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沒事就好,陛下受傷,微臣這幾日可是過得戰戰兢兢的。」他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陛下受的傷是小傷,卻要佯裝成重傷的樣子,可真是折騰他這個老人家了。
為了讓美人在旁服侍,陛下硬要他跟著作戲,實在讓他深感惶恐。
「太醫,辛苦你了,本王這次受傷,多虧有你在一旁配合,才能瞞過寒水。」
赫連威烈拍了拍太醫的肩膀。
這是,褚寒水又繞回無極殿,想詢問赫連威烈有沒有什麼其他想吃的東西,她待會兒可以順道吩咐御廚烹煮,不意卻聽見兩人的談話。
「陛下,你剛才說什麼?你瞞我什麼?」她的聲音低啞,臉上帶著極力隱忍的慍色。
剛才他與太醫的對話,差不多都被她聽見了。
赫連威烈朝太醫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便跨步走到褚寒水的面前。
「寒水,你聽本王解釋……」
他伸手向碰觸她的肩膀,卻被她一把甩開。「不要碰我!」
「寒水……」他往前走近一步,想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怎麼可以欺騙我?枉費我這麼擔心你,還不眠不休地照顧你,你當我是傻子嗎?這樣戲耍我很有趣嗎?」她握緊小手,心中感到悲憤交加。
他竟然把她當傻瓜一樣玩弄?他不是不知道,她為他流了多少的眼淚,一片真心卻被人踐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寒水,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但是,我只是希望能找個借口,讓你名正言順地待在我身邊,順便測試你對我的心意,我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他急急地解釋。
「所以,你是故意被刺一劍,並與太醫串通,刻意瞞騙我?那名此刻也是你安排好的?」她不敢置信地瞠大眼。
她居然連被心愛的男人設計了都不知道,這樣的自己真的好無知。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被刺傷是真的,整個刺殺事件絕對不是我安排的,只不過,我原本刻意輕易躲開哪一件,卻為了救你才不慎被刺傷。」他全盤告知,無所隱瞞。
「你怎麼可以對我隱瞞自己的傷勢?」她忍不住揚高聲量斥責。「難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對你的感情?」這簡直是太荒謬了。
身為帝王,做事不該這麼衝動的。更何況,萬一不慎傷到要害,她豈不是要成為千古罪人了?
「寒水,本王不該做出欺騙你的事,但本王之所以會這麼做,全都是因為太愛你,害怕失去你的緣故。」他握住她的手,眼中寫滿深情。
若不是想拉近彼此間的距離,他何必忍受這種皮肉痛。
「既然陛下如此不信任我,那麼請讓我回東離國,一切回到原點。」她話說得決絕,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她害怕再與他起衝突,更怕他會再做出令她料想不到的事情出來,他可以為所欲為,她卻不得不顧全一切。
這樣的她,真的好累,她感到身心俱疲。
愛一個人,如果真的要如此工於心計,那這樣的愛,她寧可不要也罷。
「寒水,你不能離開本王,本王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的。」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讓她微微泛疼。
他的本意就是不想失去她,沒想到卻適得其反。再者,他這麼愛她,她怎麼可以說離開就離開?
「請陛下高抬貴手,放寒水自由。」她以堅定的眼神凝望著他。
原本想與他相守一生的決定,因為他的欺騙而產生了動搖。
他們的認知與思想相差太大,繼續相處下去只是增添彼此的痛苦而已,倒不如狠下心來切斷這段感情,或許,彼此都能得到解脫。
「不行!你是本王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本王的女人,你不准走!」他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
「若我真要離開呢?」她蹙眉反問。
當她提出要離開他時,同時也感到一股錐心般的刺痛在胸臆間漫開,為什麼她會落到如粗進退維谷的地步?離開或不離開,都是一項艱難的選擇。
「如果你離開,本王會追尋你,不論天涯海角,一定要把你找出來為止。」他信誓旦旦地道。
「那你的國家呢?你的子民們呢?你全都不顧了嗎?」她的眼中染上淡淡的哀愁,心中則湧起淡淡的喜悅。
「沒有你,本王活在這世上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他真心地說。
「陛下……」她感動得眼眶染上濕意。
她捫心自問,離開他,她真的就會快樂嗎?
見她似乎已經有點軟化,他趁機勸哄。「寒水,原諒本王,本王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
他也知道這次,自己做得有點過火了。
「希望陛下一諾千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欺瞞我的事。」她的口氣悶悶的,眉頭深鎖。
赫連威烈趕緊回答。「我保證。」
他的大手撫摸著她的眉心,內心漲滿愛憐的情緒。
他一把抱住她,將她緊緊地摟抱在懷中,似乎只有這樣,他才會感覺到她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褚寒水雖然還是氣他,但她仍然靜靜地躺在他的懷中,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她明白,他是愛她的,所以,她終究捨不得離開他。
只是,未來不可知,兩人的情路到底會是順暢還是充滿險阻,連她自己也無法得知?
打開心結的二人,沉浸在甜蜜幸福的生活之中,赫連威烈沒晚都待在煙水閣,盡情享受只屬於兩人的美好時光。
這夜,赫連威烈來得晚,褚寒水已經先就寢。
她只穿著肚兜及薄紗衣裙入睡,潔白的藕臂及美腿裸露在絲綢羽被之外,格外引人遐思。
烏黑如瀑的黑髮洩在白色的床單上……
赫連威烈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深濃幽黯的黑眸隱隱閃動著情*欲的火苗。
他情不自禁地吻著她的額頭、眉心、臉頰、粉頸,接著封住他有人的唇瓣,盡情地吮吻。
褚寒水被吻得全身燥熱,不斷扭動身子,知道胸腔裡的空氣幾乎被他掏光了,才不得不睜開眼來。