力抓住她的手。
「迅雷,你當我媳婦兒,我會對你很好很好很好……」似乎怕她不信,他一連說了好幾聲的很好。
她沒說話,只是看著他。本來明日就要大婚了,她應該待在師叔為她安排的寢房裡,不能見他,可聽說他不肯吃藥,師叔便又叫人找她過來。
見她一直不說話,他慌了,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你不相信我嗎?」
半晌後,俞樂樂才輕歎了聲,「我相信你。」這該不會就叫一語成讖吧,那天她不經意脫口說若是他一直這樣,她便嫁給他。
想了想,她認命了,在他床邊坐下,柔聲哄道:「你乖乖把藥喝完,明天才有體力娶我。」
「好,我喝、我喝。」他興奮地仰起頭,咕嚕咕嚕一口氣把藥倒進嘴裡喝下。
見他心急的模樣,她失笑道:「不要急,慢慢來,小心噎到。」見他那麼樂,她忽然覺得嫁給他似乎也不壞,唇畔不知不覺噙著抹笑。
「我喝完了。」他將空的藥碗遞給她,討好地笑咧了嘴。
她接過空碗交給一旁的丫鬟,遺退她後,她拿起手絹為他擦拭唇邊沾到的藥汁,一邊說:「那日偷襲你和下毒的人一直沒有查到是誰,我想等我們成親後,帶你回清心谷調養身子好不好?」待他們完婚後,師叔就要率人攻打金烏宮,可金烏宮也不是好惹的,屆時寒星門只怕也不得安寧,他身子尚未復元,還是帶他遠離這是非之地比較妥當。
「好,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好。」他說,臉上笑意粲然,眸底的濃濃依戀清晰可見。
不知是屋裡的薰香太醉人,還是他的笑容太迷人,她的心酥了,衝著那蕩人心魂的笑,她甘願了,甘願成為他的妻,一輩子伴著他,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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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成親這日,看見爹、姑姑和清心谷的師兄弟,除了人在大漠的五師兄外,所有的人都來了,俞樂樂哭花了臉,抱著姑姑哭喊道:「樂樂不嫁,樂樂不嫁啦,樂樂要一輩子伺候姑姑不嫁人啦。」
「姑姑也捨不得樂樂嫁人,姑姑同樣捨不得呀。」俞湘抱著侄女一起哭得浙瀝嘩啦,拉著她便要往外走。「走,姑姑帶你回去,咱們不嫁人。」
「款,我的好妹子,今天可是樂樂的大好日子,不能走啊。」俞軒趕忙攔住妹妹。他這個妹妹自己小姑獨處不嫁人,竟也要女兒學她一樣,那可怎麼成。
「誰說不能走?大哥,你沒聽見咱們樂樂說她不嫁人嗎?」俞湘明艷的臉孔上噙著兩泡淚,不悅地朝自家大哥吼道。
她看著樂樂從小長大,一直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壓根捨不得她吃一丁點苦,尤其這回要她嫁的還是幾年前差點殺死她的那個寒鋒,她愈想就愈不放心。
俞軒捺著性子安撫妹妹,「哪個出嫁的閨女不是這麼喊的,等有朝一日,你想通願意嫁給盤師弟了,也會嬌羞地這麼說的,這叫欲迎還拒。」盤師弟是他三師弟,愛戀妹妹多年,但妹妹也不知為,何明明就對他有好感,卻遲遲不肯下嫁,結果這一拖,一、二十年就這麼過去了,兩人還在那乾耗著。
「誰說我要嫁,我這輩子都不會嫁人的。」見大哥哪壺不開提哪壺,俞湘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師叔,您不嫁人,也不能攔著師妹嫁人呀,難道您要師妹一輩子不嫁人,虛度青春嗎?」心直口快的風來福插嘴道,他是俞軒的三弟子,一向豪邁的他有什麼說什麼。
俞軒趕緊接腔,「是呀,來福說得有理,妹子,樂樂打小就跟鋒兒有婚約在身,遲早是要嫁給他的。」只是這天比他料想的來得早,他原以為他們的婚事可能還要再拖上個一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