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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第7章(1)

  一家人在傍晚回到農場。紀澤惟事先叫人準備好花瓣,打算灑在床上,不過可能是山上收訊差,員工聽錯了,送來的是——

  「這些繡球花要幹麼的?」毛秀忻莫名其妙地看著一籮筐一籮筐的繡球花堆在客廳裡。

  「……」紀澤惟無言。他也很想知道員工怎會送繡球花來,他要一顆一顆的繡球花幹麼?放在床上滾來滾去嗎?

  他只好放棄花瓣滿床的浪漫計劃。「你先去洗個澡,我做晚餐。」

  他下廚做飯,都是些家常菜,兒子跟著幫忙。然後他去庭院摘玫瑰,插在瓶中,佈置餐桌,白唯茉跟著他給建議,挑選最大最美的玫瑰。他將一朵盛開的紅玫瑰插在小女孩耳畔,她笑了,嬌憨笑顏也甜麗似玫瑰。

  他開玩笑問:「茉茉,你天天來找小瑞玩,是不是喜歡他?以後要不要嫁給他?」他喜歡這活潑的小女孩,倘若他和妻子有個女兒,一定也像她一樣可愛。

  「好啊!」白唯茉笑得燦爛,露出一口細白貝齒。

  紀修瑞卻撇嘴。「我才不要。」

  白唯茉問:「為什麼不要?」

  「你太小了,我不喜歡比我小的。」都要他照顧,很麻煩。

  「我會長大呀!」

  「你會長大,我也會長大,等我長大了,你還是比我小,我不要。」

  白唯茉想了想。「那你先不要長大,等我長大,跟你一樣大,然後我們一起長大……」

  「我幹麼要等你?」

  紀澤惟聽著童言童語,莞爾,一大兩小談談笑笑,完成一頓溫馨晚餐,他還點了蠟燭,更添浪漫,但遲遲等不到女主人下樓。

  他上樓去,一進房就見愛妻手裡拽著換洗衣物,趴在床上睡著了。

  「毛毛?」他連喚幾聲,她不醒,睡得很沉,看來登山讓她累壞了。

  浪漫晚餐只好也作罷。他替她蓋好毯子,下樓陪兩個孩子吃飯,飯後又再上樓,她依然熟睡,他正打算幫她換睡衣,忽然想起她愛乾淨,平日再累也堅持洗過澡才上床睡覺。既然她昏睡不醒,他至少幫她擦洗一下吧,往日他喝到不省人事,她不也每次都把他洗得乾乾淨淨,讓他舒舒服服地在床上醒來?

  於是他輕手輕腳地抱著妻子進浴室,放了一缸溫水,解開她衣物,當她柔潤的胸脯展現在他眼前,他又感到慾望蠢動。

  紀澤惟深吸口氣,漠視它,繼續脫下她的腰帶、長褲,當她曼妙嬌軀徹底赤裸,他無法將視線從她移開,感覺自己身體繃緊,血液沸熱,心臟因慾望而急躁鼓動。

  他想起他曾如何愛撫她每一寸潔白肌膚,每一處性感曲線,他熟記她每一處敏感部位,他知道如何使她狂熱哀求,哀求要或者不要,使她熱情綻放,讓她因極度的快樂而哭泣……

  有一瞬間,他想不顧一切喚醒妻子,和她瘋狂做愛,他有辦法讓她立刻清醒,他幻想著和她結合,與她放縱整晚,一起耗盡體力,讓他寂寞數月的身體得到解放,再一起滿足地相擁入睡……但她夠累了,他不能為了滿足自己而害她明天下不了床,於是他痛苦地忍耐,逼自己無視她凹凸有致的嬌軀,將她放入浴缸,盡快替她洗個澡。

  但他無法不感覺到他碰觸的嬌軀有多柔軟,每回碰到她肌膚都像觸電,他幾乎無法克制愛撫她的渴望,只好在心裡猛背九九表。

  她曾矇矓地醒來數次,愣愣看他,他每次都希望她是真的醒了——也許他辛苦的壓抑就能立刻得到釋放,但她眼光呆滯,顯然是半夢半醒,於是他只柔聲道:「你睡吧,我馬上幫你洗好,等一下你就可以在床上好好睡了。」

  於是她又睡去,留他繼續當伺候她的苦命男僕。

  沐浴過的她更是致命誘惑,柔膩溫軟,散發濕潤香氣,抱她上床又是一番和慾望的辛苦對抗,他迅速替她穿好睡衣,擦乾長髮,蓋上毯子,然後下樓開冰箱,給口乾舌燥的自己灌一大杯冰水。

  喝冰水時,他一面打電話給謝棋雅。她手機依然沒開,宿舍也無人接聽,他改打給堂哥,堂哥下山去找朋友了,說謝棋雅後來並沒有聯絡他。

  怪了,既然下午那麼急著找他,怎麼之後又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沒多想,安頓兩個孩子上床睡覺,之後回書房處理一些瑣事,回復幾封信件。此時毛母和毛治平才回來,兩人已在農場餐廳用過晚餐。

  母子倆看來心情不錯,他將整理好的幾份職缺數據交給毛治平,讓他參考選擇,他欣然感謝。毛母聽兒子放棄原先的工作,寧願選擇職位更低的,臉色稍沉,但沒有反對。

  然後紀澤惟才回到房裡,換上睡衣,躺在妻子身邊,瞧著她睡顏。她睡得真香甜,渾然不覺他這晚受了多少折騰。

  他伸臂,將她攬入懷抱。她囈語了聲,主動偎近他,臉頰貼在他肩上。

  身體的渴望又來咬嚙他,但感覺她在懷裡輕輕呼吸,嗅著她身上淡淡馨香,不需更多激情,心靈已經饜足。

  他輕輕親吻她,鼻尖蹭著她的,相擁著,沉沉睡去。

  毛秀忻直睡到凌晨才醒來。

  她摸索床頭,按開壁燈,一盞暈黃溫柔吐亮。她瞇眸,看見丈夫睡在身畔,床頭電子鐘指示著凌晨四點。

  她感覺身體酸疼,有點餓,有點渴,見床頭桌上有杯茶,便拿來一口氣喝光。

  記得她和丈夫跟兩個孩子出門玩,下午回來時她累極了,想小睡一下,之後的事就沒印象了。

  她好像沒換睡衣吧?但毛秀忻聞聞自己,沒有汗臭,皮膚乾爽,長髮鬆軟,她何時洗了澡?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模模糊糊記得自己躺在浴缸裡,丈夫溫柔地對她說話……難道,是他幫她沐浴?

  她瞧向紀澤惟,他穿薄汗衫和短褲,睡得好沉。結婚這麼久,除非親熱,他還是不太會在她面前完全赤裸,更衣也是速脫速穿。

  她一時興起惡作劇的念頭,脫掉他汗衫,然後搖醒他。「澤惟?」當她碰到他結實胸肌,還不客氣地用力摸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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