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說獨家製作 ☆☆☆ www.yqxs.com ☆☆☆
此時,另一邊的永夜宮也是一陣騷動。
「更衣,朕現在要去玄微宮。」
元狩伸展雙臂,讓小太監為他脫去朝服。
「皇上,現在很晚了,明日再去吧。」海信在他身旁低勸著。
「不用廢話,更衣就對了!」元狩的喜悅之情一分也藏不住。
當太醫告訴他應天禹是喜脈時,他開心得就像得到了世間最至高無上的珍寶。
為了讓她好好休息,他聽從丑嬤嬤的勸告,先回宮來,但是一回到永夜宮,他就立刻後悔了。
在這種時候,他不應該離開她,應該要守著她醒來才對。
「皇上應該讓敏妃娘娘多多休息才是呀!」
海信知道他的開心雀躍,但又不得不盡責地提醒他。
「朕不會吵她,只是在旁邊陪她。」元狩笑著說。
海信歎氣似地搖搖頭。不經意間,他看見元狩的肩上有一粒紅疹,奇怪地湊上去看。
「怎麼了?」元狩注意到他的異樣。
「皇上的身子怎麼發起紅疹了?」
海信緊張地查看他的身體,發現他的身上多處都長了紅疹。
「難怪覺得皮膚有些刺痛。」元狩不以為意。「明日召太醫來看看就行了。」
「皇上……」正捧著元狩的衣衫呆站在一旁的小太監,忽然顫抖地低喊:「天行斑瘡……」
「什麼?」
元狩疑惑地轉過頭看一眼那個臉色發白的小太監,一時沒聽清楚。
海信卻聽得一清二楚了,他驚恐地失聲叫出來——
「天行斑瘡?!」
元狩怔呆住,耳際彷彿有轟隆隆的悶雷聲滾滾而過,永夜宮內不知何時竄進了無數個猙獰的鬼臉,正對他發出嘲笑聲……
第8章(1)
天才剛剛亮,端容皇貴太妃就帶著一行御前侍衛來到玄微宮。
「叩見太妃。」應天禹急忙蹲身行禮。
「你有身孕,不用多禮了。」
太妃匆匆扶起她,連一句客套話都沒說,立刻就轉身吩咐宮婢們收拾東西。
「太妃,為什麼要收拾東西?」
應天禹茫然不解,更好奇為什麼御前侍衛也一起到她的宮裡來了。
「你現在要搬到宮外住一段日子。」太妃勉強笑道。
「為什麼?」她大吃一驚。
「因為皇上染上了天行斑瘡,而你如今有孕在身,要立刻避一避。」太妃說著便哽咽了起來。
應天禹臉色驟變,她並不知道什麼是天行斑瘡,她只知道元狩病了,她應該在一旁照顧他才對,怎麼可以要她搬到宮外去避一避?
「我不出宮!我現在就要去看皇上!」
一聽到元狩病了,她心急如焚,恨不能馬上飛到他身邊去。
「敏妃!」太妃一把拽住正要衝出宮的應天禹。「你要聽皇上的話,遷到離宮最多住二十天,二十天後就能回來了。」
「二十天?!」她無法置信地喊出聲。
要她兩天不見元狩就會食無味、寢不安了,她怎麼可能忍受得了二十天不見他!
「天行斑瘡通常得隔離二十天,硬生生將你們分開,這也是不得已的。」太妃難過得眼圈泛紅。
「天行斑瘡?!皇上染上了天行斑瘡?」
聽見吵嚷聲而走進來的醜嬤嬤,一聽到這個病名便渾身顫抖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看到丑嬤嬤驚駭的反應,應天禹開始背脊發寒,有種不祥的預感。「那是什麼病?皇上到底會不會有事?」
「公主,你一定要出宮避一避才行……」丑嬤嬤慌張地轉過身要去替她打理行李。
應天禹看到丑嬤嬤的神色如此慌亂,再也無法控制自己。
「不!我要去看他!」
她甩開太妃的手,撩起裙子就往外跑。
「就算你去也沒用,皇上不會讓你看他!現在永夜宮除了太醫以外,任何人都進不去!」太妃慌忙又去攔阻她。
「不會,太妃不明白元狩的心,他會見我,他一定會見我的!」
她極力想說服太妃,她相信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事可以阻撓他們相見。
太妃一陣心酸難忍,拉住她的手溫柔勸慰。
「敏妃,元狩染的病是會傳染的,你現在懷著他唯一的子嗣,所以他才不敢見你。他托我過來親自把送你出宮去,他要你平安,要他的孩子平安,敏妃,你懂嗎?你就讓他好好養病,不要讓他擔心好嗎?」
應天禹絕望地呆站著,她閉上眼睛,感到頭暈目眩,整個人瑟瑟顫抖,她害怕這一離開就再也見不到元狩了。
「嬤嬤,那種病很厲害嗎?你告訴我,元狩不會有事,他會好好的……」
她無助地轉身尋找丑嬤嬤,像個孩子似地哭了起來。
「那是一種毒瘡……不過公主不必擔心,只要醫治得法,調護適當,皇上就會痊癒的。」
丑嬤嬤不忍心讓她知道太多,深恐她過度傷心而影響到胎氣。
「所以,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嗎?他一定會好的對嗎?」
應天禹目光恍惚地從身邊每個人的臉上劃過去,期待著有人可以給她一個明確的保證。
但是,沒有人敢吭氣,所有的人都哀愁滿面,說不出話來。
應天禹被強迫著遷出了皇宮,由御前侍衛一行人護送,八名宮婢和丑嬤嬤相陪著,遷居到了離皇宮約三十里處的離宮。
☆☆☆ 言情小說獨家製作 ☆☆☆ www.yqxs.com ☆☆☆
隨著應天禹的遷離,整個皇宮內院也在元狩高熱不退之下混亂成一團。
永夜宮內的床帳始終深垂著,只有太醫進宮請脈診治時才有辦法看見元狩的模樣。
為了避免元狩的雙手會因忍受不住全身上下如螞蟻嚙咬般的劇痛而抓破身上的斑瘡,太醫還命海信和明葉用布條將他的雙手綁縛住,以免瘡破化膿引發惡毒而加重病勢。
在元狩全身滾燙,時而昏睡,時而囈語不斷,與猙獰的病魔纏鬥時,只有海信、明葉和太醫幾人看見元狩辛苦的掙扎。
元狩覺得自己在作一個好長、好長,似乎醒不過來的噩夢,夢裡有夢,夢醒了還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