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噴笑。「呃,你看看就好,不必當真。」
「附贈什麼猛男……」毛秀忻猛然領悟,猛男還能是誰?她白了丈夫一眼。「在神秘套房住N日N夜,還附贈猛男,這是傷風敗俗的色情招待券對不對?」
他直笑。「我可沒說N日N夜裡面要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她嘖嘖道:「還自稱猛男,紀先生,你好意思呀?N日N夜,你有那種體力嗎?」
紀澤惟懶洋洋地笑,眸底精光閃爍。「你最好不要小看我,紀太太。」
「偏要小看你,怎樣?」她勾笑,那抹弧度,似挑釁也似挑逗。
他眸色一黯,將她拉進懷裡,大手扣住她腰後,搜尋她的唇。
她卻掙扎。「不行啦,小孩在旁邊……」她往旁邊一瞧,赫然見白唯茉正盯著他們瞧,兩人霎時尷尬地分開。
白唯茉忽道:「有蝴蝶!」小手指著另一側。
四雙眼睛一齊望去,看見一朵粉蝶翩翩飛近,停在背包上,離毛秀忻只有半公尺。
她屏息,不敢驚動這美麗的小生物,它純白的雙翅被日光映透,泛著金色光輝,忽然振翅飛起,停在她手上。
兩個小孩驚歎,她連忙搖頭要他們小聲些,一手猛拉丈夫,用眼神告訴他:你看!好神奇!它停在我手上!
紀澤惟微笑,看妻子驚喜得像個小孩。她瞧著蝴蝶,他眼裡只有她。
這附近沒有花,蝴蝶怎會飛來呢?也許是被他們的甜蜜氣氛誤引來吧?
不知受了什麼引誘,蝴蝶又翩翩飛去了。毛秀忻失望歎息,對丈夫道:「它好美啊,是不是?」
在他眼中,最美麗的是她……
不理會孩子在旁,他傾身給她一個熱情的吻。
下山時,他帶他們去拜訪一處山泉,泉水清冽甘甜,他在泉水邊煮茶,吃著帶來的餅乾點心,遠離塵囂的幽靜,讓毛秀忻幾乎不想下山了。
正當紀澤惟帶著兩個孩子去尋找松鼠的窩,她留在泉水邊,慵懶享受山林間的芬多精時,突然,一陣鈴聲響起。
是丈夫的手機,擱在她身邊的岩石上,叮叮作響。
她瞧了手機一眼,屏幕上顯示來電者是謝棋雅。她接起,才說了個「喂」字,對方就掛斷了。
她把手機放下,沒兩分鐘它又響了,依然是謝棋雅。她再拿起來接聽,同樣只問了聲「喂」,對方又掛線。
她納悶,為何謝棋雅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掛斷?紀澤惟不在,她這個妻子代接丈夫手機也沒什麼不對,有什麼要緊事也可以讓她轉達,為什麼非得找她丈夫才能說?
只隔了幾秒,鈴聲第三度響起,依然是謝棋雅來電。
她接起。「是棋雅嗎?怎麼一直打來又掛斷?是不是要找澤惟?你等一下,我馬上幫你叫他,還是你要跟我說,我幫你轉達?」哩啪啦飆一串話,對方總該聽到了吧?總該說點什麼回應吧?如果再掛斷,這麼刻意迴避她,就有問題……
「秀忻姊,對不起,我是臨時有事想找老闆,打通了才想到他有交代,今天沒重要的事不要找他,沒想到剛掛斷就聽到你的聲音,我趕快打第二通,結果斷訊了……」謝棋雅的聲音模糊不清。
「嗯,大概是山區收訊不好。」只是這樣嗎?「你有什麼事情要告訴他,我幫你說吧?」
「不必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等他回來我再跟他說好了。你們現在還在山上嗎?好不好玩?」
「還不錯,我們等等就要回農場了。」
「是喔?老闆對你真好,你一來,他馬上放下手邊的事陪你,他真的是個好先生,小瑞也好可愛,你的家庭真的很幸福美滿,我好羨慕你……」
「棋雅,你在哭嗎?」雖然收訊不良,但謝棋雅的聲音聽起來帶著濃濃鼻音,像是哭過。
「咦?沒有啊?」她聽起來有些慌張。「好啦,我不打擾你們,等晚點你們回來,我再找老闆說,掰。」
「等等——」她又掛斷了。
毛秀忻瞪著手機,心中疑雲重重。謝棋雅這麼十萬火急地打來,顯然有急事,卻語焉不詳,嘮嘮叨叨地說羨慕她的家庭……
她越想越不對勁。
究竟是什麼事,只能對她丈夫說?小妮子平日和她親親熱熱,若真把她當成親愛的秀忻姊,有事為什麼不能告訴她?莫非,她的熱情,只是偽裝?
仔細回想,婆婆警告過她,謝棋雅和丈夫太親密,她也曾從電話中聽到他們互動熱絡,謝棋雅很熟悉農場小屋裡的擺設,出入自如,白璦琳也曾以自身經驗警告她……
她還在想,紀澤惟已經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她道:「棋雅剛剛打來找你。」
他訝異。「她打來找我?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你不知道是什麼事?」她觀察丈夫,他臉色坦然,毫不心虛。
「我不知道啊?」他思索著。「嗯,也許是廚房出了問題,但是廚房有黃叔坐鎮,再不然有哥在,都可以先找他們。我打回去問看看。」
毛秀忻將手機給他,看他撥號碼,然後搖搖頭。「她好像關機了。」他又改撥回農場。「喂,哥,是我,棋雅在嗎……沒事,她剛打來找我,好像有重要的事,你看到她的話,問她一聲。」
他收線,聳聳肩。「可能是工作上的問題吧!棋雅求好心切,有時候碰到一點小問題反應就很大,哥會處理的。」
「你真的不知道棋雅為什麼找你?」
他莫名其妙。「當然,我人在這裡,怎麼會知道農場的事?」
倘若他和謝棋雅真有曖昧,他應該立刻想辦法掩飾,以免她起疑,但他像是和她同樣一頭霧水。
他細心地送她招待券當禮物、陪她和孩子出遊,他的快樂不像作假,若他有外遇,還在她面前扮演好丈夫與好父親,他就是太厲害的雙面人……
不,他最不會的就是對她說謊。
毛秀忻內心的疑慮一個又一個,一會兒相信丈夫清白,一會兒覺得一切都可疑,最教她納悶的是,謝棋雅要說而說不出口的,究竟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